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足智多谋,想到以寿宴回礼的方式遮人耳目把银子明目张胆的送到刘奎府上,老奴佩服啊!”高强附和着。
“把东西都看好了,这买卖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后早晚会让姓刘的知道,我高裴林的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高裴林吩咐完事情,就朝后院走去,好多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高裴林来到后院一处偏静的院落,门口的两个丫鬟看到高裴林过来,连忙行礼打开院门,待高裴林进去后又立刻关好院门,静静的守在院子外面。院子里面是一处小的佛堂,此时佛堂里已经有四个人,一位是衣着艳丽的少妇,两个丫鬟妆扮的年轻女子和一位鬓发白白的老夫人。
“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在这院子里做你的高夫人,没事念念经,上上香,我保你可以安详晚年,你的小孙子也会在外面毫发无伤。若是你有什么小动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企图逃离这个院子,我也保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你的小孙子自然也会紧随你而去!”少妇的声音清脆甜美,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止不住心生寒气。
“夫人放心,我会在院子里安心的伺奉观音菩萨,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请你一定要放过我的荣儿。”老夫人跪在少妇脚下,声泪俱下的祈求着。
“你识相这是最好的!”少妇对自己的威胁和老妇人的反应很满意,“翠儿、怜儿,你们两给我看好这个老家伙,有什么差错我拿你们试问!”给两个丫鬟交待好事情,少妇就飘然走出佛堂。
刚出佛堂,少妇就看到高裴林站在外面,连忙福了一礼,“老爷,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我不放心这边,特意过来看看。”高裴林顺势牵着少妇的手,转身往院外走。“刚才看到你把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很好,我很满意,这就不用看了,我们直接回去吧!”
“能帮老爷分忧,是妾身的福气!”少妇挽着高裴林的手臂,一起走出院子。
“老妇人的那个叫荣儿的孙子,你怎么处理的?”走出院子一段距离,四处无人的时候,高裴林小声的问着少妇。
“给他几两银子就打发到北城去了,让他在北城老实呆着,每个月派人把他找回来给老家伙看上一眼,省的老家伙疑心疑鬼的,到时候给我们要死要活的,破坏老爷的大事。”少妇看到高裴林微微点头,显然是很满意自己的安排,“老家伙也不想想,要不是老爷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流落街头怪可怜的,好心收留他们,他们能活到今天吗?”少妇似乎很为高裴林鸣不平,特意的抱怨了一句。
“呵呵,他们对我还是有用的,要好好对待。。。。。。”高裴林装作不知道少妇的小把戏,微微一笑,松开牵着少妇的大手,很自然的搂着少妇的小蛮腰。
少妇咯咯一笑,趁势把身体贴近高裴林,低声和高裴林说着什么就慢慢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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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高府两条街的悦来客栈,是西城无数客栈中很普通的一个中型客栈,平时都是接待一些南来北往的商贩走卒,打尖住店,生意一直倒也不错,尤其是前几天刚住进来一个演杂耍的戏班子,三十多号人,一下子就把后院住的满满的。据说这个戏班子是汇财路上新来的高老爷请来给母亲过大寿的,可能是高老爷给的价钱不菲,连带着这帮住店的戏子们出手也颇为阔气,惹得客栈的伙计们都争着去看这帮戏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好多讨几个赏钱。
伙计刘三没争到后院的好差事,就无精打采的站在客栈门口,留意过往的行人,趁机拉上几个人进到客栈。远远的看到街上有两个人,哦不对,是四个人向客栈跑过来。正在向这边跑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人,背上的人都已经晕过去了,四肢耷拉着毫无动静,跑在前面的小伙子一脸的络腮胡,来到刘三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
“伙计,朝阳戏班是住在这里吗?”络腮胡停在客栈门口,趁机用手抹了把满脸的汗水。
“朝阳戏班?”刘三正想着找戏班怎么找到客栈来了,转过脸看看络腮胡背上的人,觉得有点眼熟,忽然想起来住在后院的戏班就是叫“朝阳戏班”,忙让开身子把络腮胡引进客栈。
“啊,是的。掌柜的,有戏班的人受伤了!”一边帮忙把两个人引进客栈,一边对着正在算帐的掌柜一声吆喝。
掌柜闻言一抬头,看到被背进来的两个人手脚都耷拉着,心里不由的一沉,立刻吩咐着“刘三,快去后院通知胡班头,二位请把人背到后院,别耽搁了。”
掌柜一行人刚走进后院,胡班头就得到消息迎了出来,一看背上的人果然是自己戏班的,忙指挥人把二人放在床上,并派人去喊戏班的大夫前来。戏班子走南闯北,玩杂技也偶有失手的时候,所以戏班里就常备了个大夫,以便有人受伤时有个照看。大夫很快就来了,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一阵忙碌后,不由的摇了摇头。
“还好,生命倒是无碍,但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个把月才能康复。不知道是什么人,出手这么重?”
众人一起把目光都集中到背他们回来的两个汉字身上,刚才人多手忙的,也没空打理这两个人,直到这时众人才想起来他们两个。
“两位壮士,不好意思,刚才一时心里焦急,没顾得上感谢两位送马云、吴常回来的大恩大德,请受我一拜。”胡班主这时也觉得怠慢了二人,忙行礼谢罪。
“哪里,哪里。班主客气了,我们二人也是路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络腮胡二人忙站起来,避开胡班主的正面,让过了这一拜。
“他们两人被人重伤昏迷,若非两位壮士施以援手,这小命也就丢在外面了。”胡班主见对方不肯接受这一拜,就对二人抱拳以示谢意,同时对戏班的帐房先生打了眼色,帐房立刻会意,一转身去准备礼金了。
“这两位兄弟为何被人重伤,我们两个还真不清楚,我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他们被四五个人围成一圈殴打,等他们都散了我们才能靠到近前,当时只有马兄弟还是清醒的,只说了一句‘去悦来客栈的朝阳戏班’就昏迷了,我二人见四周也无认识马兄弟二人的,就背着马兄弟二人一路打听来到客栈。”另一个人似乎不愿说话,只有络腮胡一人回答。
众人闻言,不由得一阵沉默,这事情的缘由还要等马、吴二人清醒了才知道。这边正说这话,只听大夫唤了一声:“班主,马云醒了。”众人立刻就围到马云的窗前。
“我和吴常走在街上正准备买点小吃回来,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下肩,对方就不由分说的上来五个人把我们围在一起,拳打脚踢的,我们不是对手被打倒在地,他们见吴常被打晕了才放过我们,我只记得一位大胡子兄弟靠近过来,我对他说了我们的客栈和戏班,就也晕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马云也很窝火,被一群人莫名的打了一顿,连对方的样子都没记清楚。
“是这两位壮士背你们回来的,”胡班主指着床前的络腮胡二人说道,“你好好休息吧,稍后我会去报官府看能否为你们讨回公道。”
既然不是他们主动惹事,对方为什么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打人后又直接扬长而去呢?人都走了,也不像是勒索啊?可不是勒索,怎么又下手这么重呢?真的是只为了出一口气?几个问题快速在胡班主脑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