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晕过去去后,被人抬回寝宫,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醒来了后,颛臾侯就派人下了圣旨让婴即日启程。
婴接过圣旨,随意的将圣旨往一旁一丢,看上去什么事也没有,仿佛那只是一道说天气很好的圣旨。
宣圣旨的太监看到婴这般忍不住出声道:“公子,您……”
婴无所谓的看了那太监一眼,明明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眼神,不知为何,那太监竟有一种后颈冰凉的感觉。那个太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走了。
那个太监走后,婴无力的坐在一张梨花木的太师椅上,闭着眼说道:“荃,替本公子将一些必要的东西掇拾一二吧!”
荃小心翼翼的看了婴一眼,心疼的说:“公子……”
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婴打断:“去吧,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也不用收拾了,只捡几样紧要的。”
荃见婴坚持如此,尽管心疼婴明明如此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却偏偏被王上不喜,但想着若是离了这地,离都城远了,纷争也远了,也就不再说什么,默默地为婴收拾行李。
婴离开的那天,天灰蒙蒙,阴阴沉沉的,飘着一丝一丝细如牛毛的小雨。
“公子,前面槐树下有个人,看样子像是槐芗小姐。”
婴挑帘从车窗向前望去,那人可不就是槐芗?槐芗静静地站在雨里,身边没有一个侍女,也没有撑伞,额前的头发被雨打湿贴在额头上,看样子等了很久。
槐芗穿着一件深绿色的长裙,上搭一件嫩粉的上衣。绿深邃如古井,粉娇嫩如杏。明明如此不搭的两个颜色,在槐芗穿来,却是让人眼前一亮,若是换了他人只怕是俗艳至极的。
婴走向槐芗,在距离槐芗两步开外处停下。槐芗对着婴微微一笑,婴也报以槐芗轻轻一笑。良久,婴才说:“今日一别,只怕是遥遥无期,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不,我们会见面的。每天,每夜,我都在梦中见到公子,公子也一直住在槐芗心中,永远也没有远去过。”
婴静默了一会儿,对着槐芗一抱拳,槐芗对婴行了个常礼,婴便转身回了车上。
婴到了封地后,愈发对世事感到凉薄,偶遇一封魂师后,拜其为师,并央其封印以前的记忆。
此时姬蓼也明白为何起先那个魅在提及槐芗的时候,婴眼里一片迷茫。
“姬蓼,喂,笨蛋姬蓼。”
“喂,笨蛋姬蓼,醒醒啦。”
姬蓼感觉朦胧中听到白泽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很不情愿的睁开,看到周围的景色都处于一片朦胧之中。
姬蓼甩了甩头,感觉眼皮没那么的重,看向周围。这时候,香川正跪坐在姬蓼旁边亮尺开外的地方,姬蓼看到香川吓了一跳。香川倒是不介意姬蓼的反应,略低着头轻声问道:“公子可以吃些什么?”
“不,不,不要了。”
姬蓼把头转向一边,看到婴正在吃一个烤的微微发黑,还滴着油的兔子。
姬蓼用手撑着地挣扎着要起来,香赶紧从地上起来去扶姬蓼,姬蓼伸出左手示意不用,香川想了会儿也就作罢。
从地上起来后,姬蓼朝婴走去,在婴的面前停下,静静地看着婴。
婴眼皮抬也不抬一下,仿佛前面没有人,是空气一般。
对婴说他曾和槐芗有很深的渊源?说他不记得槐芗是以为他封印了记忆?如今槐芗已死,说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姬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对婴说。
“香川姑娘,在下还要找寻天虞的下落,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香川低着头小声的说:“小女感念公子大恩,香川无以为报,就请公子允许香川同公子一道,也方便小女照顾公子。”
“这个……”
姬蓼的话还没有说完,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这里不可能有天虞,不过这里的桃花酒倒是不错。”
姬蓼黑着脸对白泽说:“白泽——你说的天虞呢?!”
白泽讪讪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