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上老君有些为难,封閝从怀中取出一包烟叶,递给老君:“老君光有烟枪无烟叶安能过瘾?朕赏你一包。明日清晨将村中所有抽烟之人带到此处。”
太上老君跪地叩谢不止:“谢玉帝天恩。臣必不辱君命!”
封閝点了点头,心里美滋滋地,虽然只是被一群疯子认为玉帝,但这也能从令一方面说明他封閝身上有着帝王之气!封閝遂施展自然风挪移步法。
众疯癫见玉帝施了仙法,更加深信不疑,纷纷跪地磕头不止。
太上老君见封閝离开,眼睛竟不自然地落下一滴血泪,众疯癫也随之散去。
封閝回到那家柏树小院住了一夜,靠着墙,左思右想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梦中,封閝出现在一片淡紫色的迷雾中,一个浑身血淋淋的披头散发女子飘飘然出现在迷雾中,步履蹒跚地向封閝这边走来,女子将散发拨开露出身上唯一完整的脸面,抛开血淋淋的身体不谈,此女的脸面非常美丽,看起来和华依月一般年纪,一见封閝双眼流出两行黑色的泪水,把封閝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是谁?别过来!”
女子面露凄楚之色,哭到:“閝子,我是你娘啊……我叫含妮……”
封閝闻言心里地震天惊,含妮确实是他母亲的名字,他想起来了,希格氏曾说过让封閝与他母亲在梦中相见。
封閝看着母亲含妮,眼泪不禁流淌着,冲上前便要拥抱母亲。
可他却摔倒在地。
含妮弯下身摸着封閝的头,忍不住笑道:“閝子,冥王大人垂怜我们母子,破例让你我见面。我已是故人,你我无法接触彼此。”
封閝起身道:“娘,我做梦都想见到您,您比我想象中要美的多。”
含妮拭去眼泪,笑道:“閝子,你长大了,都比娘高了!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封閝随口道:“壮的像头老水牛!”
含妮苦苦一笑,说道:“再见你爷爷,替为娘道个歉,为娘不是个好媳妇,没在他老人家身前尽孝。”
封閝道:“爷爷常说您是世上第二美的女人,他以我有您这样的娘亲感到自豪。”
含妮笑道:“爹爹还是老样子,冥王大人才是他心中第一美女。閝子,娘给你做的衣服还合身吧?娘本想为你做到老时,可惜没熬到那一天,最后一件衣服是为娘做来让你成亲之日穿的。咦……你身上这件……你已经成亲了?”
封閝吐了吐舌头,含蓄道:“没有,我哪知道这是成亲用的,我只知道这是娘为我做的,我要穿到老死为止。”
含妮笑道:“你和你爹一样傻乎乎的!閝子,你要照顾好你爷爷。”
封閝问道:“娘,你身上怎么了?在地狱被人欺负了吗?”
含妮道:“閝子,为娘罪孽深重,理应受劫。閝子,你遇事千万别学你爹那暴脾气,要谦仁忍让,不可害人性命。”
封閝道:“放心吧!娘。对了娘,我爹他没死,我正在找他呢!可我不记得爹爹模样,跟我说说吧?”
含妮听闻封无尽没死,喜出望外:“真的,你爹还活着?你爹他……他……閝子,冥王大人不让我说,我已是亡魂不能干涉人间之事,娘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你父亲。”
封閝表示理解,他问道:“娘,你为了生我牺牲了自己,你后悔吗?”
含妮微微一笑:“傻孩子,娘早知会死不照样选择生下你,怎会后悔?我入封家门便是封家人,延续封家血脉是我应该做的。唯一后悔的是,让你爹爱我太深。听冥王大人说我死后你爹性情大变,弑杀成瘾,还引发了天灾。”
封閝道:“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爷爷说爹一生只爱娘一个人,失去娘亲便等于失去了一切,我出生后的几年里,爹便很少回家,好几次想要把我摔死,爷爷无奈之下才带着我去了放逐地。”
封閝并没有说实话,毕竟含妮已死,没必要知道他们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含妮闻言怒道:“无尽安敢如此!来日见时,我必不饶他。”
封閝道:“娘,你要在地狱受苦多久?”
含妮笑道:“娘根本没有受苦,只是在修行魂魄,王下大人说了,用不了多久也会带你到地狱游览的,你可千万别让冥王大人失望呀。”
封閝一拍胸脯,大言不惭道:“放心吧娘,我什么时候让希格大人失望过?”
话音未落,希格氏的紫霞裳出现在含妮身旁。
封閝一惊,忙躲在亲娘身后。
希格氏一直隐匿在附近,闻听封閝开始大言不惭,现身斥责道:“你从未让我满意过!今日,封无尽在你身旁你竟认不出他是你爹?”
含妮道:“怪不得閝子,他很少见到无尽。”
希格氏叹气道:“倒戈家将灭世狂魔魂魄嵌入了无尽肉身,但是,无尽肉身修为已超过灭世狂魔的魂魄,一时间灭世狂魔还无法操控无尽。閝子,你必须时刻在他身边,但愿我们能赶在夜成为帝皇之前找回袁天罡的魂魄。”
封閝听明白了,那个太上老君便是他爹封无尽。这可恨的倒戈家竟将灭世狂魔的魂魄嵌入封无尽的肉体,封閝体内的幽冥力量又一次开始蠢蠢欲动。
希格氏怎会不知封閝内心,说道:“閝子,我们的幽冥力量都可以用来杀死灭世狂魔的魂魄,唯独你的不行,你那是幽冥自然之术与凡间自然秘术的结合体,不光噬魂且噬骨肉,你最好收起欲望。”
封閝道:“我绝不允许灭世狂魔占用我爹肉体。”
含妮道:“灭世狂魔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希格氏道:“魔有三魂,无尽仅除去其一而已,含妮,你二人来日还有见面的机会,这一次会面就到此为止吧!”
希格氏言尽和含妮一同消失在封閝梦中。
封閝也随之被惊醒,此时天还未亮,他试着回想适才梦中事,却只是依稀记得他和含妮在梦中见过一面,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希格氏说过那个红眼太上老君便是他爹封无尽,封閝再也睡不着了,推门而出,摸黑赶到“封神台”前。
封神台早已没了,只剩下地上仍旧冒着烟气似燃非然的火堆。
封閝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他盼着天赶快亮起。
正焦躁间,四周亮起了碧绿色的尸火,一个黑斗篷带着一个黑影出现在封閝前方。
封閝一惊,这黑斗篷哪里会是旁人,正是倒戈家;至于那黑影,不是夜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