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夜美人更美
办法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收效太慢,而且过于被动,千户大人的命令是要尽快出结果,这样做,稍不留意,出一点岔子,就连想挽回的时间都没了。而且若是没有万分的把握,就过于专注某一点,孤注一掷,不免有些赌博的性质,赢了,固然很好,倘若输了,输掉的可是他们的项上人头,所以这个赌局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丢掉了坐庄的资格,而且赌注太大,他们更是赌不起。
可尽管如此,沐绍勋也并没有因为策略不可行而感到不悦,相反的,倒是因为杨虎能提出这样的想法而感到了一丝高兴,毕竟他还是喜欢有头脑的手下的。
“叶安,你觉得呢?”
叶安:“属下觉得若是平时,这办法定然是好的,但是此事事关皇上安危,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有限,若是坐等时机,无异于将主动权交给别人,这对我们很不利,所以相反的我们需要更加主动,将先机掌握在自己手里,争取在最短时间里消除一切潜在危险。”
叶安的想法和思路与自己一样,但不足之处是都没说到具体该怎么做?不过倒也不能怪罪,毕竟目前手里掌握的资料信息太少,对于刺客,缺乏更多的信息。
.......
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经主权更迭,换到了黑夜主宰万物。
说了这么久,沐绍勋也没什么好的想法,但是时不我待,根本容不下他用太多时间去想、去发现、去理清思路,所以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兵分两路,死马当作活马医,一方面由杨虎、明镜率人昼夜监视大雄宝殿附近,遇到可疑的人,先抓起来再说;另一方面,则是由叶安负责,主要任务有两个,其一,追查今天中午在小径出现的脚印,其二,仔细排查现在居住在东苑的香客。
就这样分完工,各自就散去做准备去了,待众人离开,这诺大的房子,就剩下沐绍勋独自一人了。
待心静下来,远处殿堂阵阵梵音应声入耳,毫无思绪的他,百无聊赖的推开门,逐着声音,探着步伐,寻去了。
夏夜的月光,似乎格外明亮,人的影子也格外清晰,院旁的树木,托着长长的衣裙,好像在翩翩起舞,再近处的树木,投下斑驳的画面,或大或小,或密或稀,或几何图案,或黑色的阴影,不像世间的画面。月光洒下来照在树上,像给树叶涂上了银色;照在地上,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满天的星星像是一个个小孩,背着妈妈流出来玩似的,眨着眼睛,裂着嘴像是在向我们微笑。
报恩寺修建在半山腰,左右被群山围着,这里的夜,有种农村的气息。伴着夜色降临树上的知了已经迫不及待的爬上了树梢,又出现那“清风半夜鸣蝉”的热闹景象,而与之合奏的是四下的草丛里的蟋蟀,这二者一唱一和犹如萧瑟合奏,刻画出一个个音符,组成了一曲大自然的乐章。若是有可能的话,真想在这里洒下一条小溪,添一些蛙鸣,为他们加一位演奏者,再组一道乐章。
走着,走着,随着自然的声音渐渐消散,悦耳的钟鼓梵音却愈来愈响亮,而沐绍勋此时只不过本能的走着,他的思绪早已到了九霄云外,似乎早已经忘掉了所有凡事,心头只余下空明一片。
直到一股幽香入鼻,一方丝帕盖头,才将他重新拉回现实。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随手拿下,习惯性的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挺香的,不由得,又贪婪的吮吸了两口。
“那位公子,那位公子!”
“是叫我吗?”沐绍勋回神四处张望,貌似周围就自己一人,除过叫自己,还能叫谁呢?可是问题又来了,说话的人又是谁呢?
“公子,公子!”
待这两声传来,沐绍勋才在看清说话的人,人不远,就在五六步开外的假山上的楼阁中,听声音,该是位女子。
对方见沐绍勋发现自己,才接着道:“公子,那方丝帕是奴下落下的!”话音里含着羞意。
沐绍勋,“呃,呃!”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肆无忌惮的嗅着人家的手帕,这样真的好吗?
要知道手帕在古代的女子眼里是首饰一样的闺私,它通常被叠成同心方胜掖在臂钏里。手帕是体己而温暖的,因此古代女子结拜金兰姐妹也称“手帕交”。在手帕的一角缀上圆环其余三角从中穿过,即称“穿心合”,里面装着的或许就是一场女儿家的心事。《红楼梦》第二十四回写痴女儿小红遗帕惹相思,最终成就了一段情缘。这一块小小的方巾曾在几千年哑默无声的女性世界里传递了多少情感。漫讶青衫易湿,红绡更是沾满了泪,唐代李节度使姬的诗《书红绡帕》中写到:囊裹真香谁见窃,绞绡滴泪染成红。殷勤遗下轻绡意,好与情郎怀袖中。
而像沐绍勋这样把人家手帕拿着嗅了又嗅,等同于把人家女儿家轻薄了又轻薄,若要让人知道了这事,这女子清白怕就此就毁了。想到这里,沐绍勋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了,三步并两步急忙上去楼阁。
“姑娘,冒犯了!”到了阁台,沐绍勋满脸通红,是尴尬。
“你这公子,那手帕可是女儿家闺私,你却那样放肆!真是有辱斯文!”从话音判断,前后应该不是同一人,那么这说话的人又是谁?
微微抬起头,搭眼一望,仅仅就这一望,沐绍勋凌乱了,面前刚说话的这位,年约二八,无论话音还是相貌略显稚气,想是年龄偏小,还没有长开,但是就相貌来讲,却是一美人坯子,和家里的云熙有的一拼;而更惊艳的还是要数后面坐在石凳上的女子,也就是第一次听到的那个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