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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真的,直到十月初六日上午,赵尔丰那篇宣示四川自治的文告遍街张贴出来之后,全城人心,才算安定了。巡防兵都归了营,赵尔丰一移交了,似乎他们的威风也随之而稍为减了一些。搬家的仍然搬回,因此挟着包袱,携着儿女,或者坐着轿子,轿后捎着箱笼的,仍然在街面上纷纷起来。

制台衙门不能让出,军政府便设在皇城里,这是已经众绅士议决。而谘议局便是筹备独立的机关。

这时,人人都知道军政府的正都督,即是七月十五拿去的首要,现任谘议局议长的蒲殿俊,副都督哩,是现任陆军十七镇统制官朱庆澜。两个人也算是人望所归,大家都相信,明天一独立了,四川立刻就太平,立刻就强盛,至少也可恢复七月初一日以前的那种安宁,那种繁庶。

黄澜生因此也不能不回到家里。他虽然不像一般全不知道内情的百姓们,存着那种过度妄想,但他到底相信蒲伯英这个人毕竟是有本事的。

因此,他同他太太在书房里谈到独立时,很是乐观的说:“物极必反。自从七月十五大变以来,这日子也过够了!尤其近一个多月,把人害得坐卧不安,你只算算,我们光是闹搬家,就闹了好多次?”

他的太太笑道:“那是你无中生有的庸人自扰。就如像投靠革命党一样,真可不必,冤冤枉枉花了一些银子。起初问你,总说可以捞本,现在独立了,太平了。做官的还是做官,过日子的还不是这样过日子,这些银子,简直是丢在水里去了!”

黄澜生低着头,思索了半会,才要说什么时,楚子材同着孙雅堂已走进了侧门。据说,两个人恰恰在大门口遇见。

楚子材顶惹人注目了,他吃午饭走时,还是一条漆黑油光的大松三把的发辫拖在背心上,——就因为他的发辫又粗又多油,所以他每件衣服的背心全是三寸多宽,二尺来长,一条油腻痕。不穿时,挂在衣架上,很令人生厌。黄澜生他们已是中年人,气血不如少年人的强盛,所以就有油腻痕也不厉害。——此刻回来,发辫已经没有,头上的发,变成了一个鹤尾形式。这不但看门老头子同罗升都很诧异的看着他,笑问:“楚表少爷你变成洋人了!为啥要把好好的一条帽辫子剪掉?”就是他表叔表婶也怪他剪得太早了点。

表婶尤其不甚惬意的道:“何苦恁早就剪了,僧不僧俗不俗的,怪难看,如其明天独立不成,我看你把这头发咋个再生上头去!”

他笑嘻嘻的把一个纸包递与表婶道:“这是那把头发,表婶要是淘得神,把它清理出来,恐够有好几绺假发了。表婶倒不要这们说,学堂里的人全剪了,连我们那个极腐败的监督土端公也剪了。今天赵尔丰已经在交事,明天那里会独立不成的。还有,遮阳帽博士帽全城都买空了,我把东大街总府街商业场的洋货铺跑遍了,都说在中午就卖光了,你看剪发改装的有好多呀。”

孙雅堂正同黄澜生并坐在那张美人榻上,正正经经的微谈着。

黄太太转身走过去,一手扶着黄澜生所坐的这方榻臂,问道:“有啥子密事吗,我听不得的?”

孙雅堂抬起脸来说道:“你早猜到了,明天独立得成,独立不成,还在两可之间哩。我同澜生正说到这件事上。”

“咋个又生了变化了?我不过随便说了一句,何尝晓得内情呢?”

她丈夫向她把手一挥道:“你不要打岔,听雅堂说,这事很有干系。我倒不晓得还这样复杂。只不晓得尹昌衡到底听不听他的话?”

“或者会听的。颜老太爷把他拉在书房里,很说了一会,我只在隔壁听见了一句:‘且等独立之后,明天让他们把事接了,再开口不迟。’后来,他出来,倒和颜悦色的。我想,今天既是报期的喜筵,丈人峰又这样的在招呼,或者不会出啥子事了。”

黄太太道:“我又要打岔了。你们到底说些啥子话,我咋个不懂呢?”

孙雅堂道:“是这样的,我今天到谘议局时,就听见有人在传说:明天独立,恐怕要出事。因为赵尔丰把四川的事全交与蒲伯英,便有好些人不服气,第一是革命党人,有个啥子姓董的,公然出头来说:‘独立就是革命。革命,只有革命党人才可以干的。谘议局的议员,已经不是革命党了,蒲伯英更是啥子宪政党的人,同保皇党一样,他不配说独立的话。他如其和赵尔丰私相授受,不把我们革命党请去共同商量,或者把独立的事分些给我们,那吗,看罢,看明天他们独立得成,独立不成!’这已经把好些人骇着了,要不是赵尔丰派了个姓李的营长,带了一队人到谘议局来保护,说是那个敢来捣乱,就枪毙那个,恐怕谘议局办事的人早已跑光了。革命党明天到底捣不捣乱,大家已是没有把握。”

黄澜生惊异道:“我还不晓得尚有这们一桩事!”

他的太太道:“何不把吴凤梧找来问问?”

“倒是对的!”他果然就叫罗升拿一张名片去请吴管带即刻就来,“如其没有在家,就问他太太,他到那里去了。能够去找,便跟着去找,不要耽搁!”

两个孩子从后面出来,一下看见楚子材,便又笑又跳的吵说他是短尾巴狗。当爹爹的很是嫌烦,楚子材连忙把两个诓到厢房里摆龙门阵去了。

黄太太又继续问孙雅堂:“尹昌衡又咋个呢?他也是革命党吗?”

“幸而他不是,如其是,一定早闹糟了。他就因为在陆军里很有些势力,所以他也很不平的。说蒲伯英不过是个谘议局的议长罢咧,充其量会说几句话会做点文章,咋个就该一手遮天,连他们这种能文会武的人,也不找去商量商量?或者把兵权分些跟他,却完全和赵尔丰打住一气,把四川的兵权整个交跟一个外省人。他大骂蒲伯英目中无人,并且不公道。昨天也曾公然向着人说:他这样胡涂,就想把四川霸占了吗?老子偏要同他开个顽笑,看他明天独立得成,独立不成?这话今天传到谘议局,伯英才连忙托人去给颜老太爷说,请他代为把尹长子劝住,无论如何,把大局顾全。等赵尔丰认真把事交了后,再说后文。我倒不是专为这事到颜府,因为尹长子今天要亲自到颜府报期,伯勤招呼有我,我也从中跟他们打了好些圆场鼓。颜老太爷既那们劝说了一回,或者他明天不致有啥动作了。”

黄太太笑道:“也怪啦!为啥才报期,女婿就上了门?”

“这是尹长子主张的。他说日本男女,从没有避面的,我们中国,也该这样开通起来才对。何况他同颜小姐已经下过聘,就算是夫妇,咋个还不好见面?颜老太爷也很维新,认为女婿的话是对的,每逢女婿走去,总要把小姐叫出来见见。甚至两个人还在一处窃窃私语哩。”

他们的话头一转,便转到尹昌衡的私人生活上去了。黄太太听见他正太太还没过门,家里已经讨了两个姨太太,她遂大不以为然。而孙雅堂却很夸奖他,说他是个英雄,就是这些,也是英雄的行为。黄澜生则不置可否,他一心只等着吴凤梧在。

差不多要黄昏了,吴凤梧才来,却是同着王文炳一道。

黄太太因为要知道当前的一切,便主张把大家都邀到书房来坐,她说:“现在这个世道,也跟乱离年间差不多了,还躲避啥子生人?颜家尹家都那们开通的,也没见人说他们不对啦!只有王文炳一个,我没有见过。怕啥子呢?我再大几岁,当他的妈妈都可以了!”

黄澜生才同着楚子材把两位客从厢房中一直陪到书房。

王文炳见了女主人,作揖问好,是那么样恭敬殷勤。却因也是把头发剪短了,据说是初四日谘议局刚刚开会宣布四川要组织独立那天夜里,他就剪去了。因为剪得太短,不能梳得很慰贴,额前蓄留的短发有五分来长,四面撑起,又没有戴帽子,显得一颗头有巴斗来大。小孩子跟着在那么笑,黄太太虽没有放出声来,却也合不拢口,水一样的眼波,时时在他与楚子材的头上漾过去漾过来。

但他似乎不大觉得,只是很生气的样子,向着孙雅堂楚子材在说:“蒲伯英这个人,真令人莫名其妙。昨天,我们都以为大家既公推他出来身当这种大事,那他一定要和向来同过事的人,有商有量,或者先把几个重要位子,决定找这些人出来担任,也才对啦!不想事一落到头上,反而就像着炸雷轰憨了似的,只凭胡雪生一个人去胡闹。一般共过患难的老朋友,无论说啥子,都不听。若干大事情,一齐放着,军政府明天就要成立,你们猜,现在忙着在商量的是啥子?是在研究咋样的行礼?穿啥子礼服?外国人来参加,该咋样的招待?十部部长没有定人,科长科员就许了无数,都是一些不相干的老酸。以前在同志会出过死力的,着胡雪生一手压着,说要避嫌疑,就连谘议局的同事们,也不用一个,说是政治上没有阅历。”

楚子材笑道:“你这样的气大,是不是没有抓着事情?”

“不瞒你老弟说,我一定要做事,胡雪生倒把我扼制不住,只是不屑于。并且那种零乱的样子,我也不大看得来,皇城里头我不晓得咋样乱法……”

“孙大姨夫就是从皇城来的。”

“雅堂先生恭喜进了军政府了!”

孙雅堂微微笑道:“倒不是胡雪生拉扯进去,是颜伯勤苦苦劝我到秘书局,在公事上帮帮忙,是啥子职务,我还不晓得,仅仅拿了伯勤一封信。王先生说得不错,谘议局里,实在乱得不成名堂。我起初跑去,简直找不着接头的地方,信是叫我亲呈伯英,但是伯英到院上,同赵季帅办交代去了,说季帅交了印,还要留他们吃便饭……”

“这倒是确实的,他回谘议局时,已在下午。一回来,就着一般人围住了。你那时看的景象,还好哩,这时你去看看,只要他坐在那间房子里,那间房子的窗眼中都是人。大事哩,放下了,小事哩,你也在研究,我也在研究。我既没有职务,看不顺眼,只好跑来找老楚说空话。雅堂先生既在秘书局,为啥也有空闲出来?”

“第一,今天尚无公事可办,其次在颜府陪客。我是由皇城到的颜府,那里面正忙着在布置。我看庶务局一般朋友,倒还有点条理,几处要紧地方,都有了眉目,大概今夜是一个通夜了!”

到此,同黄澜生坐在屋角两张洋式木椅上,低声谈着话的吴凤梧,才掉向坐在书案侧的黄太太说道:“老嫂子只管放心,不会有啥子事情的。”

孙雅堂也便让黄楚两个人并坐在美人榻上,谈说他们的话,自己抓了一张圆凳,坐了过来,向吴凤梧说道:“凤梧,我还没听见哩,你看,明天军政府成立时,革命党到底生不生事!如其真个不免,我明早就不进去了,免得受误伤。”

黄太太道:“吴管带说的尤铁民……”

吴凤梧连忙笑道:“老嫂子还是这们客气!论我跟澜哥的交情和跟老嫂子的岁数,也不该这们称呼呀!老嫂子要是不改口,真就把做兄弟的太看外了!”

这几句话却是黄太太喜欢听的。但孙雅堂已追着在问:“凤梧,还是请你说罢,你到底是个中人。”

“我是啥子个中人,你不要无端的诬枉我!说句老实话,你以为我当真投入了革命党吗?我不诳你,革命党的边边,我是摸着了一点儿,自从尤铁民一逃,连这一点儿边边都说不上了。现在我顶悖时,前半个月,要不碰见尤铁民搅那么一下,我的队伍老早安整出去,至少又可弄到几百块钱。如今,我自己手边上的钱用光,并把澜哥也带累了。弄到现在,上不沾天,下不落地,自己谋不到一点事,队伍上还等着要钱使。”

黄澜生道:“已往之事,不必再提,多更一件事情,多长一番见识,以后不要这们再傻就行了。”

孙雅堂道:“现在事情尚没有定哩,倒不必就发牢骚。只是你说,革命党明天……”

“明天咋个?同我一样,没事!你不晓得尤铁民已经下重庆去了。我敢说,只要尤铁民一走,这里的革命党只算剩了几张嘴,造点谣言骇人,倒是对的,果有啥子本领,又不等尤铁民来,才能闹独立了!”

王文炳恰走了过来,便插嘴道:“我起初还不晓得老吴跟尤铁民走上了一条路。如其早点告诉我,等我跟他接个头,他也不得失败跑了。”

“你有这们大的本事吗?我起初还猜你也是革命党,原来还要我们来引进。彭家麒说过,他要结实的奚落你一顿,看你还假不假弸是革命党。”

他的脸上确实有点不大自然的样子,强勉笑说:“是你猜我是革命党,我自己又何尝吹过我是?不过学界中的同盟会会员,我却认识几个……”

幸而黄太太看出了他的窘状,连忙拿话支开道:“我想着,你们说赵屠户交了印,还留人吃酒吃饭。自己堂堂一个总督,两个月前,是何等威风,现在逼得没法,把事情交跟仇人,要是我来,气也气死了,那还有心肠来陪人吃酒吃饭!”

黄澜生向着孙雅堂道:“这也出人意料呀!我起初还猜他受了朝廷那么重的恩典,从知县一直做到封疆大臣,任凭如何艰难,他总不会负恩的。就只剩孤城一座,他也应该守住,实在不行了,也该学古大臣的样子,朝服殉节。他已是如此,我看其他的人更不必说了!”

楚子材道:“我在学堂里,却听见有人说,尹藩台倒准备着要服毒殉节哩。说他是旗人……”

吴凤梧哈哈笑道:“我刚才碰着他坐了乘小轿向磨子街一个门道里进去。那样笑容满脸的,会死吗?”

黄太太起身笑道:“管人家死不死,今夜难得聚会在一起,明日要独立了,我去吩咐几样菜,消个夜,大家喝一杯,庆祝庆祝。”

五个男子全拍着掌叫道:“赞成!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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