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在旁边一阵惊奇,心道:“战古不是槿梧的爹爹吗?”连忙集中注意力听他们往下说。
无涯问道:“你对他是怎么看的?”
玉虚道:“我还没什么机会和他接触,所以,虽然他在外间声名极重,但是我还不想过早下定论!”
无涯缓缓道:“这战古修为上甚为强横,只是为人却稍嫌深沉,所以,他的话可信而不可全信。何况,我也没有感应到什么过分邪恶强大的气息,所以什么‘炎魔余孽’云云,也不用太当真!”
玉虚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事涉炎魔,不敢专断,所以前来请示师父!”
小天在旁边插嘴道:“战古不是槿梧的爹爹吗?他有什么问题啊?”
玉虚道:“你也渐长成,需明白人心难测的道理。不过说到这所谓炎魔余孽,却是你也认识之人,便是那个和敖阙交过手的叫做火莲的!”
小天顿时惊骇道:“是火莲?那有没有说槿梧怎么样了?”这话刚一出口,他便马上知道自己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玉虚自然不会知道,但是,心中毕竟放不下了,便郑重道:“玉虚叔叔,让我下山去吧!”
玉虚察言观色,知道小天是极为认真的。他拼死救了槿梧之事他也是了解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交情多深,但是小天乃是热血之人,如果此次不让他下山弄个明白,反倒不好,所以他便答道:“这得征得师父同意!”
无涯声音传来,道:“这还用问?这小子滚了,我落得耳根子清静!”
玉虚心知无涯既然这么说,那就表示小天的修为已经足以应付突发情况了,欣慰道:“我派了你刘恒师兄下山,让他带你一同去吧。”又向无涯一揖道:“师父,那我们退下了!”
小天骤然决定下山,心中对无涯倒是极为不舍。虽然两年来他抱怨不断,又常常和无涯顶嘴,还哭着喊着让玉虚带他离开,但那都是没事胡闹,无涯对他的深恩他心中真是万分感激,这真正到了要分开的时候,他心中竟有千般不舍。
此时,他想到分开在即,心中一阵酸楚,不由自主双腿跪地,恭恭敬敬朝无涯叩了八个响头,对着草屋道:“师祖爷爷,小天走了,回山后再来看你!”
无涯声音从里面传来,还是那么硬邦邦道:“滚吧!”顿了顿却又道:“小心!”这最后两个字的语气之中却已经没了那份威严!
小天喉咙一热,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连忙转身假装没事人一般走出去。玉虚心中暗道:“真是傻孩子!在我面前还不好意思!”便也一同出去了。
小天还是无法飞行,第一他没有自己的兵器,同时他对体内真元还远远没有能够控制自如,御风更是不可能,所以还是由玉虚相携,小天望着前面茫茫虚空,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道:“玉虚叔叔,此次事了,我便会全力寻找我的家人,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玉虚道:“我知道,缘到了自然能够相见,你也不必过分担忧!”
小天回到天崖之中,自然免不了一阵聒噪。但是很快他和刘恒便要下山,玉虚将两人叫道跟前,吩咐道:“你们两个俱是小辈,待人接物分寸要拿捏好,刘恒生性稳重我不担心。”
小天知道他在说自己,连忙保证道:“玉虚叔叔放心,我绝不闯祸便是了!”
玉虚一笑道:“这倒不是,你重义重情我不担心,就是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单纯,所以遇事多和你刘恒师兄商量,多用用这里!”玉虚食指往太阳穴处一指。
刘恒笑道:“师父放心,我自会照顾师弟!我们这便走了。”
玉虚又道:“火莲到底如何我不甚了解,小天和他有较多接触,如果你们最终有了结论,决定和众人一起搏杀他,自然没问题,如果是决心相助于他,也无不可……。”
刘恒奇道:“那战岛主那边……。”
“战古那边,自有为师!”玉虚缓缓道来,语气中自然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傲气,听得小天刘恒暗自敬佩心折。
“只是需要明白,一人之力不能抗衡天下。所以,万一当真那样了,你们需要争取多的助力,或者提前通知为师,明白吗?”
小天刘恒两人齐声道:“明白!”
就这样,两人便下山来,一路上又听闻那个被称为炎魔余孽的火莲竟是从南一直往北杀来,两人便沿着湟水一路飞来,这天来到仙龙镇这里,两人肚子饿了,便下来想找间客栈休息一晚再继续前行。
他们沿着主街一路走去,终于找到一间,刘恒在门口看了看,见马匹不少,知道这客栈不错,便和小天往里走。
掀开帘子进去,却见大堂上早已围坐了二十来人,正在那里边烤火取暖边唠嗑闲聊。刘恒一掀开帘子,外面的料峭寒风便往里灌,一个靠门的魁梧客商立刻粗声叫道:“快进来,快进来,把帘子放下,冷死老子了!”
刘恒俩连忙往里走,一个伙计顿时迎上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两位爷,这天寒地冻的,一路辛苦了吧,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啊?”
小天两人听得心里暖烘烘的,心道:“难怪此处生意不错!”刘恒也施礼道:“麻烦您给备两间干净房间。”
伙计见刘恒如此有礼,连忙摆手道:“哎哟,不敢,真是折煞小人了。我立马准备去,二位稍等,稍等!”
刘恒道:“那就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吧,清淡点!”伙计道:“好咧!二位先坐,马上给二位弄去!”说着,将他们引到一处桌前。
两人坐下,小天笑道:“这伙计还真是周到!”刘恒道:“是啊,住这样的店真让人觉得舒服!”两人说着,那饭菜已经端上来了,他们便边吃边听周围人的闲聊。
外面渐渐暗了下去,傍晚时候天气变冷,雪也越下越大了。忽听马鸣的声音,接着帘子又被掀了开来,人们纷纷向大门之处望去,想看看进来的是什么人,却是眼前陡然一亮,只见一个年纪二十左右,容颜颇为端丽的女子站在那里,她身穿暗红色的锦缎皮袄,一身上下服饰甚为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