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一声尖啸,响彻寰宇,琼歌满面泪痕地抬头,遥望着那道光芒。
金色的光芒,逆天而上,带着火焰,飞翔!
那是一只琼歌从未见过的鸟儿,不是凤凰,却不弱丝毫,没有凤羽的五彩斑斓,只有,金色!
那只鸟儿浑身只有金色的羽毛,在漫天的炽焰下燃烧,没有高贵的翎毛,只有金色的眸子,带着悲悯,带着无畏!
那是,希望!
金色的鸟儿,扑打着耀眼璀璨的羽翼,向着那苍穹中最大的裂痕,撞去!
蝼蚁之力,安能撼天?
无数的人与妖兽,在这一刻,一齐抬起头来,仰视着那三足的金色鸟儿。
一点一点,泯灭无存。
金色的鸟儿,慢慢地化为了飞灰,粉末,飘散。
苍穹,也不见了裂痕。
所有人都愣住了,琼歌也不例外。
“不!!!”
大地,也恢复了平整,却依旧哀鸣遍地。
神鸟殒,万民泣。
琼歌的眼中,不直觉间,又是泪水滑落。
她不明白,为何那只鸟儿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取与它素不相识的人的性命?
似乎已经,沉寂万古。
……
琼歌睁开了眼,空洞,无神。
她望着那腐朽的横梁,目光有些呆滞。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原来只是一个梦。
琼歌紧抿着苍白的嘴唇,额头上也有些细汗冒出,眼中仍有些悲戚。
她掀开破旧的棉被,在林大娘不解的目光中缓缓走向门口,那里,正好对着刚刚升起的朝阳。
金色,也是金色呢。
琼歌低叹一声,转身回到了厨房,当然,也可以被称作堂屋。
在厨房的灶炉旁,正摆着一张小小的桌子与两张木凳,桌子上的饭菜再简单不过——米饭,芦笋,黄瓜,青菜。虽然只是些家常小菜,却也有农家独特的温馨与淳朴在其中。
“琼儿,快过来吃饭吧。”坐在其中一张木凳上的林大娘唤道,正在帮琼歌舀饭。
“嗯。”琼歌放下心中关于那只金色鸟儿的疑惑,微微一笑,而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毕竟,这么久的长途跋涉让她累得筋疲力尽,尽管她不需进食,但对于食物,她仍旧是非常热衷的。
“慢点儿吃,别咽着了。”林大娘有些怜爱地望着琼歌,真不知道她是饿了多久了。
随即,林大娘也开始吃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温暖弥漫。
突然,林大娘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琼儿,你的亲人呢?怎么不陪你一起去夏桐城呢?”她一直很是疑惑,琼儿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去夏桐城?她的亲人呢?
亲人?琼歌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似乎自己的亲人好像就只有两个呢,一个是师傅,另一个是梁君哥哥。
而今师傅还在坤元峰,梁君哥哥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哪里来的亲人随她同行?
想到此,琼歌的眼神不由得有些黯淡了。
林大娘看着琼歌的神色一点点从兴奋变成了失落,不由心中一跳,莫非这个小姑娘跟自己一样?
又是沉默。
“要不,琼儿,林大娘做你的亲人,好吗?”
什么?!
琼歌猛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震惊,做自己的亲人?
林大娘看着琼歌这幅模样,也知自己有些突兀了,万一这个小姑娘不愿意怎么办?毕竟,而今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农家寡妇,怎配的上这仙女一般的小姑娘?
“如果琼儿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林大娘改口道,可惜了,她还想认一个干女儿呢,这个小姑娘真是越看越讨喜,越看越像她那长眠于地下的女儿。
“当然可以!”出人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听到什么反对的回答,而是爽快的答应。
“林大娘对我这么好,当然可以做我的亲人啊,”琼歌笑得如同朝阳,温暖人的心扉。刚才她的惊讶,可不是因为反对,而是因为高兴。她终于,又多了一个亲人了。
林大娘有些愣住了,目光呆滞地看着琼歌,不过很快,那眼神变得慈爱。
“好,以后林大娘就是琼儿的亲人了。”琼儿也是林大娘的亲人了。后半句她没有说下去,只是在心中默念。
林大娘摸了摸琼歌的青丝,眼中是掩不住的泪水,不过还好,琼歌并没有看见,还在与饭菜奋斗。
……
下午,申时初(下午六点左右)。
琼歌又是刚从午觉中醒来,伸了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来到门口,打量着这个大夏边陲的小村子。
这个村子,真的很小。这是琼歌下的定论。
以她的目光,完全可以望到村头,那里只有几块不大的田,整个村子呈方形,稀稀疏疏的茅草屋,日落黄昏却没有几缕炊烟,显然大多数人还在田里劳作,还有那鲜少听闻的鸡鸣狗叫,在凄惨黄昏的衬托下,无不显示着这个小村子的破败。
不过,这对于琼歌来说,都不值一提,因为,她在村子的西方,看见了——一条小溪!
琼歌眼前一亮。
有了小溪,那就有了鱼,有了虾,有了蟹,还有蚌,还有……总之,有了小溪,那就是有了食物,哦不,是美味的食物!
琼歌跟正在厨房里的林大娘说了一声她要出去,而后也不管林大娘是和反应,直接朝村子西方奔去。
两分钟后,小溪旁。
清澈的溪水缓慢地流向远方,溪旁都是光秃秃的,没有草叶,也没有花朵——尽管现在是初春,夕阳映射倒溪底,可以清晰地看见鹅卵石,还有些乱窜的小鱼小虾。
琼歌正欲伸手抓鱼,却是突然毛骨悚然。
不对劲!她在小溪里,竟然没有看见自己的影子!
她猛的回头,那里,早已没有了西林村,只有一片荒凉!
林大娘!
她想大声呼喊,却没有声音发出,就连身躯,也如定在了那里一般。
就像——那场梦里一样!
琼歌的瞳孔,倏的放大!
PS:是不是觉得剧情过快,林大娘与梁君怎么轻易地就认了琼歌当亲人呢?呵呵,那是有原因滴……以后再揭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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