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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稍见起色

桃小仙的心就这样从可以拥抱全世界的热情,冷却,冷却,再冷却,渐渐地变成刚刚好,又渐渐地变成微冷,寒冷,冰冷。

十几天之后,桃小仙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毕竟从来她就有始有终。对于感情,她同样希望如此,这样,才显得她专一,虽然多情但并不滥情。

再一次打杨森的电话,桃小仙恍惚觉得和杨森并没有分离多久,仿佛吵架的事还发生在昨天。细细一想,距上次吵架也的确没有很久!

通了。

“是我,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话刚出口,桃小仙自己心里一怔: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心里还是有他,还想挽回?

仔细梳理一下自己的内心,桃小仙隐约发现自己虽然还是喜欢着杨森,但却也不是像从前那样热情如火了,只能说还保留着残留的激情。这种情绪,不会让桃小仙沉溺,也不至于想要抽离。对于掌握男女之间距离的分寸,真的是恰到好处。

既然心里还有他,那就再尝试一下吧,桃小仙在心里对自己说。向来就是跟随自己的心,不是不懂得克制,只是她了解自己如果有些事情没做,将来天知道她会为没有做这件事郁郁寡欢多久,又会多么后悔。也正是随心而动,使得桃小仙那么那么用力地喜欢着杨森。最初只是想,如果有可能,她只想与他爱得轰轰烈烈,爱到天长地久,地老天荒,只想穷尽一生爱这个男人,管它既定的人生苦短,管它可能的漂泊无依,管它或许的颠沛流离。在这只许人随波逐流的人生长河里,要寻一人相守,择一城终老,仍旧显得奢侈。

想到这里,桃小仙再次回忆起初初想识时,杨森给桃小仙留下的甜美,如今再来品尝,没有了沉醉,没有了甜蜜,更多的是酸涩,是古怪。像是已经过期的食物,即便曾经美好,也经不住后期掺杂的怪味儿。她尝试着找回,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曾经的美好。她把它毁了。

“你等着我道歉啊?”杨森的话把桃小仙从回忆中拉回。

“你说呢,说话那么伤人……”

“后来我想了想,第一次有人说我是人渣的……我真的是不该这样做。”

杨森的道歉让桃小仙有些眼前一亮。“好女人是男人的学校”这句话桃小仙虽然不曾深入了解和实践过,却也有个印象。几个月来两人一有问题从来都是桃小仙先低头,这次杨森终于学会道歉了,没有辜负她几个月的言传身教!

桃小仙突然对感情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之前在和杨森的接触过程中,一味地享受,想要获取更多情绪上的安抚,却很少考虑过他真正想要的。太过于突出自我,本以为是展现自己,却反使得两人不能很好地沟通。

这下桃小仙放聪明了,不再净说些没着没落的话,只等杨森开口,然后静静地聆听。

果然还是有些效果的。杨森说:“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没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不像以前那么喜欢你了。”桃小仙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有些累了。

聊了一会儿,两人之间的话题慢慢少了,桃小仙觉得还是不要浪费话费了,开始考虑要不要结束这次谈话,就说:“你应该很忙吧,要不就到这里吧。”说完刚要挂断电话,就听电话那头杨森又开始blabla地聊起来了。那就再聊会儿吧。

每次桃小仙要挂电话,杨森就开始找话茬子。慢慢地,桃小仙就明白了:这是杨森主动跟她聊啊。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次数多了,桃小仙虽然明白不能总让他得逞,但耐不住自己心太软,不好意思伤了杨森的心。

“公司里有个上司好帅啊,虽然结婚了,但是还是很迷人……”桃小仙忍不住向杨森提起她在沉闷的公司里唯一的小乐趣。

“你不要见到一个能看的就往上扑……”杨森话里带刺。

“这话说的,什么叫往上扑啊?我就不信你看到一个qiantuhouqiao的就不会多看两眼。”桃小仙马上就把话回过去了。

“可以看,但不要那么明目张胆,要偷偷看,然后偷偷瞟两眼。”杨森居然教桃小仙怎么偷偷看帅哥。

桃小仙突然就觉得,好猥琐!她桃小仙看帅哥美女都是明目张胆地盯着看的好伐!当然能入桃小仙美目的级别都相当高,毕竟她自己就是个美女嘛!

好看到什么程度呢?桃小仙上学的时候,遇到几个男学生,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只有一个男学生向这方向看,当看到她之后眼神就变了。桃小仙没见过狼,但是看到那眼神的时候,她只有一种感觉:狼。而且那头狼会吃人,当时她特别害怕那头狼会把她吃干抹净,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男学生简直要看穿她的衣物,好像她是赤身裸体的一样。这种感觉令桃小仙很不舒服,直到那几个男学生走远,这种感觉才消失。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桃小仙发觉杨森似乎意犹未尽,但是已经过一个多小时了,桃小仙的话费要透支了。

是的,依旧是桃小仙和杨森联系,杨森依旧没有主动过。

明知道男女之间的追逐,就是要他得不到却又离不开,桃小仙却不忍心这样伤人,何况是曾经那么喜欢的一个人。但是桃小仙开始觉得要发自内心地保持自我。或许是真的不那么喜欢杨森了吧。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

以前桃小仙一直问自己,要不要放弃,到底要不要放弃,那时候虽然有纠结,但是主要看的还是杨森的态度。如果杨森突然对她主动了,她肯定会屁颠屁颠地依偎在杨森的怀里,说好多好多的情话。但现在不太一样了。现在就算杨森说喜欢她,她也不再会像以前那样热情似火。她累了,她的爱情只适合细水长流了。

前两天杨森告诉桃小仙,他感冒了。桃小仙发了条短信:多多休息,多喝热水,严重的话买些感冒药,如果不是很严重就尽量不吃药,可以提高免疫能力。

对话多像老夫老妻啊!

过了一会儿,桃小仙打了个电话:

“现在干嘛呢?”

“睡觉呢。”杨森的声音很低沉,应该是正睡着接到桃小仙的电话。

杨森的乖乖听话睡觉,令桃小仙心生欢喜。两人此刻的状态,就像杨森是一个弱小的孩子,桃小仙是一个温暖的母亲。也就是说,杨森对桃小仙开始有依赖感了。当然,也可能是桃小仙的错觉。毕竟杨森没有力气去折腾了,要按以前,估计早就不给桃小仙好脸色看了。

“嗯。之前你不是企鹅删了我吗?待会儿我加你,你休息好了同意一下。”

“好。”杨森的这句话说得很柔软,令桃小仙的心里也软软的。这种感觉,无关乎爱情,无关乎男女,很纯粹,很温暖。

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协调,和谐,平稳。

但两个人是不平稳的组合,总有一方会比较作,比如桃小仙。然而先发不一定制人,也可能是后来居上。比如杨森。两个人变着法儿作,就比较好玩儿了。

桃小仙的亲戚来了,心情烦躁得不行。这时候找上了杨森。好死不死杨森在打牌,不愿意搭理她。一怒之下,桃小仙发了信息:“难受的时候不在身边,我要你有何用?!”

“怎么,大姨妈来啦!”破天荒杨森居然回复了。

“这你都知道?”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杨森就再也没有回复了。如果不是他接电话了,桃小仙真以为这货是人间蒸发了。对于杨森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刻”安抚她,桃小仙非常不满,情绪很大。

甚至决定要“背叛”杨森。所谓背叛就是换一个人撒欢儿。本来她桃小仙和杨森就没有确定关系,是杨森一直在推脱来推脱去,说不合适不合适,却又拒绝不了桃小仙的撒娇和软话攻势。现在桃小仙想转移阵地转移目标了,杨森也并没有什么话可说。但是桃小仙知道,这种事不能让杨森知道,按杨森会吃醋的脾性,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追求桃小仙的人很多,所以很轻而易举地就聊起来了。可是聊来聊去,桃小仙脸上写满了“没意思”。

算了,还是找杨森吧。毕竟内心爱的还是他。

然而无论桃小仙说什么,杨森都是嗯嗯啊啊,听起来似乎并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他是在和她联系。桃小仙立马觉得有猫腻,就故意大声训斥他:“杨森,你虚伪不虚伪啊?!”

沉默。

“你不想让大家知道你在跟我打电话是吧?”

沉默。

“你虚伪得连话都不敢跟我说!你说你虚伪不?!”

“虚伪虚伪……”杨森说话了,语气却是很游离,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为了证明你不虚伪才说的‘虚伪’只能证明你更虚伪!”有点佩服桃小仙的逻辑思维了!

杨森憋不住了。要开始反击了。

看戏了看戏了,瓜子备好,小板凳备好,争做合格的前排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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