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惊愕不已,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上。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玉虚捡来的一个寻常孩子,想不到玉虚突然说要告诉他身世,虽然是玉虚误会了他的神情,但至此他心中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问道:“我的身世?”
慕遥自觉起身要离开,玉虚伸手止住她,微笑着说:“云梦居士收得好徒弟!听听无妨,此事你师父也是知道的!”
小天更加惊异,睁大眼睛盼玉虚快讲,慕遥本能地感觉到事情可能会比较重大,担忧地望了望小天,静待玉虚往下说,只有敖阙如同没事人般,悠闲坐在一旁。
玉虚突然陷入回忆之中,眼神变得迷离,却又突然醒悟过来,暗摄心神,像是问他们,又像自问自答,缓缓说道:“你们知道此次翰黔之战的前因种于何处吗?”
三人惊愕,玉虚却不待众人回答,便继续道:“黔国和翰国是北方的两个强国,国土相邻。黔国在十万雪山的东南方向,翰国在万里荒漠的西南方向,两者均是崇尚武力的国家,又加上宿怨极深,所以连年来大小战役不断,究其根源却是二十年前的一场入侵战争引起的。多年来,黔国一直有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宗族,号称“战神一族。”,族中主事之人便号“战神。”
“战神一族的人均在军事上有常人难以比拟的天赋,他们在黔国一直掌握着主要的军事力量。到了二十几年前,该族更是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此子二十几岁即成为黔国大元帅,几年下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几年里。仙陆其他各国对黔国均是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成为他矛头所指。”
突然停了一停,充满沉痛讲道:“才高遭忌。当时的国主年纪已老,膝下本有三子一女。长子早年夭折,次子胜雪随有道之士学艺未归,三子永朔虽少露伟才,毕竟年纪尚轻,最小的却是一位公主,叫做云翔,当时还是总角年纪。而战神虽然年纪轻轻,只长胜雪几岁,但是军功卓著,威望深重,所以老国主猜忌之心日甚,最后,竟以莫须有罪名将战神一族流放十万雪山。胜雪自幼和战神情同兄弟,怎奈此时人在深山之中,未得消息,军方的愤愤不平也均被耿介忠直的战神所制止,其他的人或者力有未逮,袖手旁观,或者心中暗忌,落井下石,所以战神一族最终竟被流放。十万雪山乃是凶险之地,这一行,战神族人死伤过半,仇怨深结。”
三人听他这样缓缓道来,三人又均不知道玉虚俗家名字,所以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但是那段悲壮的岁月,却还是带给他们很大震撼,可想而知,当时身处其中者定然感受何止深刻上百倍千倍。一时间,三人都怔怔听着他讲。
玉虚继续道:“而黔之邻国“翰。”探知此事,认为是天赐良机,竟大举进攻黔国,黔国因而受到重创,几乎灭国,老国主悲愤之下,吐血逝世,临走之前,嘱咐寻回二王子主持国事。那二王子听说此事,急急赶回,他知道论军事才能,无人可以和战神相抵,何况他们从小交好,如今战神被冤枉和流放,正好借此时机给他平反,便亲自去请他回来。战神回来之后,果然很快打败了翰国,收复了失地。之后他们振奋国力,恢复民生,使得黔国在很短的时间内又是强盛一时。
突然,他的声音又变得沉重道:“但是,二王子却是修道之人,无心俗事,对杀伐扩张更是兴趣寥寥。这样的情形却惹恼了三王子永朔,永朔那时已经长成,雄才大略,野心勃勃,所以对于当时的情形极为不满,遂暗中培植势力,最后杀人夺宫。三王子觉得他当国主的话对这个国家的强盛会更加有用,却又怕皇兄不肯退让,其实,那二王子如何会不肯退出呢?但三王子终究采取了极端手段,二王子最终退走,本以为一切到此结束,岂料更悲惨的还在后头。三王子帝王心态,本就不容许有人威望甚于自己,战神又一心为二王子鸣不平,刚好就招了他的忌,最后竟再一次被流放。”
敖阙还好,慕遥小天听到此处,都忍不住“啊。”了一下,玉虚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愧疚,却还是继续道:“之后他们便音信全无,连同手下五虎上将也一同消失不见,黔国一时损失多名勇将。那三王子究竟乃是非常之人,虽然局势危急,他却乘机将军权集于一身。而战神一族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二王子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下山多方寻访战神一族,历时一年多,找遍仙陆,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后来,终于在十万雪山中发现一个孩童友禽兽而居,身上还佩戴着战神一族的独门信物,便将他带回派中抚养。”
慕遥、敖阙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明白这眼前之人便是故事之中的二王子胜雪,小天自然就是那山中捡回来的孩童。只有小天却还是懵懂不知,仍然眼睁睁看着玉虚往下讲,玉虚接着道:“二王子将他带回之后,觉得还是让这个孩子过一种平常人的生活比较好,便没有让这个孩子修行。”
小天这才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半天才颤声问道:“我…就是…那个小孩?”
玉虚眼中已微泛泪光,点点头道:“是的!”
慕遥敖阙也均担忧地望着小天。
小天一下子脸色更白,突然一阵颤抖,仿佛缓不过气来,两眼发白,摇晃着坐倒。三人均是一惊,玉虚连忙伸出手在他胸口虚按,缓缓度气进入,突然微微地“咦。”了一声,慕遥却道:“师伯当心,小天体质大异常人!”
玉虚闭目游神,很快将小天的气顺过来,可他毕竟还是情绪起伏太大,一下子还无法恢复,仍旧还是昏睡不醒。
玉虚沉吟了一会儿,向慕遥问道:“师侄却是如何发现小天经脉有别常人?我也是今天始发现,这些年来他身体一向健壮,虽然居住严寒之地,也从来不染任何疾病,我倒是不知道他体内如此。这却奇怪了,怎么会是这种样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