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还是活的?我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是啊,活的还对付,那如果是死的呢?
见我不说话,季夏又嘀咕道:“其实经历的我姐姐的事情之后,我倒觉得,人比鬼更可怕...”
听了这话,我又是一愣,突然想起了苏盈。
话题突然变得有些沉闷,季夏把手里的烟酒收起来,道:“好了,伤口不深,只要注意一下,很快就没事了。”
脖子上擦过药水,凉凉的,但刚才的疼痛感确实减轻不少。季夏站起来,对众人道:“床只有两张,你们要是住在这里,今晚只能睡地铺了。”
这倒不是问题,现在我们都算的上是亡命天涯了,只要头上有点东西遮雨就好,即使睡地板也无所谓了。
...
是夜。
小镇的夜晚很静,这里没有奢侈糜烂的夜生活,大家都早早的入睡,屋外只有夏夜里的虫鸣与鸟叫,透过窗户,能看见漆黑的天穹中的一弯明月。
客厅的地板上铺着几张铺盖,上面躺着三个人,我,伍子枫,还有杰克。爱丽丝跟陈岚是女生,不方便跟我们住在一起,便将原先季夏的姐姐季冉的床让给了她们俩。而季夏本人依旧睡在自己的床上。
劳累奔波了一天,我很快就睡了过去,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而我突然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吵醒,毫无征兆的,我猛地坐了起来,身边的伍子枫跟杰克还在熟睡,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竖直了耳朵,除了屋子大厅里“叮哒叮哒”的挂钟声,的确还有一个呜呜咽咽的哭声不断从风中传来,听声音不太远,好像是从屋外某个方向传来的。
我将目光看向窗外,月光下,屋外院子里站着一个朦胧的人影,身材高挑,娇小婀娜,貌似是个女子。
我快速的穿好衣服,准备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居然多了一层被子,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少女体香,与季夏身上的味道相似,猛然间我想到了什么,不禁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来不及多想,缓缓的走向门口,轻轻的拉开了房门,陈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屋外的女子立即警觉,转过头来,月光撒下,映在那女子的脸上,居然是季夏!
我心中好奇,走出房门,季夏却突然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下意识的站定脚步,季夏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道:“你听见什么没有?”
“哭声?”我看着她,确定道。
季夏点点头,“好像是从外面巷子里传来的!”
我这才注意到,自从出了屋子,那哭声显得更加清晰起来,仔细分辨,还能听出是女人的哭声,年纪应该不大,只是在这寂静的夜晚,那声音来的实在诡异,“要不要出去看看?”
月光下,我看见季夏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道:“以你那几个朋友的警觉能力,这哭声足以把他们吵醒,可他们为什么还睡着?”
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他们听不见!?”
季夏道:“嗯!这事来的奇怪,哭声可能不是人的!”
不是人的?我心跳开始加快,虽然诡异的事情经历过不少,鬼也不是没见过,可这陡然传来的哭声,还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别管她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季夏看着哭声传来的方向,随口说了一句,说完好似意识到什么,“我们回去睡觉”实在是引人遐思,不禁脸上一红,捂着脸往屋子走去。
这会儿我心中只剩下恐惧,也没多想,看着离开的季夏,也随后跟了上去。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咣当”一声闷响,好似是什么东西在大门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本来精神就高度紧张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吓,身子浑身一颤,差点就虚脱在地上。
季夏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几步冲向门口,抽掉门拴,打开大门!而门外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季夏攥紧手里的木门拴,小心翼翼的走出院子,在巷子口警惕的打量起来,我怕她一个人有什么闪失,也跟着走了出来。
这时更能清楚的听到那哭声从四面八方的传来,回撤在耳边。
“嗖!”猛然间,远处一个红色人影一晃,却又很快消失在我们视线中,我与季夏不约而同追了过去,可到了那儿一看,四下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只是耳能所及的,距离那哭声似乎又近了一分!
“是福不是祸,去看看吧!”我咽了口吐沫,有些恐惧的说道。
季夏也意识到有“人”似乎想引我们过去,点点头,道:“好!”
季夏丢掉手里的门拴,那东西当武器实在没啥威力,沉甸甸的,还不方便。随后她空出来的小手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只觉得指尖一阵温润,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只是紧张的盯着前方,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应该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也对,她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遇到这种事,她肯定比我还害怕吧?
我们完全是顺着那个哭声的来源走的,也不知道拐过了几条巷子,四周的民房明显陈旧下来,完全不是刚才入眼所见的砖瓦房,而是一片片的泥墙磊成的院子,而且看样子十分的破败,貌似很久没人住过了,有时候能看见几颗歪脖子老槐树从院墙里伸出来,遮住了月光,更显阴沉。
最终我们驻足在一家老宅子前,宅院的墙壁已经大量坍塌,露出了墙壁里面黑色的砖窑,黑漆大门上贴着过年时贴的两张门神像,已经脱了彩,显然很久没有换过了,成了一种半红不白的颜色,门神像也没了以往威严的神色,倒像是青面獠牙的厉鬼!
季夏道:“这一片距离镇上的主街道比较远,交通什么的都不方便,大多居民都搬走了,这儿应该很久没人住了!”
哭声正是从这家院子里传出来的,近距离听,那哭声就像在耳边响起的一样,直刺人的耳膜,听得人头脑发晕,很是诡异!
我没有太多犹豫,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