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如果让一万个孩子投票,就会有一万个孩子投赞成票,赞成我写下孙佳星的故事。
在采写过许多“小名人”之后,我曾暗暗告诫自己:“小名人”毕竟凤毛麟角,应将注意力转向广大普通的孩子,因为在普通的孩子身上,更容易展示一代新人的真实风貌。
可是,当我第一次见到孙佳星,见到这位年仅10岁的著名小歌手,却突然产生出采写她的强烈愿望。我甚至敢打赌,如果让一万个孩子投票的话,就会有一万个孩子投赞成票,赞成我写下孙佳星的故事。
信不信?请往下瞧。
那是1987年春节,中国少年儿童活动中心举行“童星闪闪立志成才”联欢会。身穿白色纱裙的孙佳星,被一片真诚的掌声送上了台。她身材细长,像个体操运动员。眼睛大而亮,脸蛋微红,却没有笑的神采。
她唱道:
落雨不怕
落雪也不怕
就算寒冷大风雪落下
能够见到他
可以日日见到他
如何大风雪也不怕
我要找我爸爸
去到哪里也要找我爸爸
整个大厅里,刹那间,弥漫起风雪交加般的悲凉气氛。她像站在白茫茫的旷野里,凄然地呼喊着“爸爸---”
我不很懂音乐,但我相信,孙佳星的演唱绝不仅仅靠技巧,更重要的是靠了挚切的情感。爸爸!爸爸!爸爸!!任何一位父亲听到这样的呼喊,心都会碎的。刚刚10岁的小歌手,哪来如此深刻的体验和表现呢?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我的心头,莫非她……?我不敢想下去了。
人的直觉是个神秘的世界。有时候,它的准确度是相当惊人的。我相信直觉。现在,这个不祥的直觉像一把重锤,猛击我的心上,使我浑身震颤起来。果然,有位可靠人士向我证实了这个悲剧:孙佳星3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爸爸!
我悲愤。我无言。
这个事实给了我一把钥匙,使我开始从一种全新的意义上,理解孙佳星和她的歌。也正是从这一点上,我确信小读者会百分之百地愿意读这个故事。因为,每个善良的读者都会关心这位小歌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