单启明走上祭祀台,对着姬延说
“准备好了。”
姬延登高远眺大声呼和:“祭天仪式开始,请上官国师主持。”上官行风走前一步,手执金杖,轻轻举过头顶,周围祭祀的乐曲同时停止了奏鸣,那批即将用来祭祀的奴隶拖着铁链被赶上了祭祀场的中心。
中心处是所有人都想回避的地方,远远看去是一个宏伟的青铜四脚方鼎,巨大的空间足够容纳这一批奴隶,然而里面却压缩着无数冤死的亡灵,令人恐怖的则是,每次月圆之夜子时,都会从青铜鼎中传来死亡的嚎叫声,那声音仿佛是地狱里的欢呼声。
目前已经找不到这座鼎的任何资料,只知道洛邑存在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姬朔只能在祭祀台上举头仰望这座鼎,心中无数次默念鼎上唯一看的懂得两个字。
“幽泉”
自古以来,幽泉的存在就是用来祭祀活人,里面的鼎壁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靑铜刺,每个奴隶都被蒙上了头部,脖子被挂上绳子,站在青铜巨鼎的顶部边缘,绳子另一头系在了方鼎一圈。
姬朔只看到他们被侍卫一步一步地往鼎中逼去,直到目睹他们往鼎中跳去,无数声惨叫,响彻天空。乌云遮日,黑鸭盘旋,血溅四方。
这样的祭祀姬朔每年都会看见一次,往年都只是用几个死囚表示一下形式而已,今年的祭祀在国师的要求下无辜被祭的人无故增多,姬朔只能默默为那些亡魂祈祷。
鲜血是祭献给神灵的最好东西,跳下去的奴隶稳稳地扎在了鼎壁的铜刺上,随着那看似浑然天成的铜鼎纹路,滴滴血液汇聚成了涓涓细流,从幽泉里面往四周流去,跟着纹路,填充了幽泉周围的所有图案。
姬朔也是第一次看见,心中非常惊讶,原来祭祀台的设计与幽泉配合的如此巧妙,血浓于水,恐怕下雨是不可能分辨祭祀台中的这一图案。
鲜血走满纹路,黑色的背景中,一个血红狰狞的猛兽显现了出来,姬朔看不出这画中的是什么东西。
姬朔小声问着姬晨,这是什么东西时,姬晨却愣愣的看着那张图,然后示意姬朔小声说话。
“是梼杌。”
姬朔不明所以,“祭祀场怎么会出现梼杌的图?”
“这个我也是今天才看到,看来没有足够的鲜血完全不能把地上那图持久的呈现出来。”
姬晨刚说完,血色便慢慢褪去,黑色依旧占满了整片祭祀场,祭祀台上的上官行风转身对着姬延说了几句,姬延便宣布了祭祀结束,进入太庙朝拜。
身后的姬朔等人也随姬延的进入,不急不缓地跟去。
太宗庙是摆放各位先王的灵位的地方,与外围相比,并不是一个随便进出的地方,只有在碰到重要的是并且举办过重大祭祀仪式的前一天才会开启,然后命人打扫。
姬朔前脚刚踏进太宗庙,后脚就感觉玉珏怎么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变化,不过胸口并没有传来任何不适,只是姬朔感觉明显玉珏突然变沉了许多,直往下拖。
姬朔心里奇怪的很,以前进太宗庙的时候也把玉珏戴上了,可就是没有什么异常,为什么今天变得如此古怪。
在朝拜的时候,姬朔险些有些站不直身子,突然变沉的玉珏,拽得姬朔脖子里明显感觉鲜血往外渗出。
一旁的王后看了姬朔脸色不对劲,有些担心
“朔儿怎么了,是否站的时间有些长,身子有所不适?”
姬朔拎了一下衣襟,掩护着脖子里被扯出的痕迹,
“哦,没事母后。”
看到姬朔难看的脸色,魏晴忍不住挖苦着
“他啊,一看就知道,女人堆里呆久了,就是肾虚,站都站不稳,以后怎么做我的丈夫,哼。”
姬朔虽然感觉吃力,但还是硬抽了一口气,“呵呵,就你这相貌,丑的跟什么似的,我还就看不上了。”
魏晴一听姬朔嘲讽自己美丽的容貌,几乎急的要跳起来,还好被身边的魏华潜即使制止,
“晴儿,太宗庙里不可放肆,你给我安分点。”
魏晴气的冷哼一声,就转过头自己生着闷气。
姬朔的血液沿着玉珏的线沾在了玉珏上,玉珏开始不断的吸收,重量也随之减轻,姬朔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