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竺雨滴命大,就在春柳一咬牙准备给她一个更深入的生死体验时,两枚暗器冲破窗户纸,“嗖嗖”两声分别击中屋内目标。
只听“噹”地一声,春柳的剑被击落,而她的身体也被暗器击中了穴道,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处。
我听到剑落地的声响后迅速睁开眼,而出手救我的人此时也推门而入。
“小诸葛?”我大叫一声,没想到救我的人会是他?我心中有一丝失落,至于为何,我也说不清。
“笨女人,还不快止血!”诸葛灏影严厉地对我喝道。咦?他今日好凶哦!我一摸脖子,立刻被那大片的湿滑手感给吓傻了。
“哇!我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啊?呜呜……怎么办哪!呜呜……”我大哭起来。
诸葛灏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快手点上竺雨滴的穴道帮她止血。
春柳此时又喜又怕,主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里的?他知道她要杀竺雨滴会不会一怒之下责罚于她?春柳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诸葛灏影。
诸葛灏影此时面露凶相,突然出手勒住了春柳的脖子:“上次也是你派人绑架的吧!”虽然那个蠢女人说自己没事,只是差点儿被马车撞了虚惊一场而已,但他是何等人,如何会识不破她的伎俩。他从那时就开始怀疑春柳了。
“啊?上次是你派人绑架我的?你刚刚怎么没说?”我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哼,没把事情说明白就动手,说话不算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春柳困难地说着,随着诸葛灏影手劲的加强,春柳漂亮的脸蛋已然扭曲变形了。
“违背我的下场就是这样!”诸葛灏影唇边带着残忍的笑。
春柳的呼吸渐弱,目光渐散,她此时对诸葛灏影早已没了爱意,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与无尽的恨意——她不该也不再会爱这个冷酷残忍的男人了!
我从未见过诸葛灏影发飙的情景,此刻亲眼目睹了,不由的令我脊背生寒,汗毛倒竖。但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如此美丽的生命自我眼前香消玉殒呢?
“小,不,诸葛公子,求您饶过她吧!反正我也没死成不是?”我恭恭敬敬地向诸葛灏影作揖道,心里却毛毛的:千万别搞得人没救成,倒把我自己当陪葬品给搭进去了!
诸葛灏影瞟了我一眼,见我故作镇静地对他傻笑时,他的唇角上扬:“哦?竺姑娘何时这么害怕在下了?”说着,居然听了我的话,松开了勒住春柳的手。
“嘿,嘿!没有啊,没有啊!诸葛公子救了我,我怎会怕您呢?我对您是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啊!”切,你小子刚才要杀人哎!难不成我要欢天喜地地看你杀人不成?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诸葛灏影怒视着春柳。
春柳倒没多大反应,而我的心却被他那一声“滚”而吓得“咯噔”一下漏跳一拍呢!
春柳临走前转过头来看我,眼里有着恼怒与不解:“多事!”但我自她那绝决的转身离开中却感受到了她打开心结潇洒快意的心情。我知道从此后,春柳已不再是我的敌人了。
“竺姑娘刚才说,对在下很感激,不知是真是假?”诸葛灏影又恢复了以往的痞子相,他向我走近几步,直到把我逼坐到床沿上。
他有意无意地将呼吸的热息喷洒在我的耳廓及颈项上,我一嗅空气中的气味,不对劲!
“你喝酒了?”我一巴掌推开他的脸,既然他都恢复正常了,我也应该赶紧适应下来才是。
竺雨滴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她眉头一皱,顺势将诸葛灏影挨近的俊脸推向一边:“你喝酒了?”
“哦?那么明显吗?”诸葛灏影被我推开的脸再次向我靠拢,还故意向我吹气。
切,这小子八成是喝醉了,否则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冲我发骚呢?虽然我从春柳口中得知他似乎好像对我有那么一点儿情意,但我怎么能知道春柳的话就是对的呢?
呃,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以我的姿容还不能满足那痞子的胃口吧?或许春柳她压根儿就把我当成假想敌了,唉,可悲的女人哪!
我再次推开诸葛灏影,并在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诸葛灏影隐隐有些不悦,大手用力擒住我的双臂,将我拉至他的怀中。
话说,最近诸葛灏影一直觉得心情异常烦躁,火气也特别得猛。本以为是因为生理上急需发泄而导致的心绪不宁,所以,今日他便到宇春楼去了。本想找春柳的,但她并不在房中,心下便以为她因为要探查情报而外出了。
于是乎,他便找了花魁夏荷作陪。听了几支曲儿,灌了几杯酒,依然挑不起他的“性”致,纵使夏荷有着如花的美貌,有着傲人的身材。他脑中居然一直在想着那个不似女人的女人,真是荒谬啊!诸葛灏影自嘲地想。
酒一杯接一杯,心下想见那女人的渴念愈烈,最终,还是情感战败了理智,他最终来到了竺雨滴的居所。
当他提气跃至“翠竹居”院内的一刹那,便被屋内的动静给吸引了。戳破窗纸一瞧,春柳用剑刺向竺雨滴的画面便映入眸中。他当下二话不说,迅速放出两枚飞镖以制止住那千钧一发的局面。
春柳竟如此大胆,敢动他的人?诸葛灏影异常震怒,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情绪反应,他当下便想结果了春柳。
可是那个差点儿就被杀了的女人居然替要杀她的人求情,真是蠢得可以!但可笑的是,他竟听了那女人的话,饶过了春柳,这实在和他残酷心狠的江湖作风很不搭调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了又想,最后,诸葛灏影下了结论:因为这个女人不正常,害得他也跟着不正常了!
被诸葛灏影拥在怀里的我顿时心慌不已:不会要出什么事吧?想到这点,我心下大惊,便奋力要挣扎出他的势力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