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月神笑了,算是同意,但又接着道:“自然,但别人伤了他们,比如说眼前这些人,我可就不管了。”月神所说自然便是流沙。
“我还有些事。”轻舞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收起莫邪剑,走向墨家的方向。
“师父。”轻舞此时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一魂一魄的融合以及第三道封印的解开,对轻舞本身的冲击力很大,能坚持到现在,并且与月神交手已经很不易了。
“小舞。”盖聂姐忙扶住了轻舞。
轻舞谈谈一笑,示意盖聂自己没事,然而将几样东西塞给了盖聂有道:“这些东西,先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轻举示人,尤其是里面的那药,可以给你和蓉姐姐解毒,等我回来,我是云魅,但永远也都是轻舞。”
“恩,小舞,永远是我的小舞,这一点,我们始终都是相信的。”
“阿雪,呵呵,看好高大哥哦,可不能让他伤了我师父,不然我可你们墨家没完,救人是要救到底的。”轻舞又将目光缓缓移向雪女,语气带了些俏皮,话一开口,雪女身子顿时一僵,阿雪!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这么称呼她了,一个是高渐离,另一只便是轻舞,是以前的轻舞,她想起来了吗?
想到这里,雪女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不敢置信的看向轻舞,直到轻舞轻轻点了点头,又听她道:“阿雪,雪夜的飘零洒下光芒的余晖,谁来拯救这乱世的浮萍,不再动荡不安。活着便是有消,便是希望。”
高渐离听着轻舞的话,抿了抿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片刻之后,又将目光移向盖聂,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连他竟然也是无法抉择,当初正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太相信盖聂,而荆轲刺秦失败后,嬴政又将残虹重铸成渊虹赐给盖聂,令人不得不怀疑,红口白牙,所有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令他们不得不相信,真因为太相信盖聂,所以才心凉,所以才愤恨。
高渐离叹气,其实哪怕当年盖聂对这件事稍稍做出一点解释,自己大概都会选择相信,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吗,没说便等于默认。
“一些关乎大局的事情,我还是懂得。”高渐离摇了摇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荆轲是他这一生最敬佩的人,是他的大哥,仇,是一定要报的。
“嗯,如此便好。”轻舞笑了笑,随即又想是在感叹着什么一样,轻轻地笑了笑:“有的时候,不解释便是最好的解释,每个人多用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去做自己的事情,但往往这种对的方式却是不被人理解的,甚至是误解,既然已开始选择的便是相信,为什么后来又不信了?”
高渐离的身子在听完此话之后猛地一颤,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一样,但却依旧只是静静,没有开口,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用略有疲惫的声音道:“或许你们是对的,是我一直错了,他确实值得令人敬佩,也很了不起,或许他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背这浊世遮住了眼,但当年的是是非非早已经化作硝烟,我所能记得的不过是我的大哥,我只知道我敬他,尊敬他,所以,一些事情我必须要做。不过,至少现在,我所能保证的是,他不会死在我前面。”
轻舞摇了摇头,没有对高渐离说什么,只是看向盖聂,坦然道:“师父,虽然我不得不说,你很了不起,更令人倾佩,尤其是高大哥曾经做过的事,有些过分。但是你这种侠的精神,总有一天会把你推向深渊的,尤其是一些事情做了没说等于没做,没做的事情不解释,便等于告诉其他人你做了。”
“嗯”盖聂点了点头,表情毫无波澜。
“就一个‘嗯’?”轻舞顿时无语,对自家这位师父大人实在是无语到底,孺子真真正是不可教也。
盖聂似乎也看出了自家徒儿对自己的无语,干咳一声缓缓地说道:“等我想明白了之后,再说吧。”不是不解释,而是当年的事情也并非和自己一点关系多没有,至少,自己那时还是秦始皇身边的第一侍卫,不是吗?
听了盖聂的话,也不是道是对自己这位师父大人无语到了极点,还是上是有些压制不住了,所以脸色苍白了不少,但轻舞恍若未就一般,接着道:“所谓的信念又是什么?在我看来比起在生与死的面前,一切就变得可笑起来,人不能因为活着便一点点淡忘了生存的本意,但永远要记住,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说信念这两个字。”
其实轻舞想要告诉他们的很简单,今日,你们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想着怎么在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竟可能的活下去,不要总想着为什么信念献身,因为这东西是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探讨的。
“卫庄。”轻舞将目光又转向卫庄,对于他,轻舞确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严格从辈分上来说,他算是自己的师叔,但是自己的横剑又是他所教授,从莫种意义上讲,他和那位东皇太一似乎差不多,和自己所差的仅仅是一个名分罢了,但是从另一方面见,他和自己的师父又是死对头,想了想只好称呼名字:“三年期限已满,我要的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可以让我用三年的自由来换取的东西又怎么会不重要?”
“自然,云魅从不会为任何人折腰,虽然我明白那东西似乎极为珍贵,但还是不明白,毕竟有的东西有用才有价值。”
“对于其他人来说,那只是一株几位珍贵真是罕见的草药,但对于我来说,他可以救人一命,其价值可想而知。”
卫庄神色一黯,点了点头,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利益关系不是吗?
又或者说,其实无论是自己还是盖聂,都将对一个人的思念或是愧疚,还是其他什么的,转移到这个少女的身上,其实是不公平的,自己似乎终究走不出去那条误区,所以自己始终走进不了那颗心,所以自己始终是在透过这张面容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和轻舞无比相似的人。尽管自己似乎已经有些偏离本心,但这事实,是不可逆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