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在我心中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他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做戏,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医院的太平间在负一层,我们从医院的后楼梯走下去,楼梯是旋转式的,拐弯下去之后,要走一条很长的通道。
过了通道,有一个窗口,进入太平间需要在这里登记。
我们登记了之后,由一名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带领我们过去。
刚拐了个弯,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迎面走来,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衬衣的袖子挽起,身材修长挺拔,因为背光,面容看不清楚,但是,即便相隔有十余米,我还是能感受他眸子的凌厉光芒。
我心跳莫名的加快,当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一般。
骤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侧脸的线条很冷,一种说不出的冷,我想看清楚他的面容,但是墙上的定壁灯忽然闪了一下,发出一道强光,我下意识地挡住眼睛,他就这样从我身边走过。
我忽然站住,霍然转身,是他,是他,那晚我在紫荆树下看到的男子。
“请等一下!”我情急之下,喊住了他。
他没有站住,脚步甚至没有一丝的缓滞,背影在走廊通道的壁灯映照下,显得特别的修长挺拔。
他在拐弯上楼梯的时候,才转了头,冲我邪冷一笑,我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妈啊,这男人长得太妖孽了。
“等一下!”我想冲过喊住他,我认为,我所遇到一切邪气的事情,都是因为他,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我想找他问个明白。
小张拉住了我,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玮哥,你叫谁啊?”
我回过头,看到张先生与那太平间的工作人员都怔怔地看着我,眼底分明都有狐疑之色。
我想,小张会这样问,大概是见那男人不搭理我,分明是不认识,我却叫住人家,这有搭讪的嫌疑。
我是一个高傲的律师,不能让他们把我当花痴。
我摸了一下口袋,又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下包包,讪讪笑道:“不是叫谁,我只是想说等一下,我想回去拿手机,我手机落在车里了。”
“我看见你下车的时候把手机装包包里了啊。”小张拿过我的包包一顿翻找,果然从包包里取出手机。
我拍了一下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昨晚没睡好,都糊涂了。”
“你们做律师的压力大,忘事也是常有的事情。”张先生说。
倒是那太平间的工作人员瞧了我两眼,嘴角扯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来,“律师?律师有时候是一个挺邪性的职业。”
我想问他为什么说律师是邪性的职业,他却扭头就走。
我们只得跟上他的步伐,小张与这位工作人员是认识的,之前殡仪馆过来拉人,小张作为殡仪馆的“劳模”各种工种都涉猎一下。
小张见那工作人员的态度不是很好,便套近乎问道:“刘生,这个星期上日班啊?”
“夜班,今天倒班,连续上十六个小时。”刘生的态度依旧不是很好,硬梆梆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