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羽愣愣的听着云魅的话,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自己的心,自己真的懂吗?
当然,云魅打死都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是偷听,而是正大光明的听。
“子房,你别忘了师叔交代的事情了么?“颜路好心提醒张良,心里全是暗暗奇怪,自己的三师弟究竟和这云魅有什么关系,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而且似乎很熟。
“多谢二师兄提醒。”
“子明,你和我去荀夫子那儿一趟,今日荀夫子还要给端木姑娘疗伤。”张良缓缓地说道,又转头看向云魅,接着道:“魅,以你的医术山不能救醒端木姑娘吗?这样的话,恐怕,即便是荀夫子也……”
“蓉姐姐的毒,我自然是能解开,只是现在还缺一味东西,而这东西吗……”云魅淡淡一笑,又接着道:“况且,荀夫子却是能救蓉姐姐,而且,我要的那东西,便是在荀夫子的身上,而且,这些调理工作,交给别人做,还是很好的,尤其是交给荀夫子,也放心。”
“你这是……真不客气啊!”张良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其他人有事吞了一口口水,显然是被云魅的话雷到了。
天明呆呆哦了一声,随即又啊的叫起来:“荀夫子昨天不是才去过吗?再说,荀夫子自己不记得路吗?”
张良与颜路对视一眼之后,脸色同时变得煞白:“各位,你们必须保守这个秘密,师叔他……是个路痴。”
“路……路痴?“少羽嘴角抽起来,他想不到除了自己怕高之外,荀夫子居然是路痴。果然每个人都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弱点啊!
天明呆愣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荀夫子是路痴,哈哈哈哈。”就连星魂和云魅的眼神也是变的怪异起来,嘴角不但抽搐,看得出来实在强忍着笑意。
“子明!你可还记得你今日做了什么错事?“张良见天明收不住笑容,敛敛表情严肃道:”你二人若不能保守这个秘密,就打扫荷塘一个月,听到没?”
天明听完,霎时止住笑容,只是看得出天明在忍笑,他的肩膀在不停颤动。
张良摇摇头,率先走出偏厅。
少羽捅捅天明,道:“小子,三师公走了,还不跟去?”
天明放开手,摸摸笑出来的眼泪才和少羽一起追赶张良的脚步。而云魅和星魂略微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跟去,反而像宿舍走去。
蜃楼另一端,扶苏正端坐在桌前,手中是一觥水酒:“李大人,我看这个千泷姑娘不一般。能被月神大人,不,是能被东皇太一看中的人,绝非常人。”
李斯拱手立于扶苏一侧,道:“禀公子,微臣现在也只知道她再被送来前叫做高月,与盖聂,那个孩子有关联。”
“盖……聂”扶苏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看不清眼底的情绪:“看好千泷,不管她是不是月神的人,都给我看好她,记住了吗?李斯?”
“诺。”李斯躬身缓缓退出,只留下扶苏一人发呆。
盖聂,犹记得当年那个白衣翩翩,一手执剑的男子,他父皇,曾经的第一御前侍卫,而自己的二弟,扶澈,正是被此人带走。
扶苏紧紧盯着杯中酒,神色怪异:“扶澈,不知,现下可好。这些年来,你究竟身在何方?又在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扶苏竟是苦笑不已,自己妹妹和二弟,当年可都是很盖聂紧得很啊!
“公子,皇帝陛下传话来了。”扶苏正出神,秦士兵一叫,令他的手抖了抖,杯中酒溅洒出来,泼了他一身。
“进来。”扶苏站起来,用手掸掸衣衫上的酒水,背对那名秦兵道,暗叹,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有些惶惶。
“谢公子。”秦兵进来后,双手奉上一张纸道:“这是皇帝陛下给扶苏公子的,请公子接收。”
扶苏淡然应了一声,并没有转身来接。
他是大秦的皇子,虽然他并不是一个极为注重面子的人,但是他又怎么会在一个小小的士兵面前,露出自己狼狈的一面?他代表的是真个大秦。
那士兵愣了愣,便放下那张纸退了下去。扶苏听到大门缓缓合上的声音,这才转身拿起那张纸。
蜃楼起航?父皇的消息当真灵通,只是以我个人之力,如何能够盯好公输家?父皇啊父皇,这次您交给儿臣的,的确是一桩难事。”扶苏粗粗扫了眼纸上的内容,不由笑出声。
蜃楼外传来阵阵破浪声,令他的心情变得忐忑,蜃楼虽已即将起航,但他到此刻还未摸清楚蜃楼存在的意义,甚至连父皇也一句话也不肯透露。接下来在蜃楼的日子,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惊涛骇浪。
他打开一扇窗,冰冷的海风夹带着咸咸的盐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起码到现在为止,蜃楼无恙。
“卫庄大人,盖聂在桑海?”赤练站在卫庄身后,疑惑的问道。
卫庄俯视着桑海,并未回答赤练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道:“当初在鬼谷,师哥就口口声声要为天下而奋斗。现在,恐怕他早已忘了当初进鬼谷时说的话了,执着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赤练凝视着卫庄的白发,心里又来感觉到意思的辛酸,不由得接着卫庄的话,接着问道:“盖聂说了什么?”
卫庄这次不再说话,他的思绪回到了初来鬼谷的时候。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盖聂同他一起靠在枯树树干上,两个人谢谢得意望着天,如同两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自己开口他,问盖聂,你来鬼谷的目的是什么?
盖聂说了一句和他一样,那时候他便知道,他们都是一样,他们也用该是一种人,一样有野心。
他初入鬼谷时,只对着鬼谷子说了一句话:我要做世上最强的人。
“师哥……”卫庄将鲨齿收回剑鞘,目光更加令人费解,黑色的眸子里竟然掺杂这继续的无奈和凄凉,赤练明白卫庄的性格,也不再说话,同他一起审视着这座桑海之城。
“叫麟儿回来,他这次违背了我的话,儒家……已不需要我们渗透。”卫庄沉声说道,只是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看似阳光的桑海,目光渐渐变得柔了起来。
赤练听完,抬头朝更高处望去,白凤了然,唤来尾色七彩的蝶翅鸟,轻轻将它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