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发带扯下,正准备更衣休息时,忽听有敲门声传来。我不悦地拉开门,狠狠地瞪着来者——那个一脸尴尬与无奈的富管家。
“呃,竺姑娘,您可别瞪老朽了!老朽也是听主子的命令不是?”富管家胖胖的嘴脸露出滑稽的可怜相,我“噗哧”一声笑出来。
我一边朝书房的方向走,一边在心里暗骂:这该死的景天阳,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让俺们侍寝?如果是那样的话——
唉,早知道我应该泡个花瓣澡什么的把自己整得香香的才是!还有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普通了?我揪起自己的裙摆左右查看。唉,早知道应该换上那套白色轻纱的就好了!还有,啊,糟了,我的头发乱不乱?会不会影响我的整体形象?我急忙整了整自己的发型。
正当我停下来手忙脚乱地检视自己时,脑海中又迸出一想法:不对呀!如果是要我侍寝的话,应该要事先知呼我一声才是吧?
这样一想,我顿时老脸羞红:哼!景天阳,你小子要确定你有惊天大事,否则,你该知道打扰到本姑娘美容觉的后果!
景天阳在书房中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个脸臭如粪的女人那愤愤不平的表情。他嘴角轻扬,揶揄道:“怎么,本王长得很难看吗?不会呀,本王自认还过得去吧!”
哼,你该死的还在那儿说风凉话,如果长成你那样的还只算“过得去”的话,那我们其他人岂不是要集体自杀?
“怎么会?王爷您可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倜傥,气宇不凡,风度翩翩,一树梨花压海棠啊!”我将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形容词全数砸向景天阳。
景天阳被我一长串的说词给逗笑了:“哦?既然如此,那竺姑娘你为何会有那种,呃,一副难看至极的表情呢?”景天阳努力将用词委婉化,他一个王爷,总不能说“喂,你怎么能脸臭如大便呢”?
为何?你小子还有脸问为何?因为你打扰到本姑娘我睡觉了,因为你没让本姑娘我侍寝,因为你伤害到本姑娘我的自尊心了……
我心里虽然气得如翻江倒海,但事关面子问题,这些原因还是万万不能为外人道的。
“王爷找竺羽有什么事?”我直切主题,省得他小子老在那卖关子。
“本王今晚要熬夜办公,所以想让你过来帮本王按摩一下肩部。”景天阳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我真想掐死他!自己要熬夜竟然还拉我来垫背,他小子可够黑的呀!
好,很好!按摩是吧?我就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威力。
我立刻上手为景天阳按摩起来。这家伙漂亮归漂亮,却一点也不弱啊,肌肉还挺结实的。
我的力道恰如其分,不一会儿,景天阳的肩部就完全放松了,而他也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渐渐的,我的力道减轻,速度减缓,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轻滑过他如玉的脸庞以及他白皙的颈部。
刚开始,景天阳以为竺雨滴是无意间碰到他的,虽然眉头微皱,倒也未加理会。可是呢,后来他发现竺雨滴的手是越来越不老实了,扰得他心绪不宁,烦躁不已,于是——
“够了,你可以回去了!”景天阳抓住我的手说道。
哟呵!还以为你没反应呢?我得意地轻扬唇角,微一福身:“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王爷您老人家也要早些安歇哦!”
景天阳望着女子远去的身影玩味地笑道: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她早晚会知道玩火的后果!
芽儿,我的宝贝,妈咪回来喽!我心想着我那可爱的床铺,漂亮的儿子,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
可是当我推开门进屋时,却发现床铺上已不见了芽儿那小小的身子。
我一惊:芽儿哪儿去了?自己到外面尿尿了吗?我正要向外面院子奔去时,突然瞥见桌子上有一纸条,拿起一看,我煞时像遭到万马踩踏一般,天地间一片迷茫,浑身没有知觉,只有心脏像爆了般得疼痛。
景天阳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办公,却又被突然破门而入的竺雨滴给搅和了。他微蹙眉头,心想:这女人又要搞什么鬼?
景天阳正要呵斥竺雨滴时,却被她满脸的泪水给惊住了。
人家我哭得那是梨花带雨的呀,而那个天杀的男人竟然以一副“天要下红雨”的可恶表情瞪着我,真是不可爱的男人!
“王爷,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否则我……”跟你拼命!本姑娘我求你是看得起你,自己掂着办吧!
景天阳仍旧一副目瞪口呆的死相,直到我默数了十下之后,他才有所反应。
“竺姑娘有何事要本王帮忙?还有,你脸上的水,呃,是泪水吗?”靠,你那是什么眼神?感情姑娘我就没有哭的权利?
“王爷,您要不要去调查一下‘关于我脸上的水是不是泪水’的问题?”我咬牙切齿道。
“呵呵,不用了!本王只是好奇,想竺姑娘这么一个开朗的人也会落泪,真是少见哪!”景天阳,我看错你了,原来你压根儿没当我竺雨滴是正常人啊!
“王爷,芽儿,芽儿他,被人绑架了!”我不再跟他磨矶,救人要紧哪!
“什么?竟有人这么大胆,敢在阳王府绑人?”景天阳大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王爷,这儿有张贼人留下的纸条,您看!”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地前来求他老人家了,实在是因为绑匪指名道姓要景天阳去和他们接洽。
景天阳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想要孩子活命,明日酉时,景天阳必须只身一人到众生庙与我等会面,如耍花样,当心孩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