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老木匠会不会去救他,这次我一定要回去,他不可以丢下我,绝对不可以!”燕三娘还要上马。
穆宗在一旁可怜巴巴地道:“燕姑娘,你不管朕了吗?”
燕三娘激动的神情平静了一些,贺小梅道:“三娘,歌哥用自己和九千禁卫军做诱饵拖住了鞑靼军队是在给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护送皇帝回宫,如果你难忍一时的冲动,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张忠从燕三娘手中接过马缰绳,“燕姑娘,你们按照原计划护送皇上快走,我去召集豹子帮剩余帮众到土木堡救人,保证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离歌笑!”
紫禁城,柴胡叉腰挠头在军帐内来回奔走,急的就快要着火。
老木匠坐在一边削一块木头,冷眼旁观,目光随着柴胡来来回回,“你能不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吗,我眼晕!”
柴胡不理老木匠,直接对戚长天道:“戚将军,你到底行不行啊,皇上走之前可是把老家都交给你了,这都快天黑了,天黑了就更不好打了啊!”
戚长天甚是冷静,眉宇间英气逼人,“柴大侠不相信我?”
柴胡摆摆手,“呵呵,俺不是那个意思,俺就是着急啊!”
“不用着急,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个时辰,梁元帅的救兵就可以赶到了!”戚长天道。
“啥?”柴胡眉梢见喜,“有救兵,你咋知道的?”
戚长天道:“离先生走的时候告诉我的!”
老木匠抬头,顿一下,然后继续削木头。
果然,半个时辰后,城外便传来了异动,有旗牌令大步进帐禀报道:“启禀戚将军,梁元帅帐下先锋官吕元将军已经杀到城下了!”
“好!”戚长天一拍书案,厉声道,“传本将军的令,全军整顿,杀出城外!”
日出的时候,天下安静了。
硝烟弥漫中,戚长天、柴胡、吕元在城门外巡视,指挥着兵将们将黑衣人的尸体抬走销毁。
忽然从远处飞驰而来三匹骏马,马上三人正是穆宗,三娘和小梅。眼见到了家门口,穆宗迫不及待地打马疾奔,甩开二人瞬间便奔到了城下。戚长天等人下跪施礼,将皇帝迎回皇宫后立刻发兵前往土木堡营救离歌笑。
土木堡,朝阳初升。
围困古堡的人马分成了两列,正在群殴从古堡内冲出来的一队人马,那队人马身形极快,眨眼间便离开城墙数丈之遥,却在接下来的冲杀中渐缓慢下来。
带兵突围的正是离歌笑和随行而来的禁卫军统领,跟随他们的九千人马已经死伤参半,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土木堡是一座土城,虽然名为城堡,但却连基本的城防设施都没有,另外堡内没有水源,只在城外十五里处有一条小河。一百年前的瓦剌军队就是切断了水源将英宗的五十万大军活活困死在土木堡。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离歌笑明白,若只守不攻便势必会将重演历史困死在这里,于是昨夜与禁卫军统领商量之后决定放弃一切清晨突围。
敌军阵中央有一座高台,台上站立两名全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名手持黑白两色布旗指挥布阵,另一名面沉目怒,手持弓箭对准一马当先的离歌笑和禁卫军统领拉弓搭箭。
羽箭随风呼啸,离歌笑暗叫一声不好,想要闪躲,身形却被长矛短枪困在咫尺之内,一个闪念间,雕翎箭双箭齐至,钉入双肩,透骨而过。
只一下便如同当胸挨了一记重拳,离歌笑张口喷血,从马上直飞了出去。
“离先生!”那禁卫军统领惊呼一声,分神间被敌兵长矛挂下马,顷刻间乱刃分尸。
离歌笑重重摔在地上,箭尖着地,反刺回来,一瞬间剧痛攻心,几乎搓断了他双肩骨头。挣扎两下,双臂已经不能移动,眼前白影乱晃,刀剑长矛瞬间指在他全身各处。
高台上,离歌笑被牢牢捆在木桩上,浑身带血,虽然全身已经没有了力气,却并没有低下头,而是面带微笑地望着那中年黑衣人。
“离歌笑,你已经成为本座的阶下囚了,竟然还笑得出来?”黑衣人道,“你的人全都死了,你也活不长了!”
“本座!”离歌笑无奈,“又一个本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非要跟我这个老百姓过不去,我这个人没钱没势脾气还臭,犯得着用几万人来对付我吗?”
黑衣人道:“几万人不是用来对付你的,只是你不该把我们要对付的人送走了,你看我们大老远的来了,攻打一座空城也没什么意思,离歌笑,你们这些愚蠢的江湖游侠们愿意为皇上当替死鬼,那我就成全了你们!”
“等一下!”离歌笑道,“看来我今天的逃不掉了,不过麻烦你行行好,让我当个明白鬼,起码知道谁杀了我,为什么杀我吧!”
黑衣人道:“这个等你死了下去问阎罗王吧!”
“你现在不杀我是想把一枝梅一网打尽吗?”离歌笑道。
“很显然是的!”黑衣人笑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做!”离歌笑道,“不出意外的话皇上已经回宫了,如果戚将军带兵回来救我的话,你猜你们谁的胜算大一点呢?”
“你!”黑衣人语塞,攻打皇城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那么皇帝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倒戈回马攻打土木堡,离歌笑说的对,这个时候想将一枝梅一网打尽的确有点冒险了。
“带我去见你们老大吧!”离歌笑道,“这样你至少还有一个战利品,否则,我猜你会死的很难看!”
能将时局分析的如此透彻,黑衣人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离歌笑,“姓离的,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