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大雪纷飞,蜀仙派山上的积雪淹没了小石凳,经过全派的动员,把练武场的积雪全清扫掉,女弟子纷纷开始拔河比赛,来个热身修炼。
一贯喜欢捣乱的师弟徐孟霸也加入了其中。
发现男弟子也来捣乱,所有女弟子都都站到令一边,和他一个人比赛。
其他没有比赛的弟子们都在一旁看热闹。
几十个女弟子居然拉不动一个徐孟霸,奇不奇?
徐孟霸仰天大笑:“啊哈哈哈哈!”
旁观的女弟子相继换人加人,增至百余人,分两边各站五十余人,脚跟相互卡着往后拉,希望能够一步步拉动他。
徐孟霸依然马步稳扎,定若泰山。
说起这个徐孟霸,传闻是徐将军在江湖上情人所生之子,炼得江湖上的名学“万罗若经”,这本秘籍传闻出自一名道家之手,是“千经鼎”的改进版本,融入了道家经法。
看见如此幸福快乐的场面,谁都会陷入未来的憧憬。
女弟子的房里传出惊叫的恐怖声,让全场欢乐的人都停住了笑容、停止了快乐,美好的梦被打破。
大家都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地上躺着一位被割破喉咙的女弟子和惊叫中的慧心。
这一幕都让人感到如此震惊和怜悯。
人群中有一位女弟子喊道:“是慧心杀死了周雨蜓!”
顿时众人都在指责慧心之中,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的慧心仍然没法清醒过来。
两天之后,掌门不得不顾忌全派的指责,痛心将慧心处于火刑,而刑期将在三天之后举行。
与慧心走过十载岁月的是师妹小敏,她的本性和修炼她最清楚。十年风雨,情同姊妹,奇怪的是,就在小敏探望了慧心之后,第二天之后也死了。
于是,曾经受过慧心真情照顾的弟子,也不敢去探望她、见她最后一面,尽管不相信她就是凶手。
李弦何曾不是,如果当初没有慧心的好生照顾和引导,恐怕也撑到今时今日!伤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与其像他们一样在自己的房子里流泪,不如去案发凶场查一下,或许有些收获,能挽救慧心一命!
于是,来到了周雨蜓死去的那间房子。由于是空房,所以灰尘渐渐沉淀,显示出一个人的脚印。
奇怪了,当天走进这间房子的弟子数不胜数,为何只有一个人的脚印?
李弦用手指摸了一下脚印处,发现脚印有油水。这就证明,脚印不是刚刚留下的,而是当天案发的时候留下的。
从这脚印中看出步伐,不是走路的步伐,而是跳跃的步伐,脚印不多。
李弦开始慢慢假设案发的情形:凶手是敲门进来的,然后周雨蜓关上了门。周雨蜓与凶手聊了几句,凶手就站着不动,脚印没有前进。再看看血迹,血迹虽然是用清水清除过,因为灰尘的沉淀,血迹在阳光照射下依然清晰可见。周雨蜓被一剑封侯,而且不是被真剑,而是剑气所杀,一命呜呼。从周雨蜓的倒立的位置和凶手的脚印可以看出,是剑气所杀!最后就是慧心来敲门,发现之后惊叫,记得当时有位女弟子一下子就认定了慧心是凶手,这么看来那位女弟子的嫌疑最大了,正所谓做贼喊贼!可当时没注意是哪个女弟子了!时间说明一切真相啊!
可是,再细细琢磨,李弦觉得又不是那么回事了:为什么血是往上面的桌子还有椅子溅去的呢?方向不对啊,不管凶手是左撇子还是右手,拔剑平割,剑气封侯,血应该往上面和下面溅去,有两个方向才对!为什么只有一个?难道凶手的剑法高深莫测?为什么脚印会那么大?应该是男弟子的脚印,不是女的!种种疑问,凝结起种种谜团。
如果血溅飞的方向是因为凶手跳跃而来,雨蜓为了自卫而出手相挡,所以血溅的方向只有一个?虽然这样也说的过去,但是以手相挡,应该手也被砍断才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是凶手是男性的,应该脚印不会这么浅,灰尘显出的脚印中比较薄,证明这个人的身体重量只有90-100斤,门派下的师兄师弟,哪个不是一百二十以上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此时,门外走进一位女弟子,长得娇弱可爱,正是素纹宣。
李弦如遇智者,喜出望外:“来得正好,师姐!”
素纹宣两手挽背,询问:“怎么了?”
李弦认真地讲道:“师姐,这个房子乃是周师妹临死前的地方,也是凶手作案的现场,根据我仔细勘查,疑点重重啊!”
“哦?”素纹宣也慢慢勘查了一番,并讲道:“确实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去禀报师父吧!”
于是,两人来到师父的藏书阁门前。
李弦敲门几次,都没见掌门回应。
待李弦破门而入之时,掌门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从喉部喷流出的血迹可知,刚死不久。
素纹宣从外面走了进来,惊慌喊道:“来人啊!不好啦!”
李弦翻过掌门的尸体,掌门的喉部的伤口与周雨蜓的伤口一模一样。
从素纹宣的惊慌神情中,李弦无法辨认她是真戏是假戏,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
徐孟霸赶了过来,素纹宣哭道:“师兄,师父….他….”
此时,所有的弟子都跑了过来。
徐孟霸愤怒地指着李弦:“是你杀了师父?”
“我?”李弦目瞪口呆:难道他就是凶手?
李弦向素纹宣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她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和李弦师弟一起来找师父,因为是李弦师弟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要跟师父单独密谈!所以我一直在门外等候,后来我进来就发现师父已经死了!”素纹宣说得如此沉重流利。
这下子,李弦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洗不清一切了,只好回道:“不错,是我杀得师父!”
李弦的自首,还有他身上的血迹,大家都相信了。
见到李弦也被关押进来,慧心问道:“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弦笑了笑:“我杀了师父!”
慧心也笑了一笑:“我杀了师妹!”
两人都相望着憨然大笑,忽而又傻笑。
几天之后,大师兄凉无锡来到了牢房,身穿仙门掌门八卦袍。
两人都用怀疑的目光望着这位大师兄。
凉无锡命守押的弟子解开了牢房,讲道:“有人密谋篡位,好在大师兄机智过敏,先下手为强!现在大师兄是掌门了,你们赶紧逃吧,大师兄不相信人是你们杀的!”
慧心眉头皱了起来:那大师兄怎么办?他一个人应付那些真凶吗?
凉无锡把两人送到了山下,三人依依不舍的告别。
一路上,李弦倒是越想越怀疑这个大师兄。
“师姐,我觉得凉无锡很可疑!”
“啊?不会吧,他当上掌门不过是掌控仙门,一来可以救我们,二来可以不让掌门的位置落入不轨之人,三来才有机会调查真相!”
“他如此会算计,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这慧心听李弦这么一说,倒也开始心生疑点。正所谓往往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最值得怀疑的。
于是,两人又悄悄的返回了蜀仙派,暗中调查此事。
第二天一早,凉无锡就举行了全派的逐门大会。
以“迷恋红尘,犯戒七情六欲”之名,将萧云和荷丹逐出了门派。
暗中追随着萧云和荷丹来到了蜀仙派的峰顶,只见两人一起跪着、哭着,细语中交谈着什么,两人一起抱着跳了下去。
可惜了,慧心不能及时前去阻止这场悲剧。对于凉无锡的无情,也开始有所怨恨!
夜里,慧心和李弦一起飞到凉无锡的房顶,听见里面不断发出练武的响声。
轻轻的拿开一块瓷瓦,凉无锡似乎发现了他们,细声一出:“卍三!”,顿时灵气大增,往屋顶打出一道剑气,剑气冲出屋顶,直往天上飞去,力道轰动天地。
慧心和李弦赶紧飞跃奔走,奇怪的是凉无锡并没有追杀过来。
“为什么他没有追杀过来?”
“因为他知道是我们!”
“那就是说,他就是凶手了?”
“真不敢相信,相处十年的大师兄,居然就是凶手!”
“他居然会卍三,以他的能力杀师父又有何难?加上他的谋略,更是完美无瑕!”
五天之后,魔派掌门带着数十个弟子来访。
蜀仙派弟子将他们拒于门外,魔派掌门领着弟子在山下打坐,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传闻魔派中人个个邪恶无比、歹毒无情,与今日一见的魔派相比,相差甚远。
第二天黎明,凉无锡只召见了魔派掌门孙原宾。
凉无锡自知来着不善,善者不来,问道:“仙魔自古两边道,各走各路不挡道,阴阳相克太平道!”
“好一句:阴阳相克太平道!就这一句,老朽爱听!”孙原宾笑着回道。
“老朽?孙弟今年贵庚啊?”
孙原宾开心的哈哈大笑,回道:“既然凉兄都称呼老朽孙弟,不言而知啊!”
凉无锡怒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魔头有何贵干?”
孙原宾又是开心的哈哈大笑:“凉兄真逗,一会又称兄道弟,一会又魔头的!”
凉无锡也阴着哈哈大笑:“孙弟真逗才是,在山下坐了一天一夜,还这么开心!”
“承蒙凉兄指点,孙弟昨夜在山下悟透了天机!”
凉无锡也是开心的哈哈大笑:“快哉、快哉!魔道中人居然能够悟透天机?”
孙原宾站了起来,左走几步,右走几步,装作很犹豫的样子,忽然的停住,笑着讲道:“昨夜梦见了贵派掌门,在魔狱中鸣冤啊!”
凉无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问道:“你指的是我的师父,还是我啊?”
孙原宾仰天长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凉无锡温柔的说道:“出来吧!明人不做暗事!”
慧心和李弦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蜀仙派的弟子蜂拥而至,师妹弘如音声严语厉:“好两个恶贼,杀了师父师妹,还敢回来?大师兄下不了手,可不代表我们下不了手!”
慧心向着凉无锡讲道:“他不是下不手,而是时候未到!”
李弦也应声附和:“不错,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凉无锡顿时恍然大悟:魔狱中鸣冤的不仅仅是师父,也是自己啊!
弟子们个个怒道:“别在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孙原宾讲道:“各位勿慌,且看他们想说些什么吧!”
弟子们个个都开始群舌围殴孙原宾:“你这个魔头,这里还不到你说了算!”
凉无锡叹了一句:“魔头说言极是,各位弟子不得无礼!且让他们说个明白吧!”
慧心接着讲道:“师父和师妹的死,剑伤是一模一样的,是不?”
各位弟子都点头同意,也有个别的闹问:“那又怎样?”
慧心接着讲道:“那就是说,只有一个人是真凶是不?”
凉无锡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故而也不买她的关子:“他们两个是凶手,都是在不同地点不同时间被指认的,而真正的只有一个凶手!所以他们两个是清白的!”
慧心接着讲道:“知道我们清白就好,而真正的那个凶手就是你!”
所有人都望向了凉无锡,都开始怀疑着这一切。
凉无锡老谋深算,也不急:“你刚才所说的只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并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