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当真要与皇贵妃为敌?”回到明德殿,春香轻声问。
“本宫向来遂皇贵妃心思,何来为敌一说?”德妃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眸子却显得暗淡:“只是,本宫素来不愿受那人的好意。”
“娘娘,您这般可是大罪。”春香有些急,忙断了德妃的话茬。
德妃见春香的模样,笑开来:“他们都觉得有愧于本宫,琢磨着要补偿,可人都没了,怎么补偿?再者,那皇贵妃绝不是想大摆生日宴的人,那人怕是情急而乱了。”
“陛下想来是要皇后知道皇贵妃是他心底的人,谁都得让着,也是想借着生日宴宽皇贵妃的心。想来即使皇贵妃不乐意也得接受。”春香也是认同主子的话。
“所以啊,那女人也没比宁姝好命多少。那人从来只有自己,却偏生要装得情真意切。实话说,我甚至怀疑,他当年是高兴他死的。”德妃眼前又浮现了那抹血色,竟不觉流露了真情。唬得春香忙跪下:“娘娘!”
“是本宫错了,你起来吧。”德妃柔声道,人显得慵懒,最近她总是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再受她的控制。她极是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却又无计可施——“春香,本宫想去去佛堂,午膳就免了吧。”
“遵命,娘娘。”春香心里忧心但也无从反驳主子。她伺候主子去了佛堂后,独自走到往日约好接收娄家信物的地方,如她所料今儿也落了空。春香隐隐觉得事情哪儿不对,往常夫人收到主子的信总会很快就回信了,如今都数来日子了。可娄家那儿也没旁的风声,她也不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主子。夫人是主子活着的唯一理由,若夫人有不测,她根本不敢想象主子会变得如何。
“娘娘可听说娄家的事儿了?”是日,舒宁又到娴太妃处。自陆笙月为皇后,娴太妃的气色也好了不少。想来她是想到了娄太后的不痛快,自个儿也高兴。
舒宁不甚理解娴太妃的话,她虚心地听着。
“这娄家最近不怎么派人进宫,陛下似乎也很少过明德殿。本宫看太后这打发人去明德殿赏这赏那的,定是出事儿了。”娴太妃悠悠说着。
“最近朝堂,没听说娄家有变故。”舒宁皱眉。只听娴太妃笑了出来:“娘娘真是斗胜的将军目无旁人了。您晓得打听前朝之事来打击娄家,您怎么不晓得打听娄家之事打击娄家?德妃娘娘可是一枚最好的棋子。”
“哦?太妃请讲。”舒宁是真的惊讶,对娄雪如她总是太恨,以至于忽略了去了解这个对手。
但娴太妃很是满意舒宁的态度,因而娓娓道来:“德妃是被娄家逼着进宫的。她有心上人,原已谈婚论嫁了。可娄家人太狠毒了,拿着她心上人的命和她母亲的命去逼她嫁,她虽答应了可到底救不了心上人一命。所以,若连她母亲都不在了,德妃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