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裳双手紧握着自己的裙边,转身向门口跑去,推开那扇木质的房门,门外弱暗的光线竟然变得格外刺眼,刺得她双眼发疼,不知道是那疼痛的原因,还是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极大委屈让她彻底的崩溃,大声哭了起来。
听见她的哭声从后园传来,韩傲之与兆赤天相视一阵,便是飞速的朝她跑了过去。
兆赤天双手扶在姜玉裳的肩头,看她蹲在草地上哭的很伤心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恼,“裳儿,怎么了?为什么哭啊?”
兆赤天见姜玉裳只顾着摇头,抽泣的没有回答,便也不再多问,他伸出双手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
“先回屋吧,天就快黑了。”韩傲之抚顺姜玉裳的后背安慰着她。
见姜玉裳仍然没有反应,兆赤天强行拽过她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将她背了起来,移步离开了那片宽阔的草地,那幢奇怪的房子早已消失不见。
翌日——“裳儿,快吃点东西。”沐齐澈端着一碗粥坐在姜玉裳的身边,吹凉勺里的粥液之后将它送至她发白发干的唇边,笑着道。
“小澈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想家了,过段时间就会好,不用担心我的。”姜玉裳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淡笑,笑得太过于牵强。
“我就说嘛,裳儿怎么可能是因为那都阎弄得自己那么伤心,韩大哥和赤天大哥硬说你这是失恋了,唉,哪有事情是你放不下的,爱情又不能当米饭,有没有,对你来说应该是没什么区别的,对吧?”沐齐澈笑的开朗,见她推脱掉他手里的粥,便送入了自己口中,几乎几秒钟的事情就将那粥解决的一干二净。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都阎这两个字——”姜玉裳说的很缓慢,她绝望的语气,失落的神情,看得沐齐澈倍感怜惜。
果然还是被他算计好了,“你真是无耻到了一定境界了!”沐齐澈大声怒吼,原本想独自担当起这件事情的,现在才发现这件事情根本不是男人能做的,都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安心的把他们四人留了下来。
“不就是为了得到虚灵吗,我来吧,反正我这一身的异能以及体内的妖怪都是你都阎给的,今天就算还给你了!”姜玉裳从四人中走出,微弱的说话,干裂的嘴唇愈来愈没有血色。
“裳儿……”兆赤天拽着她手臂,从都阎面前拉回来,“我来!”他简练的喊出了那两个字,倒是让都阎也都吃了一惊。
“叱”都阎嗤笑,面容逐渐转变成严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今天要我放过姜玉裳,可以!但是你们要答应本王一件事情。”他背靠在座椅面上,双手放于两侧蛇形扶手上,低眼睛俯视着那四人。
“什么事情?”韩傲之似乎有些等不及他那断断续续的说话,双眉蹙立。
“答应本王,你们要让虚灵与姜玉裳分开,但是绝对不能碰她一根毫毛!”都阎红棕的眼眸掠过堂下的人,极度霸道的说话。
“她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凭什么?”沐齐澈倒是把姜玉裳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姜玉裳沉默,心中怦然有些动荡,他难道对自己是有一丝感情的?
他们四人走下龙泽那座陡峭的山岭,远远回望,龙泽殿就像是被囚困在石崖中央的小小城堡,十分孤独冷清。
姜玉裳大松一口气,她也许再也不会回来这里,再也不会见到都阎了,她的纯情暗恋到此结束!虽然心里还是有种不舒适的感觉,还有一层苦涩的空气堵得她很难受,但是该扔的就得扔下,谁叫她是打不死的姜玉裳呢?
兆赤天只手搭在姜玉裳的肩上,摸了摸她额前的发丝,“丫头,别想了,以后爷会好好照顾你的。”他邪魅的笑容再次挂在脸庞。
“谁要你照顾了?姐吃过刀子,扛过土枪,初中的时候姐还混过黑社会,我能怕啥?”姜玉裳的精神似乎有些恢复,斜眼看着兆赤天,一脸不爽的表情。
“噢?刀子是橡皮的,土枪是塑料的,黑社会是那种两三个人的捣蛋组合吧?嗯嗯……的确很厉害!”兆赤天嘲笑的语气,用极其轻蔑的眼神掠过她的脸蛋。
“你……你给我站住——”姜玉裳挥起拳头,气煞她了,竟然不相信她在黑里混过,那就让他尝尝她的厉害好了。
就这样,一路上偶尔小打小闹,时间也算过得很快,天黑之前便已到达了邪王岭山脚下的那片森林,夕阳斜照,他们透过树干远远看着一轮红日渐渐向下落去,那种最为柔和的光线洒遍世间万物,不禁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