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龙表情变得严肃,“我是自由的人,想走便走想留便留,什么时候需要你过问了?”他走到姜玉裳与兆赤天的面前背对于他们,展开双翼。
姜玉裳淡笑,残龙是个说话能把人给活活气死,但心地还是很好的人,他的话语姜玉裳一般只会听一半,另一半就当空气了吧。
“臭女人,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快点兆赤天就该升天了!”他回头一顿呵斥,不得不让姜玉裳加快了速度,两人俯在残龙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身体。
火红的残龙扑扇着两翼,径直朝高空飞去,这一次的起飞确是格外的平缓。
姜玉裳想想这么久来,自从认识了残龙,每一次危险的时候都是他来相救,即使是被迫的,她也心存感激。
姜玉裳靠近残龙,在他的脖颈处轻轻的抚了抚那粗糙的皮肤,像是在抚慰着自己最心爱的宠物一般。
有残龙果然就不一样,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已经到达了御魔村,看来命运对她们还是不薄的。
残龙稳稳降落下御魔村的街头,将姜玉裳与兆赤天放下之后便也变回了人形与她一起扶着兆赤天向内走去,御魔村自从上次被斗天罗的威力损害了之后,这里的居民房便一直没有再重修,人也越来越少了,大概是都转移去了别的地方定居了吧。
三人走在冷清的街道,向四周谨慎的扫视一圈,御魔村所剩的极少数人还是会埋怨他们当初的“杰作”,个个都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请问一下,楚丞柯在什么地方?”姜玉裳友善的上前向一个抱着一个小女孩的中龄妇人问声到,那妇人斜眼看着他们,半响,“他死了!”她的语气干脆。
姜玉裳顿时踉跄了一下,死了?好死不死现在死,她还要活着穿越回去的呢,怎么能这样对她?赤天也都还没娶妻,大好前途难道就要烟消云散了?
“娘亲,楚伯伯不在村后的茅屋里炼药吗?他没有死啊。”妇人怀中的小女孩稚嫩的声音说道,神情有些不解。
“嘘嘘……小孩子别乱说话!”妇人连忙捂住小女孩的嘴,慌忙的离开了,边走还一边教训着她怀中的女孩。
果然童言无忌啊,姜玉裳太爱那小孩了,她立马来了十二分精神与残龙掺扶着兆赤天一齐朝着村尾走去。
果然,在沿着御魔村的那条道路走到尽头的时候便能看见一个破旧的茅屋孤立的坐落在一座矮矮的青山脚下,三人渐渐靠近那屋子,一阵阵瓶罐敲击的声音徐徐传入他们的耳朵,应该是楚丞柯正在炼药。
“咚咚……”姜玉裳急促的敲门声吸引了楚丞柯的注意,刚打开门看见他们三人便又面色严肃下来,“怎么?时限马上就到了,回来求生的么?”他看着兆赤天有些微弱的样子,厉声说道。
“雾魔死了!我们完成了你的任务,是不是该把解药给我们了?”姜玉裳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摊开来,示意他将解药拿出来。
“呵呵呵……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这群小鬼的话?你至少要拿出些证据来说服我吧。”楚丞柯一番冷笑过后,确是有些肯定自己的想法,当初连他都打不过雾魔,仅凭这几个人又怎么可能毁灭的了他。
“我就知道你老奸巨猾肯定不会相信我们。”姜玉裳面带笑意,幸好她聪明早早准备好了证据否则不得吃亏死,姜玉裳从腰间挂着的布袋内取出一颗黑色豆子样的东东递给楚丞柯,“这就是证据!”
那可是雾魔的眼睛啊,那么有特色,那可是她冒死去捡斗天罗的时候专门从石堆里捡出来的证据啊,总算是起到效果了。
楚丞柯用他仅剩的一只手捻起那颗“黑豆”看了很久,“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不停喃喃自语,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真是雾魔的眼睛,直到过了很久他才缓过神来。
“我只有一颗解药,你们谁吃自己选择!”楚丞柯低声说完便走回了那间茅屋内。
“你——”姜玉裳真想踹死他,这种人早应该下地狱了,竟然还能活的好好的,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裳儿。”兆赤天对着姜玉裳微弱的笑了笑,“我都已经这副模样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姜玉裳一手给挡住了口。
“我先扶你进去休息吧,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想出办法来的。”姜玉裳掺扶着他步入楚丞柯炼药的那间茅屋,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让他靠下休息,此时兆赤天已经面色苍白了,双唇被发干的血液染上了深红色。
他坐下之后双眼一直紧紧盯着姜玉裳,怕她会做傻事,然而她真的会做傻事,既然他们之间只能留一条命那还是留赤天的吧,反正她也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除了紫洛再没有其他的亲人,也不会再有人在乎她的生死。
姜玉裳手掌握住一团紫色的幻气,蹲在兆赤天的身边趁他虚弱的样子便将那团幻气按在他的额心,她对兆赤天使用了幻术,是想要他沉睡梦乡,因为她要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兆赤天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昏昏欲睡,双眼沉重的再也睁不开来。
“你真的想明白了?”残龙站在姜玉裳的身后,神情有些漠然的问道,他没想到姜玉裳那么怕死的一个人竟然会将自己唯一能活的机会送与他人,真不知道是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笑她太傻。
“嗯!”姜玉裳站起身来,回过头对着残龙笑笑,“只是……我答应连夫人的事情再也做不到了,所以我想请残龙帮我好好照顾都阎好吗?不要让他受伤了,否则连夫人一定会伤心死的。”姜玉裳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事情就是这个,其实死与生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臭女人,你死到临头还在想着都阎吗?既然那么喜欢都阎为什么又要把唯一活着的机会让给兆赤天?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他有些愤怒却被自己压制了下来,转身走出茅屋不再多说什么。
“楚丞柯,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两只能活一个人,既然我们可以选择谁生谁死,那我选择让赤天活着,现在,你该把解药给他了吧?”姜玉裳对正在炼药的楚丞柯说道,见他没说话一直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便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听见自己的话语为止。
“好!”楚丞柯从一个黄色小瓷瓶中倒出那唯一的一颗黄色药丸递在姜玉裳的眼前,“这是解药,我可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择。”他的眼神略带着嘲讽,他不相信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住自己自私的一面。
然而他却想错了,姜玉裳连想都没想便捏开兆赤天的双唇将解药塞进了他的口中,不给自己任何的退路。
“呵呵……那你就等死吧。”说完,楚丞柯拿上所有自己制作出来的药丸走出了那间茅屋,他是个药师,确是个无情的药师,他原本可以再提炼一次那样的解药,但他却不愿意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