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命中注定,我将处于孤独、痛楚、荒凉、寂寞与无援中,我必须学会忍耐,收缩自己的触角,躲在幽僻的深渊,养精蓄锐,屏息以待,终有一刻,我的激情与体能,会全面爆发,发出猛烈一击。
我在孤寂的荒山峻岭,任凭东南西北风、风雨雷电的击打,就算来的更猛烈,我依然默默向前疾驰,甚至会仰天长啸,撕裂苍穹!”
看着自己书写的狂草,秋号疲惫的双眼中冒出精光。
超市突发事件,严重干扰了秋号学校生活。
他不得不再度中断上学,留在聊阳处理善后事宜。
可是,就在清算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仅留的公司所有高层都悄悄地辞职离去,不知去向。就连凌岩,都离奇地辞职消失。
听着窗外的雨声,看着空荡荡的总部、总店,秋号漫无目的地走动着,只有一个老头,那个年纪很大的,看大门的老人,还龟缩在门亭中,守候着自己的阵地。
秋号一直游荡着,体会着那丝孤独的意味。
他深深地体会到,孤独,也是一种美丽。
在孤独中,一切都是真的,朋友、友情、爱情、亲情、事业,等等,秋号第一次发现,里面还深藏许多深为人知的东西。
在孤独中,畅快是对自己的,伤痛是对自己的,甜蜜的喜悦是对自己的,淡淡的惆怅是对自己的。这时才能轻轻地梳理如梦如烟的往事,让莫名的烦扰、无谓的争执在身后如潮水般徐徐退去,让往日深陷恩爱情仇、追逐名利、纸醉金迷、学海无涯的眼神清澈如水,让喜怒于色、焦躁不安、神情并茂的面孔宁静似月。
在数日的孤独中,秋号体会到,这里,可以把自己真实地融入大千世界,万事万物,大地、空气,无处不在,完美地领略到春雨的缠绵、夏日的激情、秋色的清幽、冬风的凌厉。
秋号,他懂得了真的内涵。
这一日,文竹冒着大雨跑来了,看着空无一物的喜再来超市总店,不觉潸然泪下。
来到顶楼办公室,看见秋号裹着单被,蜷缩在沙发上,忽然悲从心来,自己为何相信秋号变心了?竟然糊里糊涂地接受了邱少连?同样是在雨天,不过那是夜晚,父母被被人请去吃饭了,邱少连来陪她,不知为何,喝了他带来的饮料,竟然模模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自己却赤身裸体地躺在自己床上被窝里,她的第一次被邱少连夺走了。
难道父母被请?难道这一切也像秋号一样?陡然,文竹感觉很冷。
无声地哭泣,文竹想悄悄地离开,可是,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望着疲惫的秋号,脚像被锁链锁住一样,再也迈不动。
轻轻地摇醒秋号,文竹说:“我听还停留在工地上的老工人说,大厦可能无法建造了。”
秋号赶紧坐起来,说:“怎么回事?你你快说。”
文竹支支吾吾地说:“听他们私下里议论,这两天,刚打了一点地基的大坑里,雨水已经积满了,从积水漩涡看,下面可能发生塌陷,有可能那里是个地层断裂带”。
“啊!”秋号惊呆了。
文竹又说:“我去打听几次,他们告诉我,看着雨势,近期不会停的,即便停了,地基必须重新建,而且要向下打的更深,他们知道盖大厦的老板欠债了,哪来更多的投资?哪来更多的时间等他建?”
秋号渐渐稳定心神,安慰她说:“谢谢你,这个时候,你还能顾及到我,谢谢!你不要太担心,银行那边,我还有点关系,暂时不会向我催债的。关于大厦的资金,我会想办法。估计几千万,就能稳定局面,使大厦继续动工,只要地基打好,在盖好几层,我就先开业,或者招商,慢慢会好转的。”
文竹凄苦地说:“行吗?时间够吗?”
看着文竹楚楚可怜,秋号不禁怜惜,轻轻地挽过文竹,文竹也没拒绝,就这样,靠在秋号怀中,感受着秋号的体温,似乎又在享受什么。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两个受伤的,曾经错过的情侣,在互相慰藉着对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文竹抬起泪眼,望着秋号一向坚定的,如今疲惫的脸,说:“秋号,对不起,我不该相信那些的,我不该相信你当时对我冷冰冰的,是真的,我该知道,你受了严重的伤,是在后遗症中。可是可是,覆水难收啊!我现在也忽然明白,邱少连骗了我,我我不会嫁给他的”。
说着,文竹突然离开秋号,凄厉地洒下一片晶莹的泪珠,跑出办公室。
秋号站起来,伸了伸手,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做。
他能做什么?
不仅是个穷光蛋,更是身欠巨债,尤其是薛莉的事,如鲠在喉!
邱少连?怎么又牵涉到邱少连?秋号默默地想着,难道?想起自己自从恢复状态,积极参与集体活动。参与讨论、争论后,邱少连就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
“这个混蛋!”秋号牙缝中挤出森冷的话。一锤砸向办公桌,办公桌瞬间变成粉尘!
刚跑出大厅的文竹,闻听楼上秋号的办公室传里,穿来一声巨响,神情怔了怔,凄苦地摇了摇头,冲出大门,在大雨中跌跌撞撞地奔跑。
坐在沙发上,秋号拿出玉佩,犹豫了很久,给慕容红泪发去了信息。
两天后,慕容红泪赶到聊阳市,看到秋号疲惫的样子,慕容红泪伤心的心都碎了。
慕容红泪恨恨地说:“公子,告诉我,是谁打你企业的主意?”
秋号勉强笑着说:“我不是告诉你吗?是廖大福。”
慕容红泪说:“公子,你说的廖大福,我昨天已经通过世家的渠道,调查过了,他只不过是个傀儡。我相信,公子你一定看得出”。
秋号说:“恩,不过此事很蹊跷,目前我还没精力去追查,你知道吗?那个家伙,居然是个赤级修士。”
慕容红泪说:“哼!一个赤级修士而已,垃圾一个!就连我都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你?”
秋号说:“你不知道,他原来是个凡人,三年前我在家的时候,看到过他,当时他根本不会武功,更不要说玄功了,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两三年修炼到修士的。这里有名堂。”
慕容红泪说:“要我去把他做了吗?”
秋号瞪了她一眼,说:“胡闹,他虽然是修士,还是凡间人,怎么能随便说做了呢?况且,幕后黑手还着落在他身上,动不得。”
慕容红泪递给秋号一张银行卡说:“这里是九千多万,我家给凑了六千多万;仇世家给凑了一百多万,你知道的,仇世家那次受到的几乎是毁灭性打击,尤其是莫名奇妙的一场狂旋风,把他家深藏的珍宝全摧毁了;江南罗世家一千万;韩世家一千万,涂世家一千五百万。他们全尽力了。”
“哇!差不多一个亿了!好!辛苦你了,慕容红泪。我原以为,你能给我凑来两三千万就可以了,可以帮我度过难关。真没想到。好啊,你家的底子还真厚!手笔挺大的吗?”
慕容红泪撇撇嘴说:“谁叫公子也喊我爷爷叫爷爷呢?你知道吗?这次,爷爷不顾一些长老的反对,一锤定音,低价变卖了几乎全部的家族珍宝,抵押了一些家产,才凑出六千多万”。
“你”秋号忽然觉得堵得慌,抓住慕容红泪的手,说:“这恩情,我记下了,时间不会长的,我一定会将你家那些家产赎回来。珍宝吗?抽时间去马甲帝国转转”。
两人对视一眼,心情竟然好了许多。
慕容红泪忽然发现手被秋号抓着,脸突然红了,悄悄地缩回手。
这个鬼天气,骂骂咧咧地,打着雨伞,秋号和慕容红泪,一起到银行,将钱转到公司帐上,然后静等雨天停下来。
没想到,几天后,其他几个铁血队队员也都来聊阳了。特别是涂碧馨烧的一手好菜,秋号似乎忘记了目前的困局,整天和他们戏耍在一起。
除了那个看大门的老头,本来超市就没人,在加上阴雨连绵,更没人注意喜再来超市。他们玩耍完了,就轮流派出两人出去戒备,其他人在秋号亲自指导下,修炼玄功,有时也对练。
空无一物的超市变成了他们修炼之所。
只见韩施桢左手向外一分,右手长剑向右下如惊鸿一瞥,剑气森然地袭向涂碧馨右胸;涂碧馨轻喝一声,身子忽然扭曲摇晃起来,一招“龙凤相戏”,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点在急刺而来的剑尖!
众人齐声叫好。
秋号抓起长剑,说:“韩施桢,你依然使出刚才那一招。”
韩施桢二话不说,剑势比刚才更凌更厉地击出。秋号虚晃一下,竟然向前跨上一步,似乎自杀般地用胸膛撞向对方长剑,可是,他手中的剑看似轻飘缓慢,又无力道,突然于无尽空虚中剑锋一转,就在的对方剑尖距离他右胸还有坎坎2寸时,秋号的剑锋已经如梦如幻,诡异地出现在韩施桢脖颈!
韩施桢忽然感到,森然的寒气直袭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