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寒气渐起。冬雪穿了身薄薄的中衣,在庭院中习剑。他剑如游龙,翩若惊鸿。追云十三式一气呵成,剑风凌厉,只扫得庭院中树木落叶纷纷。听雪居的庭院与晨曦的耀辉居、白羽的青云居,也不过小片树林相隔,其间还有小道相通。
冬雪舞剑如痴如醉,但他并未眼耳失聪,他已发现通往耀辉居的小道旁丛林中似有暗影隐藏其间。莫不是?冬雪飞身挥剑朝那暗影直刺出去。
“惊花!”一声惊呼忽地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所幸冬雪已将剑尖偏移一寸,剑风直扫惊花的发丝。惊花惊呼出声,直接撞入冬雪怀中,而冬雪也未避让,直接揽住了惊花的腰。惊花顿时面红耳赤,她埋首在冬雪的怀中,指尖紧紧拽着冬雪腰间的衣衫。
“没事了。”冬雪轻声道,温柔如水。
“冬雪.哥哥。”惊花抬眼,看到低头俯视她的冬雪,眼神温柔,全然不同平日的冰冷莫测。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冬雪,她心跳的更厉害了。
这个像小鹿一样受惊的女孩子就这样依靠着冬雪,冬雪也不抗拒任由她这样揽着,她并不像那些胆大妖娆的市井女子,她害羞而纯真,美好的让冬雪都不忍心伤害她。她柔嫩的嘴唇犹如娇嫩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下去。那一刻,他克制了自己的冲动。他当然知道旁边有一双眼眸此刻如火的注视着他。
早已发现惊花的白羽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冷,但眼睛却要喷出火了,他的三哥正揽着他一直心爱的女子。而惊花也毫无挣扎的任由他揽着。
“师弟。”冬雪看向了白羽。
“啊,白羽哥哥。”惊花这才抬头发现白羽,但她的手却并未从冬雪的腰间抽回。
白羽径直走过去,扯开冬雪的手臂,拉起惊花欲走。惊花被他这一举动吓道,直呼“放开我,白羽哥哥,放开我!”白羽的力道却是更大了。他的面目铁青,双眉拧成结,温和如白羽此刻却暴烈如斯。
“白羽师弟,放开惊花。”冬雪冷言道。
白羽根本未入耳,只拖着惊花往门口走去。冬雪一个箭步冲到白羽面前,剑尖点到白羽的箭头。剑眉微挑,眼神冰冷,道:“师弟,对姑娘家可不能这般。”
“放开我!”这个时候惊花狠狠的甩开了白羽的手。
白羽看向冬雪,他满是受伤的眼神和表情,还有对冬雪的愤怒。而冬雪丝毫不为所动,他冷淡的回应白羽道:“师弟,怕是误会了。刚刚是我差点不小心误伤到惊花姑娘,并非师弟所以为。”
“白羽哥哥,是,是我不好。我不该。。”惊花也在一旁辩解。
“误会什么?!我以为什么?!!”白羽的声音高亢,他当然知道,他目睹了一切。但他就是愤怒,就是难以释怀,那种被遗弃的悲凉从心底包裹住他的全身。他甚至都没有言语去责怪惊花和三哥。他没有资格,他甚至也难以与三哥匹敌。他被这种难以逾越的差距压倒爬不起来,而这一刻,只要三哥一句话,他的心都可以灰飞烟灭。
冬雪看着白羽的眼神,他有些不忍,他后悔他对这个善良的小师弟过于残忍了。他收剑,拍了拍白羽的肩膀,道:“好好带惊花姑娘回去休息吧。”便转身回屋了。
惊花对着冬雪的背影欲言又止,也与白羽僵持了好一会,才走过去,对白羽道:“白羽哥哥,还在生气?我不是好好的嘛?”惊花明白白羽的误会,但她无从解释,她也不忍心由着白羽一人独立于此地。
未料想,沉默已久的白羽凝视她,忽然道:“我只想问你,在你心中有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