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西挂,现在已是凌晨4点多钟,秋月背着书包在田埂上飞掠而过,向学校跑去,心中懊恼不已,怎么不小心睡冒了呢?幸亏还有月光,要是没有,踩到庄稼可就犯错了。
秋号用手又摸摸了怀中的2个窝窝头,这是他中午充饥用的,放在怀中,到吃的时候还有一点热度呢。他一边跑一边均匀地呼吸,腹部的小太阳似乎出现了,如今,先天一元功夫已经练习到第六层,不仅练就强健的腹肌、高肺活力(可以憋气6分钟以上;连续吹起两个可以拍打的篮球),更是气息悠长,长途奔跑根本不觉得累。
记得2年前在《武术》上看到先天一元功时,据说是刚刚在西帕州考古发掘时发现的,国内知名武术家认为这只是先天一元功残本,只记录了上半部。但就是这样,也劝诫广大学武爱好者,只可研究,即使有老师指导,也不可学过4层。如今虽说没有天地灵气导致无法修炼高深内功;但关键是没有古代的那个环境了,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
备注:古时候有人迹罕至的地方供人心无旁鹜修炼高深内功,不受外界影响。而现在再也没有了,要知道,就连大洋上一丁点小岛,各个国家都在争夺,何况拥有主权国家的领土呢,四处都有人来往去,就连世代武术圣的少林、武当、峨眉等都成了旅游胜地,那还有静修的乐土?在修炼内功时,一旦受到外界或者世俗念想干扰就万劫不复了。
但是秋号没有放弃,除了早上太阳刚升起时在家院内吐纳吸收飘渺的阳光能量(一层基本功法),更炼了一双“火眼金睛”(晚上不怕刺眼的灯光)。就是晚上学习到9点钟就跑到野地里(周围4里地都没人家)。四处检查一番才小心翼翼地修炼1小时。11点之前回家睡觉。如今,每次运功时候,就觉得腹部似乎有个小太阳。
平时班上二十几个同学基本都是4点就准时到的。距离初考还有一个多月,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当中。最近秋号只好终止晚上修炼,专心复习。
在他赶到教室时,教室里一片烛光。薛莉看了他一样,想说什么又忍住没说继续做自己的功课。自从发生上学期那事后,虽说两人之间不是那样见面不啃西瓜皮的敌对关系,也不是太好关系,只是见面打个招呼普普通通关系而已。记得上周摸底考试,秋号依然稳坐初三年级组前五名。自己班级四名,除了薛莉和他外,还有和他被公认的好友铁三角其他两名:李文军、吴浩明。三(乙)班一名。三(丙)班没有。
上课前,薛莉终于忍不住悄悄地对他说:“听说我们濠州县第一中学要到各乡中学提前预招一批尖子生,以防被县第二、第三中学招去。望你能把握这一机会。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托你吉言。”秋号奇怪地看了一眼,这小妮子第一次和他说悄悄话呢。
下午第二节课还没下课,如今都是自由复习,也有人逃课的,老师很少过来,有时候来晃一下,没人提问题就走了。薛莉就急匆匆地跑进教室,把秋号喊出去了,神情不自然。抱歉地低低的对他说:“秋号,对不起,我争取了,没有用。10名参加预招的尖子生名单都确立了,没有你的名字。”她叹了口气又说,“这10名只有班长刘雪峰成绩是年级组第26名,三(乙)班的李进年级组第17名;其他都是前10名。而且,他们要么就是有关系,要么就是给学校送了很多礼的。”
秋号知道,刘雪峰他爸是乡长,李进家是万元户。他只是静静地问道:“李文军怎么说?”
薛莉知道他问什么,李文军平时也算风云人物,至于秋号另外一个好友吴浩明只是书呆子,胆子比老鼠还小。
“他”薛莉支支吾吾地说:“唉,其实我也是情绪激动之下提出抗议的,陈校长气愤地瞪着我说,谁赞同秋号参加预招的请举手,当然,名单依然是10名。只有我一人举了手,然后动员会就草草收场了”。
“谢谢你,虽说你是情绪激动之下提出的,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无意识的正义感!”
秋号平复一下气。举起手向前面20米开外的大树平推一掌。似乎腹部的小太阳迅速地通过脉络传到手掌,从劳宫穴飞出,然后扭头而去。一缕声音清楚分明地传入薛莉耳中。
“将来必有回报,若违誓,犹如此树!”
薛莉看了眼前面绿叶葱郁的参天大树。怪怪地望着秋号逐渐远去的背景,那道一直透着坚强不屈的背影此时似乎有一丝悲凉,她摇摇头叹口气追上去。
还没有跑到第二步,只听身后一声轰响。薛莉吃惊地回头看去,突然,她的眼睛睁的几乎掉出来,心蹦蹦跳,像看到了外星人般合不拢嘴。哇的一声不退而进,向轰然倒下的大树跑去,顿时,学校一片沸腾,老师、学生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跑来。
通过溅起的灰尘,薛莉分明看到还有大约1米高的树桩,断裂处似乎有碎末,薛莉跨过倒在地上的树干,来到树桩前,用手摸了一下,满手木削。
天啊,薛莉终于失去了思维,这是什么力量,竟然在20米开外就将大树主干一小节击成碎末。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秋号向着树遥空平推一掌,打死她也不相信这是人为的。
围观地的学生和前来查看的老师以为薛莉被吓着了,吩咐让其他同学将她迅速搀离至医务室查看。
当薛莉清醒过来时,立即发疯似地跑回教室,不知是担心秋号鲁莽闯祸,还是什么。但是,教室中一个人也没有。他桌上以及抽屉都空空的。
秋号旷课了。
第三天,薛莉、李彩鹅一起到秋号家看望他,刘甜梅和秋立民看着小儿子两个同学,心头甜孜孜的,这两个可是美人胚子哦,尤其是第一个问候的小姑娘,一见就喜欢。听到她们来意,就劝她们放心。并告诉她们,秋号说最近复习紧张,在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学习效果,要去出去走走亲戚、串串门散散心。刘甜梅又夸着道:“我们儿子一点都不要我们老两口烦神,回家除了帮家里做点事情外,就是一个人躲进屋子里学习”。
薛莉似乎感觉到秋号妈像看儿媳妇的眼光,匆匆胡扯了几句就拉着李彩鹅逃也似跑了。
以后每天早上4点钟,学校门口都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那里等这什么。
不知不觉中,薛莉瘦了,有时候精神也有点恍惚,家里人只以为她学习太刻苦,但又怕耽搁功课,只能每天烧好饭好菜给她吃,还破例地买了几盒太阳神口服液。
可谁又知道,她的心中藏着一个无法倾诉的大秘密!即担心秋号这段时间没有上学而影响功课,又担心他从此自暴自弃,凭他那一手,如果走上邪路,会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后果,薛莉不知道,也不敢想,又不能告诉老师和大人,说出去谁相信,别人还以为她学习过头出了什么毛病呢,只能每天静静地等!在这无边的焦虑和等待中,原本白里透红的脸蛋已经变的苍白,纤细的小蛮腰几成竹竿,真到了弱柳扶风,一吹就倒的地步!家里人急得团团转,一点办法也没有。似乎只有李彩鹅朦朦胧胧知道她可能是为了秋号,偶尔地不经意安慰他,说秋号基础好,从初一直到现在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就是几个月不做作业,也不会拉到哪里去的。
班主任看到这大才女状况,也很焦急,但是同样没有办法。
远在二百里开外利州县亲戚家的秋号却是轻松多,根本不知道这里情况,他明白,如果还在学校上课,每天面对那几张丑陋的面孔,是无法静下心来学习的,虽然他修炼了自认为高级的内功,但是他不敢冒险,这里也不错,每天陪陪堂弟、堂哥玩耍个把小时,几乎所有的时间全在学习上,况且这里生活条件也比家里好。不到一个月,不仅身体觉得结实许多,更感觉功课越来越扎实。自觉状况比学校里还好。几个长辈也奇怪,说是来散心的,这哪里是来散心的,纯粹是把这里当学堂了。不过,这个家族系统里,似乎就出了秋号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把他当做活榜样教育自己的孩子也聊当其成。
终于,就在初考填志愿的前一天,秋号回到了学校。同学们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这个昔日的才子似乎已经失去往日的光芒。李文军、吴浩明过来问候下就忙自己的功课了,薛莉担心地问他这些日子哪去了,功课怎么样了,秋号随意的第一次用手摸了摸薛莉的头,似乎就像对着亲妹妹那样说道:“小丫头,我什么时候让大家担心过了,呵呵,我到真有点担心你呢,真怕我一不小心超过你,你又闷闷地几天不说话。”
薛莉苍白的脸色突然红了,直红到脖颈。赶紧摇头,一把将那可恶的大手推过去。
秋号这时才发现薛莉不对经,怎么不到一月没见,这小辣椒竟变的这么虚弱,轻声问道:“是担心我吗?你也要注意身体啊,这样可会让我内疚一辈子的。”
薛莉的脖颈更红了。
第二天,张全生让班长把报考学校表格分发到各个学生桌子上,看了眼秋号严肃地说:“看来大家考虑的差不多了,但是我还要提醒一句,要根据自身学习成绩,如实的填写。切忌好高骛远,不要看到有第二志愿,要知学校筛选都是先仅第一志愿的,实在是没人的时候,才考虑第二志愿的。”
昨天回来,秋号就知道上次10人参加县一中预招,就吴浩明一人达到分数线,其他都惨败而归。
虽然吴浩明不需要参加初考了,但还是每天坚持来上课。就目前来讲,除了那惨败而归的尖子生,是无人敢报考县一中的。
看到薛莉填写的明州粮食专科学校(中专),他忽然感觉失去了什么,但细想又不明白,就摇了一下头,将钢笔伸向县一中栏目。
“秋号!”班主任喊道,“现在只容许上次预招回来的几人报考县一中,其他人只可以报考其他高中中学和中专,为了保证学校的升学率,你可不要闹出笑话!”
这话讲得即明确又重,似乎有一枚炸弹炸向秋号,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塞着秋号的气管,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变的虚渺的曾经爱戴的班主任。飞快地在县一中打了一个勾!
他感觉到后面传来吴浩明哀求的目光,他知道,近一月没来上课,他的好友也在担心他,他也感觉到班主任气愤的目光,里面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更感觉到身旁薛莉高兴的目光。
他平静地说:“反正已经有了一个笑话,在多一个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