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看向贺小梅,那意思,这算什么,三娘一走,老离的桃花一朵接一朵的开,这个算是兄妹啊还是什么啊!
小梅无奈,摇摇头不置可否。
小嫣一昂头,满脸的不服气,看吧,这个大叔要是没有三娘姐姐管着就无法无天了!
离歌笑把籽儿从怀里拉出来,俯身拿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籽儿都长成大姑娘了,不哭了,见到离哥哥应该高兴才对啊!”
头一次听见离歌笑这样哄人,柴胡禁不住起了一身的疙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要出去,却一眼瞥见纪姑娘正望着离歌笑发呆,于是心狠狠揪了一下。
纪姑娘为什么要帮着老离救如忆,是报恩,还是……
难道她也喜欢离歌笑?
柴胡觉得要是不问清楚自己会被憋死,于是他走到纪姑娘面前,低声道:“别打扰人家兄妹相认了,咱们出去说话!”
纪姑娘心不在焉,“我还是留在这里的好,胡爷先出去吧!”
啥!柴胡咔嚓就捏紧了拳头,瞪大眼珠子忍了半天才气鼓鼓地跑出去了。
籽儿望着离歌笑认真的样子就笑了出来,她抬起手,揪了揪离歌笑的胡渣,“离哥哥老了,都长胡子了!”
“哦?”离歌笑摸摸下巴,呵呵一笑,“可不是嘛,籽儿都二十岁了我怎么能不老!”
籽儿的小脸突然就红了,“离哥哥才不老呢!离哥哥还跟十六年前一样好看!”
然后柴嫣出去了。
贺小梅噗嗤一笑,“籽儿姑娘,你这嘴可是比我们的柴小嫣还要油哦,歌哥就喜欢别人夸他年轻!”
籽儿回头,对贺小梅笑得甜美,“你就是小梅哥哥吧,我听说过你,能唱善变,据说连鬼都喜欢听你的戏哦!”
这回轮到离歌笑笑了,贺小梅张着嘴一脸尴尬,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籽儿,告诉离哥哥,你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葵老爹呢?”离歌笑问道。
籽儿道:“我爹去世三年了,他的心疼病是天生的,大夫说治不好的。三年前天灾大旱民不聊生,爹爹扛不住就去了。我一个人离开了冷月河,我没有亲人,就只好去京城找你,可是你也不在了。流浪了一年,江湖中才有了你和一枝梅的传言,我一路找来,手里没有了盘缠就学着顺了别人点东西,但是我的技艺不精,就经常被人追杀了!
“我一路沿着一枝梅的行动路线找你,但是每一次都晚到一步,直到一个月前洛奚镇的地震我被困在了凤凰城,正要离去时听到了一枝梅的消息,这才找到你们!”
离歌笑点头,“那你今天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籽儿俏皮一笑,“我打听到离哥哥住在西风居,想给你带个见面礼,就去栖凤山庄偷了点奇珍异宝,却不想被凤老爷追得无处可逃了!”
“凤老爷?”纪姑娘一愣,“凤老爷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
“夏侯府被抄,关在大牢里的凤老爷怎么会放弃如此绝佳的逃跑机会!”离歌笑道。
纪姑娘心道不好,外面便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仔细听来竟然是锣鼓唢呐,鞭炮烟花之声。
是哪家的迎亲队伍吗?
西风居大门外停着一台八抬大轿,为首一人正是栖凤山庄大管家凤来。那凤来也是一名六旬老翁,只是看起来依然如中年人一般精明能干。
纪姑娘奔出大门,只一眼便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当下板下脸孔,喝道:“凤来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来呵呵一笑,躬身给纪姑娘施礼,不紧不慢道:“纪姑娘,今天是您和我们凤老爷大喜的日子,凤老爷请老奴来接你入府,凤夫人,请上轿吧!”
“是吗?”纪姑娘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带本姑娘上轿了!”
凤来道,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腔调,“夫人最好不要动手,不然对您没什么好处!”
纪姑娘不容分说,扬身而起,飞起数脚接连踢在花轿上,身在半空之际,一把飞镖掷出,随来迎亲的众庄丁各个负伤,人人倒地,那红彤彤的花轿也被踢了个支离破碎,碎木破布铺满一地。
最后一颗射向凤来的飞镖被他接住了,镖尾红缨还在随风飞扬。
“纪姑娘,你最好是答应,不然凤老爷发起脾气来,你会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凤来道。
“你威胁我!”纪姑娘道。
凤来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甩在地上,纪姑娘低头,那是一块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料,正是柴胡的!
“你!”纪姑娘大惊,“你把柴胡怎么了?”
凤来道:“自然是请回栖凤山庄喝纪姑娘的喜酒了,但如果纪姑娘不来做这个新娘子,那柴胡喝的就不是喜酒,是断头酒了!”
纪姑娘乱了心神,柴胡才出西风居不到半个时辰便落入栖凤山庄手里,这样的速度和能力绝对不是凤老爷可以做得出来的,莫非……
“喝酒怎么能少了我,这位先生,麻烦你回去告知凤老爷,这顶轿子坏了,等离歌笑修好了,亲自把纪姑娘送到府上,如何?”
纪姑娘回头,离歌笑正站在门口。
“离大哥我……”纪姑娘这次是真的急了。
离歌笑制止她说话,低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那风来对离歌笑举手抱拳,朗声道:“很好,栖凤山庄恭候一枝梅大驾!”
众人散去,纪姑娘急道:“胡爷在他们手里,你不可以乱来的!”
离歌笑突然来了一句不着边的话,“你说这句算是关心老胡吗?”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纪姑娘顿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离歌笑拍拍她的肩膀,认真道:“上一次错过了,这一次离歌笑要正面会一会凤老爷,你放心,我会救出柴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