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偏远的小店,一位生的器宇轩昂的男子此时却趴在桌前,听取夏日片片的蝉鸣声。一副无精打采了模样在一旁耷拉着耳朵。
只是手中一把用来杀猪的屠刀握在手里,在石头上细细的打磨上面的每一丝铁锈,发出‘滋滋!’令人头疼的声音但他却乐此不疲。
‘林海,你还是那副鬼样子。我现在都怀疑你在这么清净下去,你丫的骨头会不会生锈!’
林海一听到这股熟悉的声音,心中顿时一喜,将目光从店外远远的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踏空而来,衣衫在袭来的狂热风力中呼呼作响,只是肩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喧嚣的沙漠中满天的风沙正在轻佻的狂舞,帘卷的西风呼啸个不停。
那道削瘦的声音从帘帐中缓缓的探出头来,如有仙人之姿此时此地却在林海的门前。
‘九王座,你既然已经来了,那是不是计划已经开始了而我的青灯也被你毁了是吧!’林海说。
何谓道点了点头,看着这个坐立于风沙曼舞当中斑驳的小店沉默了。眼角的余光只是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落脚,尔后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小店。
林海原本蹲在地上打磨这杀猪刀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的起身将杀猪刀示威性的在桌上一拍。
‘云儿的东西,你果然是从煞渊里取出来了!’林海问道。
何谓道迟迟未回答林海的问题,只是象征性的将自己的手掌缓缓的摊开,立马从掌心钻出了一团黑气。
林海抿抿嘴,点点头无奈的说道‘好!何谓道你做的真好!你就是为了那个鬼东西才不顾一切的打开煞渊,让那些东西重新降临于世,我真不知道你是鬼迷了心窍还是这些年过的太安逸忘记了他们的可怕!’
在林海的脸上显然是动了真怒,步步紧逼要求何谓道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不需要给出你任何的理由,我何谓道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就不需要理由。至于打开煞渊的后果我比你清楚,你们守护的神弃之地可以算的上人族的最后的一片净土。虽说你最终离开了逆天但我也无怨无悔。可是如今的局面是什么,同族相斗,不死不休!我看你们现在就是过的太安逸。’何谓道说道。
‘如果我们之间真的要把话挑明了说的话,你自有你的说辞,那我也有我的理由,彼此都无法是对方心悦诚服,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理由,这一世我何谓道要君临天下。’
‘哼,这就是你的说辞。’林海平静的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说不清是喜是怒,如果真要用语言形容的话那简直就像是沉思一般。
良久,林海才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何必来找我。’
‘你知道的,你肯定会知道的,如今的我轮回体已经大成,时空之章已经到了我的手中,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了,但我放不下啊。’何谓道语气一顿。继续道‘这诸天万界已经困不住我,就如同潜水样蛟龙一样,蛟龙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成长的空间。况且他早已羽化成了一条真龙。’
‘要来点冰酿吗?’林海有些郁闷的说道。
‘哟!’何谓道瞬间来了兴趣。‘今个怎么转性了,舍得把如此美酒从那金手指里拿出来给我喝。’
‘我并不是设不得,而是前世今生被那破系统锁的太深,想想当初就是年轻气盛,如今呢就算它能将世间所有的宝贝都放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眨眨眼睛。’林海苦闷道。
‘但是当年如果你不是有它的话,你也不会遇见我,你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何谓道头一次的宽慰道。
‘得了吧,你又自恋了,罢了罢了你这一世注定要去远行。这就有多少咱今天就喝多少。’林海一番的吹嘘,将在店中蒙尘多年的美酒一一呈上,店中刹那间酒香弥漫久久不散。
‘哗啦!’
林海看着满地的打翻在地的美酒,对着何谓道黑着脸气冲冲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破!’
何谓道轻喝一声,店中所陈列的没有遇难的美酒都随着何谓道的一喝震了个粉碎,浓郁的酒香全都洒在了地上让人心痛不已,顿时是发出一阵接连不断的‘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
林海满头看着地面上呈现出一片狼藉的景象,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心中暗骂一声‘败家!’并且打好了架势随时都会找何谓道拼命的模样。
‘安啦!’何谓道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个正形。
林海心生沉闷,感觉自己就像打出去的一拳打在了海绵身上一样,起不到一点的作用只得作罢。
‘现在的世道啊,人人都利欲熏心,当初的美好如今又能剩下多少呢?’林海仔细的想了一想,陪伴他在店中几万年的杯中美酒如今都已经石沉大海没了半点踪影,一切都如同镜花水月那么的虚幻,那么的让人心生无力。
‘我啊,林海虽然拥有的时间很多很多,甚至可以守护这个神弃之地直到永远,但我却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除了这圣人之上的境界我就还不知道我现在拥有什么,还能拥有什么。’
‘所以呢。’何谓道心生淡然的目视着林海道‘你就把如今的自己搞的神弃鬼厌,阎王不收小鬼不留。’
‘你当年心有芥蒂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但我不想干涉而其他的王座也没有能力去干涉你的决定,况且依照他们如今的实力,能不能掌控全局还都尚可未知,你自己的坎还要自己去跨。’何谓道说‘所以,我在解决了神弃之地的琐事之后我就会离开,你记住凡是生灵,都会有着呢名为嗜血的劣性根,你不去侵犯人家,终会有被侵犯的哪一天,这次的是你要自己解决,并且不留后患的处理掉。’
‘可你最终也是在这个世界中留下了后手,不是么!’林海道。
‘或许是我的心不够死,历练的也还不够。’何谓道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使得林海的全身都为之一震。
‘没意思。’林海像是在自我否决的说道,又像是专门说给何谓道听。他将身子懒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假寐,耷拉着耳朵有恢复起了先前那一副欠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