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紧,即便是开着车灯,前方的能见度依旧很低,雨水一浪浪的打在前挡风玻璃上,雨刮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视线更是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虽然时间过了许久,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其实我们并没有离开陶大爷家很远。
望着车外的大雨,心里的不安也随着雨符不断的跳动,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轰,咔嚓!”一道惊雷划破天空,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猛的踩下刹车,呆滞的望着天空,那一刻,我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一阵生疼!
“爷爷!”几乎是同一时间,后座的陶姗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不过随后就没了声响,貌似只是梦话。
“喂,你干什么!”后面的季夏对我的突然刹车很是不满,语气不爽的抱怨道。
“我觉得陶大爷好像出事了!”转过头去,我望着她说道。
季夏看了眼躺在她怀里睡着的陶姗,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回去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擅自决定,他今晚好像要做什么事情,如果我贸然回去,会不会弄巧成拙,从而害了他呢?但是想到刚才那一刹那的不安感觉,我最终决定回去看看,大不了只是远远的看一眼,确定他没事就赶紧离开!
“好!”做出了决定,我也不再犹豫,调转车头,向开路反回。
也许是走了两遍,对路比较熟了,返回去用的时间相当的短,可是在距离陶大爷的家还有两个巷子口的时候,远远的我便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阵杂乱的吵闹声,好像是那边聚拢了很多的人,夹着雨水的声音,十分的混乱,我心里不安更甚,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车速,靠近一些,徒然看见前方好像是起了大火,火光冲天,将半个天空都照耀成了红色!
陶大爷家着火了!
将车再开进一些,陡然发现前方已经围满了人群,而人群中央正是被大火弥漫的陶大爷家,众人不断的提着水桶往火上泼,夹杂着女人孩子尖叫,混乱不堪。
“怎么会这样?”看着前面的火场,我不禁出声道。
火势很大,即便是天空不断的有倾盆大雨落下,依旧不能将窜起的火苗压下去,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我打开车门,冲了出去,后面的季夏叫道:“喂,你干什么去!”
我回头冲她喊道:“小夏,你在这照顾姗姗,我过去看看!”说完冲向前面的人群。
等再靠近一些,被雨水打湿而带来的寒意彻底被熊熊的火势冲散,只烤的我浑身一阵滚烫!
附近一带都是老式的楼房以及平房,有的地方还是木质的墙壁,遇火即燃,好在同时天空不断的飘落雨点儿,没有使火势再次增大。
混乱中,我抓住一个正提着水桶救火的居民,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急匆匆的道:“不知道,好像是被雷击中了,然后就起火了,算了别问了,快救火吧小伙子,里面还还住着一个小女孩呢,他爷爷昨天刚死,作孽啊!”
被雷击中了?是巧合吗?还是真的如陶姗所说,陶大爷泄露了天机,遭到天谴?这也太玄了吧?
顾不了太多,我脱下外套,一把浸入那人提着的水桶里,湿透了之后,握住嘴巴鼻子,毫不犹豫的冲进了火海之中!
“喂!你干什么,你疯了!”那人被我的举动吓呆了,在我身后叫道。
可我已经顾不上了,一脚踢开正在燃烧着的的大门,冲进了院子,四下里立即扑来一股热浪,烤的我差点晕了过去,虽然用湿衣服捂住了嘴巴,但是眼睛还是被呛的难受,眼泪哗啦啦的被呛了出来!
咬了咬牙,借着天降大雨的优势,衣服已经湿透了,火苗很难将我吞噬,继续冲向屋子。
进了屋子主厅,那口显眼的黑棺材已经被火苗彻底吞噬,烧塌了半边,屋子里浓烟滚滚,基本上看不见东西,我松开捂着鼻子的手,喊道:“陶爷爷!”
“呼啦”一声,没有听到陶大爷的回应,而我身后的门板却被大火烧塌,倒了下来,熊熊火焰断了我的退路!将我阻在了这间屋子里!
“咳咳...咳”由于松开了捂着鼻子的手,我被浓烟呛的连连咳嗽,赶紧又将浸了水的外套捂在鼻子上。
“妈的!”我在心里暗骂一声,再次咬紧牙关,继续在屋里里寻找起来,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火焰与浓烟将视线遮的严严实实,四周更是不断有烧塌的家具掉落下来,本来巴掌大的屋子,此刻找起一个人来却是难上加难,而就在这时,那口漆黑的棺材突然哗啦一声倒下来了半边,彻底被火焰烧烂,细碎的木屑带着滚热的火苗滚到我的脚边,我吓了一跳,赶紧跳到一旁,再次看向那口棺材,突然发现棺材边上有一个人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陶爷爷!”我再也顾不得其他,几步冲了过去,果然,躺在旁边的正是陶大爷,一块带火的棺材已经压在了他的腿上,将他的裤子烧出了一个窟窿,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没有一点儿疼痛反应,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碰!”我将那棺材板踢开,拖着陶大爷的身子离开那口棺材,将他放在没有被火焰波及的地方,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试了一下,脉搏还微微有些跳动,没死!我赶紧腾出一只手,使劲掐着他的人中。
而我这时候才发现,陶大爷手里正紧紧的握着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印着斑斑血迹,剑尖上还挂着一块红色的衣服碎片,那猩红的颜色,特别熟悉!
“呕...咳咳...咳”过了一会儿,陶大爷突然有气无力的咳嗽起来,眼睛也非常缓慢的睁开。这一刻,我却没有一丝的惊喜,因为不论是他咳嗽的声音还是他此刻朦胧无神的眼神,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我甚至能感觉出来,他活不多久了!
想到着,我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滴落下来!
“孩...咳咳...孩子...你还是,咳咳...还是回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陶大爷口中吐了出来,听的出他已经十分虚弱,“姗姗...交给你了,帮我...帮我照顾好她...我要说的话...都在...都在信里...信里的内容...很重要!我,我死...死而无憾了...呕!”
“陶大爷!”陶大爷说完最后一句话,猛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我发现,陶大爷血液的颜色很不正常,那不像是正常人血,而是一股带着腐臭味暗紫色血液!
陶大爷的手越来越凉,最后变得毫无温度,而脉搏也慢慢的停止了跳动,这位慈祥和蔼的老人,彻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