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生意上的事
月光如水，晴天的夜晚，天空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像是缀在毯子上的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而众星云集的银河则像一条淡淡发光的白带，横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夜空下灯火如昼的夜市繁华喧嚣依旧。
城南，醉梦楼。
醉梦楼取“醉生梦死”之意，是一个百年的老字号，也是永顺商行在京城最大的酒楼，每天营业额达万两之巨，可谓日进斗金，但近几个月下来，账面的进项却不足千辆，着实让人疑惑。
“公子，各大掌柜都侯在里面了，您看！”沐兴说道。
“沐管家，酒楼里平常时候就这么点人吗？”沐绍勋见诺大的酒楼里冷冷清清，只余下寥寥几人，就连收钱的小掌柜、端茶的伙计也不见一个，不过还好的是门堂里的桌椅还算整齐列着，里里外外，窗明几净的，想是有人每天都有打扫的。
“回公子的话，以前不是这样的，这种情况也是前一段时间才开始的！”
“呵呵！前一段时间！此话何意？“沐绍勋真是有点听不懂！话里含着一丝不耐烦，神情微怒道，”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倒没有听说过，不过，属下早来的这些天，倒也查明了个大概！“沐兴见主子不高兴，准备和盘托出，其实沐兴选择在这里摆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京城这块儿的生意之所以会乱，只不过是有心人作祟，因为毕竟酒楼、当铺、赌馆、米行这些关乎平民衣食住行，是每一个人生活不可或缺的，加上数十年来，管理方式方面或说是运作模式早已成熟，所以这些方面的生意想要做败，若不具有些能力是绝不会做到的，但是相反有能力还能做不好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即有心人有心为之。再者，他也是想让沐绍勋亲眼见见京城这些产业的经营状况，了解了解情况，由这位小主子开始向诸位掌柜发难，这件事才会被重视。
”那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据属下所查，酒楼缺客乃是旬月前开始的，自那之前酒楼的生意如往常般，非常之好，店内的每天进账是日进斗金，但在月前这情况便变了，店内每日不过三五人花费，进账不足百两；属下也曾查过账本，但是账本上情况却与此大相径庭，账本记载近三五年内，每年进账不足万两，每日不足百两，至于盈余则是没有，更有甚至，有的年份还会亏空，其上记载的与属下探知的现实情况完全不符，至于其中原因属下不敢多言！“
听到这，沐绍勋怒了，”账本呢？拿来，我亲自看看！“
沐兴似是早有准备，稍一扬手，便从门外跑进来一随从，手上拿着一本帐册，沐兴见状随手借过递给了沐绍勋。
沐绍勋抬手翻了几页，发现确实如沐兴所言，而且每笔账尾部也都有各掌柜的印章，这说明这账本确实是经过了各大掌柜过目的。
“沐管家，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沐绍勋神情有些凝重。
沐兴见主子询问，习惯性的捏着自己八字胡，道：“这些人固然是伏在谷堆上的蛀虫，但是情急之下采取霹雳手段强行喷洒药物杀虫，固然会收取成效，但孰知这样尽管灭掉了蛀虫，粮食也会被殃及，掺进农药，无异于雪上加霜，公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说明，虽然查明责任确实归咎于各个掌柜，但依眼前情况而言，辞掉诸掌柜却不是可行之策，因为这样做，整个京城的生意都会被牵连，处于混乱的局面，与事无益。
“那依管家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如果公子相信属下，这件事可以交给属下去办，一个月之内必见成效！”沐兴稽首道。
“沐管家客气了，既然你也经成竹在胸，那便依照你的意思去办吧！我就在此静后佳音了！”
“承蒙公子信任，属下定然不负重望！”
“好了，你放心去办吧，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就好，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一个月后所有的帐目不能再有红色的亏损账目，这是我最低要求！”
……
……
夜里的宴，也是寒暄，诸位掌柜也都和颜悦色，都表示对于少东家前来主事，欢迎之至，可沐绍勋明白这些一个个皆是些伪装着的粉面狐狸，他们的话不可信。
沐兴的动作很快，待沐绍勋回到府里，必须的床褥、新的灯烛全都置办好了，府邸的占地很大，空下的房间也很多，沐绍勋一行人一人一间分派好，也才占了一个跨院，周泽带的一旗二十四人编制的密卫安排在另外一个院子，他们仍旧分为两队一队指派给沐兴，另一队则被分派充当府上护卫的角色。
被父亲指派到京师，名义上是管理生意，但就现在看来，生意上的事情沐兴已经安排妥当，具体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以及如何处理他都已经了熟于胸，看样子，京城这边大换血已经是注定的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要说沐兴这么做，没有沐昆的事前首肯，沐绍勋肯定是不信的！想必在沐兴、周泽离开沐王府之时，这边事情的处理方法都已经落实了，到了这边不过依样画葫芦，照章办事即可。可若是这样，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生意上的事早已安排好，有沐兴就够了，那他来又是为了什么？沐昆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要知道在这个等级观念极强的时代，士农工商，商人居末，士为首，任谁都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舍本逐末，当然，沐昆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