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形本来就是幻化出来的啊,在几千年前被女娲娘娘以灵力给破散了,她如果想要恢复人形,必须要……要喝活物的血,这样……这样又会残害太多的生命了!”
流光哀叹着说道,这人间的血雨腥风就真要从今天的这个晴天霹雳开始了。
皇宫城外的安家,此时正陷在一片的悲伤之中。
安景和如焦炭一样的尸体被送回安府里的时候,安家的夫人柳氏得到这个消息了,立时就昏厥过去了。
安景和的独子安喜尘守在父亲的灵位前已经一天了。一双星目已经哭得红肿似桃了。他知道他父亲这一次的劫难,早就在他父亲的预料之中了。
父亲只是不想让安家千年的名誉毁在他的手里,所以宁愿选择去死,也不愿意去女皇那里表明真实情况。
可是这种以死谢罪的方法就真得会挽救安家吗?安喜尘隐隐地感觉到,这种方法似乎要给安家带来更大的灾难似的。
安喜尘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已经跪得红肿的膝盖,一步一摇地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那里,有许多东西应该整理一下,父亲喜欢看书,也有许多钟爱的饰品,安喜尘决定清理好那些物品,让它们三日后,随父亲的棺椁下葬。
安喜尘推开书房门,点了蜡烛,开始收拾起屋里的东西来。
随意的几本书,几张带着父亲笔迹的纸,还有几个饰物都可以勾起安喜尘对以往的记忆,眼泪又一次的夺眶而出。
这时,被泪水模糊双眼的安喜尘突然发现书架的左侧有一处隐秘着的小暗阁,他轻轻地抽出那个暗阁,里面是一卷画卷。
安喜尘略带着惊讶的心情,慢慢地展开了画卷,竟发现里面有一副他意想不到的图案和秘密。
正当安喜尘想要仔细看画卷的时候,他突然感到有一道白晃晃的影子飘向了灵堂,他连忙收起了画卷放回了暗阁里,转身尾随着那道白影也去了灵堂。
那道白影飘进了灵堂之后,便呆呆地站在了灵位之前了。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那白影黯然神伤地念完这首词的时候,躲在暗处的安喜尘已经惊得一身冷汗了。
这首词正是那画卷上所书写的,那……那来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你从后面呆得那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那白影袅袅动人的声音虽掺杂着浓浓的悲伤之情,但却绝似佳音,风风韵韵、洋洋盈耳。
安喜尘万没想到以自己的轻功竟然也被这个白影轻易窥测到了,他……他究竟是谁啊?
“你是谁?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安喜尘从暗处闪出来后,冷冷地注视着于灵位前的那个白影。
“我想取走先母的一样遗物!听了我刚才念的那首词,你一定知道我说得是什么了吧!”
那白影说完轻轻地回转身,幽暗的灵堂里那双眼睛让安喜尘在瞬间产生了错觉,他差一点脱口而也,叫出“父亲”二字。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难道他就是父亲和那个圣女所生的孩子吗?他……他是自己的……
“你……你……我叫安喜尘,父亲和我说过你……你……”
安喜尘说这话的时候心内百结愁肠一般,他……他实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却又像突然之间出现在他面前的哥哥,他真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啊!
“我……我们之间……最好还是当作不认识得好,请你把东西给我,我就会离开了!”
那白影于错愕间,惨淡的笑了一下,声音幽幽地说道。
“你要那个画卷是吗?能告诉我……那里画的是什么吗?”
安喜尘听完这个白影的说法后,心下明了,是啊,他们之间的关系只适合在这暗处,真是见不得一丝的光亮啊!
“那是我娘!”
那白影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了。
“那好吧,你跟我来,我把它给你!”
既然人家已经这么说了,他安喜尘还有什么好追问的啊!
安喜尘带着这道白影来到书房里,打开暗阁,拿出里面的画卷递给了身后的他。
一转身时,借着书房内的烛光,他才看清这白影的容貌,也不知道是哪里,他们……他们竟然长得有些像,这……这就是血缘吗?
那白影接过画卷,轻轻地展开,当他看到上面那栩栩如生的面容时,他眼里含着的泪,慢慢地流淌了下来。
“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去皇城外十五里处,林山清风观找我,我……我叫李安逸!”
那白影说完之后,轻轻然地飘出了收房,飞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可李安逸这个名字却深深地烙在了安喜尘的心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大名鼎鼎的哥,李安逸……
爹,你的在天之灵听到了吗?看到了吗?你的长子今夜来看你来了,他……他是李安逸啊!
“你回来了?”
李安逸刚刚推开门,走进屋子,便听到黑暗之处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
“师兄,你在啊,怎么不点灯啊?”
李安逸看到贺晴空在屋子里,多少有些吃惊,可他的脸色却仍是平静如水的。
“安逸,你去安府了?”
贺晴空说话间一抬手,一股劲风之后,桌子上的烛火就闪烁起来了。
“嗯,去取点东西!”
李安逸说完后,把画卷放到了旁边的书架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后,坐在了贺晴空对面的椅子上。
“安逸,最近时局动荡,你……你听哥的话,少去管闲事,多从观里好好修修身,哥……哥给你看中个女子,挺好的,哪天哥给你领来啊,男大当婚,你不能总这样一个人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