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吗?”风离耀有些微微出神。难道说不值吗?他只有过他的离哀,然而离哀还在老东西的操控下被当着他面杀了,就在他的面前。
可能细节性的东西记不太清了,但他记得很清楚的是,他那生得一双灰色大眼睛的弟弟,头歪在一边,血溅到他的脸上,临死前用他那双早熟的大眼睛无望的看着世界,只是在目光转向他时,又凄惨的柔和了下来。
所以他没有答案,他也并不知道有血亲的感觉是什么,只是觉得很麻烦,但是又好像不麻烦,因为如果离哀还活着,他定会好好照料他,可离哀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如果的可能性。
这么想着,风离耀的嘴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真没想到,有一个亲人会是这样重要。
墨君临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安静地望向窗外,一言不发,平时还算爱说笑的逗比性质不见了,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床上,望着高空中偶尔飞过的一两只鸟,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
正当所有人以为她是不是那不舒服的时候,墨君临又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句话,:“今晚烤鸟吃好不好?”
风离耀瞬间感觉他们不是在同一平行空间里生活的。
感情你小子坐在那那么长时间,一句话不说,看着外面的鸟,作出一副忧郁状,就只是单纯的为了引出下文你想烤鸟吃?
所有人都用手扶额,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墨空就不一样了,忽略了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羊脂玉瓷笔筒,向窗外的鸟砸去。
自然,玻璃碎了,鸟也碎了。
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却又感觉下体一紧,月少泽一张面瘫脸也开始扭曲了起来。月令那小子确实有点不正常,但是他弟弟妹妹怎么都跟傻子一样!
被正中红心的鸟发出了一声哀鸣,随即向下砸去,再看不见身影,而与此同时,墨君临蹦了下来,狠狠地给了墨空一脚,同时用一种看脑残的目光盯着他。
“枉你数学学得那么好了,你不知道从这地方掉下去那鸟就不能吃了吗!”墨君临高叫。
除墨氏兄妹外所有人凌乱了,原来关心的是能不能吃的问题!
风离耀则是嘴角抽了抽,不耐的按住了太阳穴,一张完美的俊脸气的发青,似乎是缓了很久,这才慢慢开口道,“姓墨的,我这好歹也有一百多米高,这要在我门前砸死了人,算你的还算我的?”
墨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墨君临就插了嘴,“废话,当然是算你的。”
风离耀嘴角再次抽了抽,太阳穴上的青筋似乎能爆出来,“要不是看在你是墨家人的份上,我就把你拖出去毙了。”
风离耀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的设定应该是高冷的,可是为何老有那么一个小丫头逼他破功!
“想毙了我?这还的看你能不能抓住我再说吧!”墨君临不服,冲风离耀高喊。想她堂堂黑道家主,宗族里哪个人对她不是毕恭毕敬,走路不绕着走?偏偏遇到个这么软硬不吃的主,就跟自己杠上了!
啊呸呸呸,什么杠上了,那叫欢喜冤家,他们之间能成为欢喜冤家么!
两人就这么互不相让的对着看,引发了一系列奇妙的反应,与其说是奇妙,更不如说是风离耀单方的观察着墨君临。
虽说这小死丫头性格不讨人喜欢,但是这张脸长得倒是莫名的耐看,让人觉得不真实,但这种不真实偏偏又不像是整容整出来的不真实,而是太过完美,让人找不出破绽,似乎这整个人就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之一。
至于为什么是之一,那完全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这张脸比她的要好看上那么几倍!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晚上在老地方见面。”白夙一看气氛不对,拖着面瘫脸,拖着妹控,一手一个就要向外走。
“等等,你还落了一个!”风离耀扯住墨君临瘦弱的胳膊,心中虽暗暗诧异,诧异她身形为何如此单薄,但还是把白夙叫了回来,把墨君临丢了过去。
“哦凑!风离耀你敢不敢轻点!”墨君临揉了揉被扯疼的胳膊,满脸愤愤,没看见她病了吗,怎么这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呢!
风离耀本来是有那么一丝歉疚的,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用的力气大了,因为身为一个洁癖症患者,他还从来没碰过什么女人,也就是说,风氏的执行总裁兼董事,是只处!
但是在听到这小死丫头说的话时,那一丝愧疚也没了。
等等,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刚才碰了那小丫头好长时间吧!
手上虽有她身上的‘轮回’香水的香味,但在那香水的掩盖下,能闻到一股极淡的薄荷味。
风离耀再次凌乱,像这样常年手上沾血的小女孩,身上会有薄荷的香气?、
“你...”风离耀却又觉得这种奇怪的香味在哪里闻过,不是香水的香,而是单纯的薄荷的味道,掩盖在名贵的香水味之下。
风离耀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白夙他们已经走了,只剩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气。
是他记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