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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乾坤心诀

独孤恨翻身而起,列了个门户:“司马玄帧,你竟然练成了混元功?!”独孤恨眉头一皱,有些难以置信。

司马玄帧哼了一声一跃而起,凌空一拳欺下,独孤恨身形快速旋走有意避而不打。

司马玄帧身子方落,复又一掌朝独孤恨追身而来,独孤恨闻得风声侧身格住来式,反手如刀快速削向司马玄帧。司马玄帧一只手猛地搭住了来掌,两个人登时身体胶着在一起。

独孤恨身子回撤,想要重新发力,司马玄帧则借势向前发力,独孤恨险些失去重心,急忙用右脚扎稳下盘,两手发力揪住司马玄帧。司马玄帧脸色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身子借力前倾,脚下却暗自发力,一脚凌空飞起踹在独孤恨的下盘小腿。独孤恨“噢!”闷叫了一声,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倒在地。司马玄帧追身而上,一掌分开独孤恨的手臂,一拳掏入,‘嘭’,拳头重重地擂在独孤恨前胸,独孤恨大叫一声,胸前‘咯嚓’一声脆响,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

十六郎,柳习俊,苏盈盈前后纷纷赶至,正望见独孤恨危在旦夕,十六郎急忙几步冲到前面:“住手!不可伤人!”司马玄帧闻得风声而至,一掌挥出格住了十六郎的招式,司马玄帧顿时感到身形一沉,急忙向后闪开。

“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做个了断!”司马玄帧怒道。

十六郎亦怒:“独孤老丈是我们请来的客人,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允许在沧浪亭下手!”

司马玄帧道:“此人十五年前盗走了我门内的秘籍‘乾坤诀’,今日不巧在这里遇到这个窃贼,我这就带走他回去处置!”说着便欲过去伸手提走独孤恨。

十六郎进前一步阻拦:“这里不允许外人肆意行事!独孤老丈在离开沧浪亭前,任何人不得再伤害他,日后你想怎么处置是你们门派恩怨,我十六郎概不干涉!”

这时,苏公子带着几个家人带着兵器赶了过来。

司马玄帧气道:“十六郎,你如果想卷进来便由你。听闻你的武功在江淮一带也是数得着的人物,我今儿个倒是要会一会。”说着便双掌摆了个犀牛望月式。

柳习俊方前面见到司马玄帧和独孤恨最后的出招,虽然看似二人交手招法绵绵,实则是道家以柔克刚的功夫,尤其司马玄帧更是一身借力发力的好本事。柳习俊担心十六郎吃亏,便也冲了上去:“还有我一个!”说着便和十六郎站在一起亮开了架势。

司马玄帧打量了一下二人,但见后面人影绰绰,俗话说三拳难敌四手,自己就算武功异于他人,但十几个人一齐围上,又是在别人家的园子里,实在不妥。

司马玄帧悻悻收了架势:“也罢!今晚就依了你们!只要独孤恨出了沧浪亭,我便把他缉拿回龙虎山!”说罢,身形一转,一个飞跃出了回廊,再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十六郎连忙跑到独孤恨身旁:“老丈,要紧不?”

独孤根想要起身却没起来,柳习俊跟过来轻轻扶他坐起来。独孤恨坐起来的一刹那,口兀自咳起来,一口血喷到衣襟上。苏公子一边见了忙叫小的去寻郎中。十六郎抓了独孤恨的脉搏去摸,脉象虚浮不定,显然元气大伤。

独孤恨被柳习俊扶着坐在地上,他叹息了一下:“不要叫郎中了,老朽怕不中用了。这十来年一直醉心棋道,武功荒废,方才司马玄帧下了狠手伤了我的内脏,这也算是了却前时的恩怨吧!咳咳……。”独孤恨说着又开始咳血。

苏盈盈一旁看着难受:“不就是一本书么,犯得着动命的!”

“唉!”独孤恨徐徐叹了一下:“在别人眼里可能一文不值,在江湖上可能是拼了性命也要弄到手上的至宝。”

十六郎道:“老丈,别说话了!守住元神,一会儿郎中到了就医,估计不打紧的!”

“没用了!你们不了解司马玄帧的手段,他心量不高,多年来一直练习那些致命的把式,为了乾坤诀他出手都是死力,我今年大限已到,盼着不问江湖可以躲过一劫,未曾想还是走回来了。也好,也好!一了百了!”独孤恨虽然脸色惨白,但神情坦然,微微带笑。

十六郎焦急道:“这乾坤诀到底是什么书?这么要紧?”

“乾坤诀,乾坤诀!”独孤恨念叨了两遍,复又缓缓的一句句说道:“龙虎山门内的心诀。乾坤棋的棋理就是出自乾坤诀;龙虎山的法术要旨也在乾坤诀;道家门内的内丹修炼功夫也在乾坤诀;江湖上流传的剑气心法白虹谱也在乾坤诀……”独孤恨口里念叨着,眼睛望了望十六郎,手朝胸前的衣襟指了指,又朝上面点了两下,手臂朝下一垂,身体摊那不动了。

众人一惊,忙呼唤老丈,独孤恨毫无声息,柳习俊在探气息,游丝全无,身体开始冰凉。柳习俊朝十六郎摇了摇头:“老丈归西了!”

十六郎闻听不禁伤感落泪,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棋道之上给他启发良多,可谓一日之良师。柳习俊见十六郎有些伤感,知道有此他们之间因缘,遂提醒道:“十六郎,老丈方才提示你,在他的衣襟之处尚有心愿,何不打开一看。”

十六郎便打开衣襟,见里面什么都没有。苏盈盈道:“老丈点了衣襟两下,似乎在说衣襟本身。”于是十六郎摸了摸衣襟,果然一处绵软略鼓,撕开衣襟一看,见里面果然藏着一张一尺见方的粗布,布上是用朱砂写得密密麻麻得小楷。顶头三个字大些,几人都看得清楚‘乾坤诀’。

十六郎对老丈的乾坤棋极为折服,看到手上拿着的乾坤诀,十六郎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遂伏首朝老丈磕了三个头:“今十六郎得到老丈赐予乾坤诀,感激不尽,我虽与与老丈没有师徒之份,亦有师徒之情,十六郎愿为老丈打理身后事。老丈可以安心归去,十六郎拜上!”

老丈归西,但是家在何处并不知晓,尚有老丈外孙在沧浪亭寄住。次日,众人相问小童,小童道:“姑苏城东琼姬湖东来乡就是我家。”苏公子于是派人相寻,独孤氏叫的并不多,不到半日便找到了一间农舍,正是独孤恨的女儿女婿住所。十六郎便出面操持老丈后事,又赠了一些银子给老丈的女儿女婿不在话下。

※※※※※※※※※※※※※※※※※※※※※※※※※※※※※※

却说上官云峰一行从山顶上飞奔下来,好在秋季干燥,草木并不碍事,不到一刻钟,人们已经冲到了山脚下。下了山,四周便又是重重山峦。人们没有他路,只好顺着山坳向前奔跑。一路上枯草、树叶遍地,上官云峰喊道:“放火!”

人们遂停下来噼噼啪啪继续点火,眼见着远处满山坳的碧绿眼睛弥漫过来,‘腾’的一下火起,枯草很快就被点找了,火星瞬间窜出火焰,人们朝上面多扔了些枯枝和树叶,那火势很快就形成了一道隔在人和狐狸之间的火墙。

忽地山风一吹,火墙朝众人扑来,人们急忙朝前面飞奔。真是火墙在后,狐狸尾随,人们狂奔数里,跑在后面的人几次被火舌舔到,衣服都着了,人们脸上被烤得红彤彤的发热发烫。正在危机之时,山风骤然一顿,竟反着朝后面吹起来。后面尾随的一些狐狸刚刚从四周的山坡上绕着冲下来,顷刻间被大火裹了进去,狐狸们发出吱吱吱的凄叫,成千上万的狐狸远远的停在火场外面不敢再追。

人们得了空又跑出数里,一个个已经是疲惫之极,互相搀扶着转为步行。走了不知多久,眼前破晓,人们惊奇地发现,竟然来到了一大片平坦的田地边上。

见到农家田地必是出了山谷,人们心里第一意识,众人互相看着不由狂喜。鲁大头忽然慌张地喊道:“狐狸,狐狸,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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