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落塔说完,两只手已经伸进了黛鸢的腋下,在那里挠来挠去……
“咯咯,咯咯……”黛鸢再也忍不住了,自己一直都好怕痒的,想不到落塔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坏主意逼自己现身。
“好啦,好啦,不要啦,我输啦……”黛鸢笑着从担架上坐起来……
月华和如花长长舒了一口气……想不到后半场公主和落塔合谋了……
惊险和欣喜过后,几个人终于恢复平静了。
“还好,你们都回来了。”黛鸢说。
几个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如果不知公主殿下的召唤,也许自己恐怕永远会这样了……
“你们发没发现,这里的人瞳仁都是不会动的?”黛鸢问大家。这也是她刚刚意识到的问题,刚来的时候,只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是没想出来。
自己这么一装死,忽然意识到,这些人的瞳仁是不会动的,或者说,这些已经不是人了!
黛鸢一提,大家互相想了一下,果然如此!他们的瞳仁是静止的,虽然身体的其它部位和正常人一样,不过眼睛是没有灵性的,就像活死人一般!
说到这里,大家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地方又多危险!
离开这里是首要的,可是门都消失了……大家又一次陷入沉思。
刀刀还是熟睡,任凭大家怎么推他,叫他,他都不醒,还带着鼻鼾……
“他本身有毒,又喝了那酒,也许产生了某种药性,带会让他如此嗜睡的。”黛鸢分析。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眼前也没什么能唤醒他的,只能扛着他走了,好在他也不重。这个伟大的任务自然由月华负责了。
就在疑惑彷徨之时,黛鸢闻到了一股香味,这个房间四处密闭,怎么会有香味,而这香味又是如此的熟悉!
是花香!是银梦撒过的花香!绝不会错,黛鸢确认,因为那花香格外特别,她从来没有闻过,在兽族也是第一次闻到,而是是第二次。
花香传来的方向是一面墙,可那里的味道格外的浓郁,黛鸢仿佛看到银梦就在墙外,坐在花车上,经过此处……
“我们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就从这里冲出去吧!”黛鸢下了一个重要决定。
摸着这冰冷的墙,大家心里都打颤,血肉之躯能冲出去吗。
不过这个时候,谁都愿意一试,而黛鸢的这种直觉非常强烈,这里一定是出口的,而且就在这面墙上。仔细检查后,确实没有机关,看来只有撞了。
月华背着刀刀,几个人站成一排,闭上眼睛,屏气凝神,深呼吸,深呼吸--
“一、二、三!开始!”黛鸢一下命令,几个人用尽全力撞过去……
本以为会很疼,可撞过去之后并不疼,而且感觉不到头部碰到了墙,反倒感觉身体在不断翻滚!片刻,身体不再晃动基本稳住了,几个人才睁开眼睛!
原来自己正身处一片草坪上,头部一点伤痕也没有,身上沾了不少碎草,看来在草地上滚了一段距离。
刚才那个繁华的城市呢?那房子呢?
向着屁股的方向看过去,哪里有什么城市,哪里有什么房子!哪里有什么光怪陆离,哪里有什么酒池肉林!什么都是浮云!
以前除了草地,只有一堆碎砖烂瓦!
“难道我们在做梦么?”月华呆呆看着前方。
“那也不能都做了同样的梦啊。”落塔感叹,这一切都让心有余悸。
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黛鸢。一切都显得如此离奇难解!那断瓦残桓上还冒着烟尘……
“我们不是在做梦,看这衣裳!”黛鸢提醒大家。
没错,这根本不是梦,而是刚刚发生过的,只是消失的太快了。因为他们身上穿的衣裳都还是更衣室里挑的。这足以证明是真实存在过的。
“啊……”
“哦……”
“啊啊……”
月华、落塔、如花几个人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几个人正弯腰往外吐呢!而且越吐越多……
这是些什么东西啊?黛鸢看了一眼,弄得自己都想吐了,只见五颜六色的虫子,肉芽那么大,从几个人的嘴里不停的呕出来……
这些就是蓝色多瑙河……蓝色的虫子最多……谁喝的酒多,谁就吐的最多……最后已经吐出了苦汁,那是自己的胃液了……
哪些吐出来的虫子很快钻进地里,消失了,可能又要去祸害下一拨有幸到天上人间的人了。
换个地方,大家掰开刀刀的嘴,敲着他的背,落塔把一根长长的鸡毛伸进他的嗓子……
一会,刀刀喝进去的那蓝杯色多瑙河也吐出来了,还好他只喝了一杯,那虫子也不算多。
吐了之后,刀刀也不在嗜睡了。
“我们这是在哪啊,有点饿了,啊好疼啊。”这是刀刀的第一句话。敢情他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打开他的背,伤口有几分恶化了,看来刚才在天上人间没少耽误时间。
天上人间,那是一种诱惑,是对来这里的人意志力的考验。
黛鸢没有喝酒,没有中蛊,她心中也没有渔网,所以那个地方她能保持清醒,正因为有一个人能保持清醒,才有今天的结果,否则大家也和些眼仁不动的人一样了,也许他们在那里已经玩了上千年。
看来,陌生人给的酒,一定不要喝!免费的地方,更不要进去!天下绝对不会有免费的午餐,它要索取的是你的余生,那等于拿走了你的自由,你的灵魂,你活着,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是一具肉身!
那和死有什么区别,这才是幕后高手杀人的境界!没死却等于死了!甚至不如死了!死了还能投胎轮回,而他们永远没了机会,甚至连奈何桥也到不了!只能在酒色财气中,沦为永恒的干尸!
断瓦残桓上悄然升起的青烟,仿佛诉说着那些失去自由和灵魂的人们的悲伤……不寒而栗,那青烟犹如魔鬼。
黛鸢还好,其它几个男人心有余悸。因为差一点就成为魔鬼的祭品了。
所幸的是大家仍旧在一起。不管经历多少风雨,没有比在一起更重要的了。一场场的劫难只会让他们的心凝聚的更紧密,更勇敢的面对前方的暴风骤雨。
黛鸢朝每个方向看过去,可都没有银梦的影子,刚才那救自己于危难中的花香也荡然无存……空气中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黛鸢心想。
有时候太想念一个人,就会以为他在你身边。
其实只是你的心太想念了。
没有银梦的影子,黛鸢的心忽然很失落,她好想那样一个人轻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只看到他的背影,知道他一切安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这个小小的心愿,实际上是一种天大的奢侈。
可她心里相信,兽族再大,她也一定会和他相遇,就在这个地方。只要他在,自己穷尽一生也会找到他。
茫茫草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似乎看上去走哪个方向都一样,最后就等黛鸢做决定了。
黛鸢看到某个方向的草地上零落的撒着一些叶子,就往这个方向走吧,没有花香,有树叶也罢……有些时候,黛鸢觉得自己是很感性的,她并不知道,这感性会把大家带上一条怎样的路。
吃了烤肉填充一下胃液都快吐光的饥渴。
“哇哇哇--好香--”一个声音从黛鸢耳垂处传来。
不用多想,肯定是小白了。
“你这个家伙不是冬眠么?怎么这会又出来了?”落塔问,他怎么也不能原谅上次打搅自己和黛鸢的春宵一刻,唉,那是多好的机会啊……都怪这个死蜘蛛精……
“都怪你,害的我没有冬眠成……”小白委屈的说。
“怎么又怪我了?我可没得罪您白大娘吧……”落塔可不敢得罪它了。
“知道人家冬眠,你们就故意烤肉来诱惑我……以你为首……呜呜呜,你们都是坏人,你还敢叫冤……”小白越来越委屈。
你?落塔无语,明明是它定力不够,味道香味就跟饿狼一般似的……还怪起我们这些帅锅来了……还有没有天理啊,看来在兽族是不能将天理的……
“你刚才怎么不出来,需要你的时候不在,有好吃的时候就来了……”
“偶主人的聪明机智一定可以应付过关的,偶刚才在呼呼嘛。这个季节不睡觉太可惜了。”
……
做蜘蛛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的还真是不多……落塔无语了。
“在烤个火鸡翅给我呗,小塔塔,来嘛,来嘛。”小白说道。
什么,小白竟然敢命令落塔
落塔瞪着小白,拿着最后一个油汪汪的火鸡翅膀,放到自己嘴边,准备一口咬掉最肥美的那块肉……
小白,看到这里急了,你,你吃了,偶吃啥……
“你,你要不想我把昨晚的事说出去,就给我吃。”小白急中生智,威胁永远奏效,除非你没让我抓住把柄。
“我,什么事?”落塔还不知道它又想什么鬼主意,骗吃骗喝呢。
“地震,地震啦……你可想起来了?”小白邪邪的笑着。
啊,是那件事……死小白,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拿去喂老鼠,落塔心里再一次诅咒了它一百遍。我和公主亲热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蜘蛛……
诅咒归诅咒,放到嘴边的火鸡翅却不能继续往嘴里放了……落塔不忍的给了小白,心里藏着一万个不舍啊,眼睛都要哭了……我的火鸡呀,明明是我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