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流并没有死,只是被已然复活的象轮二魔老封住了魂魄肉体处于半生半死状态。
象轮二魔老正在恢复自身力量,当初二人因过于急躁,来到人间后随便找了两个凡人农夫便要附体,然而,由于他们魂魄过于强大,导致肉体崩裂的同时魂魄也无法脱身。
幸亏幸轮及时启动堕尘露让夜负责医治他们的肉体。
夜失去了心智,责令倒戈家不惜一切代价医治象轮二魔老。
倒戈家忠良之辈,虽然知道是祸患,却也不得不照做,他找到华月流,并控制住了教作仁,让这师徒二人心甘情愿地位自己卖命,这就是象轮二魔老为何会在月满堂的原因。
此时的象轮二魔老大病初愈,需要一段时间静养以恢复自身幽冥力量。
二魔老暂时处于冥想状态,一旦二人醒来,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何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言归正传,我们的封閝在冰魔国皇城外找到了正在执勤的比杨老人,比杨老人示意他先去山脚下松树旁等他,当值期间他不能与闲杂人等交谈。
封閝说我怎么会是闲杂人等?
比杨说至少你现在还是。
封閝无奈只得去往北方雪山脚下松树旁,到了树下,封閝叫苦不跌,他的金叶子早已被积雪埋葬了,雪冻结成厚厚的雪冰,封閝无奈只得对准雪堆击出一掌,震碎了冰块,这才取出了那两个锦袋,将怀中的金叶子放回锦袋,又将锦袋重新放在树下。
反正闲来无事,封閝爬上老松树,找了一个枝杈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下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封公子…快醒醒…”
封閝被喊声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天已然昏黑。
急忙下了树,来人不是比杨,而是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人,看起来三四十岁光景,一头雪白的长发,身着一件宽大的圆领白色锦袍,耳边、脖子上挂着各色金银饰物,看起来十分的雍容华贵。
封閝见来了生人,又是长辈,说道:“小生封閝有礼,敢问贵姓?”
妇人打量了一番封閝,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说道:“不要多问,你只需知道我会帮你拯救西叶就够了。”
封閝道:“好!那我们这就走吧!比杨可曾把铜镜交给您?”
妇人道:“这是自然。”说完掏出铜镜交给封閝。
封閝接过铜镜塞进怀中后,问那妇人:“你是自己去满花谷?还是要我带你去?”
妇人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你带我前去了。”
封閝走到妇人身后,伸出手抓住一攒白发,口中故弄玄虚道:“敕令-疾。”
话音一落,封閝与那妇人已然来到满花谷外,封閝最先看到的是妩媚的月光,而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又一次陷入雾霾的满花谷。
这一次封閝可得加倍小心,他急忙闭上双眼,他认为闭上眼才能不中幻术。
妇人看着封閝的傻样,开口道:“把眼睛睁开,跟在我身后。”
封閝这才睁开双眼,妇人已然步入雾中,封閝急忙跟上。
封閝跟在妇人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他可不想再中幻术,谷中能见度很低,封閝只能勉强看见面前一尺之内事物。
见那妇人一语不发,封閝问道:“你不怕阴阳人?我上次可被她整惨了。”
妇人冷冷道:“此人夜间是女性,只对男人感兴趣。白天就算是我也不敢进入此间。”
封閝道:“可惜白天没有月光啊!”
妇人道:“跟着,马上就要到了。”
封閝正要说话,眼前又出现了一朵美丽的大荷花,荷花那娇嫩的花瓣又一次缓缓绽放,花心处依然睡着一个身躯环雾的靓丽女子。
封閝顿觉口干舌燥,身体不自觉地向那荷花走去。
然而这一次封閝的内心却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又中了幻术,可知道又能怎样?他现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
封閝已然来到了那大荷花下,伸手捉住花瓣,淌着口水,一脸****之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上攀爬。
封閝心道:“苦也!苦也!这妇人不知道会不会帮我解除幻术。”
思想间,封閝已然来到了花心,花中女子嫣然一笑,冲封閝招了招手,封閝顿觉脑海中一阵涟漪,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心说:爷爷,我人生的终点就在此间,你也要为我感到高兴,毕竟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正在封閝绝望之时,那个白发妇人出现在封閝身旁,单手一挥,一团粉红色的气雾带着的芬芳扑鼻而来,封閝立刻恢复了神智和自由,急忙擦了擦口水,心里不免对这阴阳人生出恨意。
花心中的阴阳人当然也看见了白发妇人,缓缓站起身,冷冷道:“你来作甚?”
妇人反问道:“你说呢?”
阴阳人大笑道:“我早说过,梦境也需要死刑,梦境也需要男人,杀了我吧!”
妇人看向封閝道:“杀了她。”
封閝闻言一愣,问道:“你为何不动手?”
妇人对封閝一直很冷淡,她依然冷冰冰地说道:“杀了她,我就让西叶跟你走,否则,休生妄想。”
封閝从来不杀人,然而此时他的手心有些犯痒,这阴阳人本也就该死,杀了她就能换回西叶的话何乐而不为之?
“你是何人?你能做的了主?”
妇人大笑道:“我是西叶的奶奶,你说我做不做的了主。”
封閝道:“奶奶,她一个人飘荡在这山谷中已经很可怜了,何必要落井下石?”
阴阳人闻言大笑道:“虚伪的梦境中人才最可怜。”
妇人大怒,单手掐指,花心处那长长的花蕊突然活了过来,像数十条巨蟒一般突如其来,死死缠绕住阴阳人的身体,“咔啪”作响。
阴阳人痛哭地哀嚎着,口中却不依不饶地说道:“在幻术中折磨人的有那么痛快吗?有能耐你动真格的。”
妇人一挥衣袖,白莲花渐渐在封閝意识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藤蔓网,阴阳人浑身烂疮的躯体跪倒在不远处,表情十分痛苦,封閝明白阴阳人依然在梦境之中被那几条花蕊折磨着。
封閝看了看四周,依然弥漫着雾气。
妇人指着阴阳人不屑道:“真乃梦境之耻,封公子,让她解脱了吧!”
封閝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你们冰魔国人,我无权处置你们的人民,要杀她你赶紧杀,杀完我们去救西叶,救出西叶,我会立刻离开。”
妇人冷笑道:“不杀死她,你以后休想再见到西叶。”
封閝笑道:“你不是西叶的奶奶,少在小夫我面前装蒜。西叶六岁被骗出冰魔国,在修行界摸爬滚打八九年年尚且没有磨灭善良的本性,本性源自最原始的教点,我不相信西叶的奶奶会做这种事情。如果西叶知道我为了能让她跟着我便会出手害命,她会怎么想?再者,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出西叶,而你似乎对这阴阳人的兴趣更多些。比杨真是老糊涂了,我还不如自己来。”
妇人怒道:“不自量力!自己来,你适才便会死在幻术之中。”
封閝道:“死则死矣,为救西叶我死又何妨?”
妇人闻言终于换了一副和颜悦色之色,头发也跟着变成了黑色,身上的皮肤似乎也变的白嫩细滑起来,这妇人竟在一瞬间年轻了二十岁。
封閝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又中了幻术。
只见那妇人红唇一弯,媚笑道:“封公子,从一开始我便对你施展了幻术,还请见谅啊!”
封閝闻言脑中一片混乱,他无数次问自己,他究竟有没有解脱幻术,到底哪一幕才是现实!封閝不再言语,他打内心深处厌恶梦境这个去处。
妇人见封閝不说话,接着说道:“你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吗?你甚至已然开始讨厌我们了,对吗?现实、梦境不是靠耳朵去听,靠眼睛去分辨的,区区幻术已让你如此不堪,梦境对你们这些凡人来说果然还是太遥远。”
封閝闻言道:“如果镜花水月是一种治世治敌的手段我无话可说,可如果自己身边的亲人让自己活在镜花水月中,那就太可怕了,在我看来这和地狱的恶灵没有差别。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感觉一切都是虚幻,虚幻的付出换来的回报必然也是虚无缥缈。”
妇人两眼一横,强压着内心中的愤怒,她虽然赞同封閝的话语,可封閝一个凡人如何能理解梦境人的生存之道,她也不指望封閝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