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道:肯定不能叫三多媳妇跟你“来电”啦,这样,你把俺当女的,跟俺来电算啦。
沙僧:跟你咋来电呀?俺吐都来不及。
俺道:三多,你们家有那些女明星的挂历没有?
许三多:女明星的挂历被俺儿子上厕所用完了,就剩一王母的,行不?
俺道:沙二,行不?
沙僧:俺一王老五,有啥挑的。行啦。
俺把王母的挂历挂在身前,沙僧一飞眼过来就把画上的三“点”都电没啦。
俺道:沙二,不行是不?要不俺再另画一张嫦娥的。
沙僧:行啦,来电啦,快拿电线过来接上!
接上沙僧的“电”眼,屋里的灯火又亮起来。
俺道:三多,你还要啥心愿礼物都跟俺讲,下回俺来顺道给你带下来。
许三多:俺啥都不稀罕,就想要一件天衣。
俺道:为啥?
许三多:听说那天衣无缝,穿着特保暖。
俺道:说的也是,你说那高处不胜寒吧,也没听说有冻死的。俺下回一定给你带一件儿。
许三多:要不俺俩喝一盅,比比拳?
俺道:俺肯定输的啦。
许三多:为啥?
俺道:人定胜天啦。这样,你的“心田”俺们也“仆”的差不多啦,临走之前,俺们还得再让你顺顺气儿。
许三多:咋顺气儿?
俺道:你可以随便发泄,把俺当尿壶都行。
许三多:那哪行?你虽然“天高玉帝远”,说到底也是官啦。——真的可以?
俺道:真的。
许三多:那你趴下让俺先骑会儿马。
俺趴下让许三多过足了“骑马”的瘾。
俺道:尽兴了吧,气儿顺了吧?
许三多:差不多啦,就是还差一点点儿??
俺道:啥?
许三多:俺还想你一肩驮一腿,坐在你后颈窝上凉快凉快。
俺道:那算老子驮儿子呢,还是儿子驮老子?
许三多:你反悔了吧?
俺道:俺今儿就“仆”到底啦,上来吧!
俺把许三多当儿子一样地驮完。
俺道:俺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如何看待哪些冒着反改革的危险,与危房共存亡的钉子户?
许三多:俺想他们扎“钉”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证明:无论你怎么改,老百姓的利益是第一位的;俺们老百姓永远不做别人想拆就拆、想甩就甩的……尿布!一句话,俺们宁做钉子户,不做破尿布1
刚离开许三多的家,俺就瘫倒在地上。浑身散架似地疼。
俺道:沙二,看来这“仆”以后还是嘴里做做算啦,俺这才“仆”了一天,就将俺几十万年吃奶的劲儿连感情带表情都耗完啦!
沙僧:知道你为啥这样累吗?就因为你几十万年才“仆”一回。你如果天天“仆”,那反不觉累啦。
俺道:你这啥歪理儿呀?俺不管啦,俺实在动不了啦。
沙僧:那咋办?
俺道:你把俺扛回去吧。
沙僧:俺的俩肩也酸疼酸疼的呢,就脚上还有点劲儿。
俺道:那你把俺当个球一脚踢回去得啦。
俺被沙僧一脚任意球踢回去,正好落在床上,三秒之后俺就睡的跟死猪似地。沙僧再叫醒俺时,已是三天三夜后。
俺道:沙二,今儿俺干啥呀?佛祖难道就没轻松一点儿的差事儿?
沙僧:今天的活儿就轻松。上午你坐办公室上半天班,下午替佛祖找个人就行了。
俺道:这还差不多。俺们在哪上班呀?
沙僧:失物招领局。
俺坐在失物招领局的办公室里,翘起二郎腿。
俺道:沙二,这啥失物招领局呀,咋啥都没有?
沙僧:你管那么多干啥?只管登记就行啦。
俺道:咋人儿也没有?
沙僧:你抬头看看。
俺一抬头,吓了一跳。不知啥时门口排起了长队,一眼望不到尾。排头的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左走右走进不来。
俺道:沙二,把她抱过来,你看都没俺们门坎高。
沙僧将她抱进来。
俺道:小姑娘,你找谁?啥东西丢了?
小姑娘:俺找贾君鹏。
俺道:贾君鹏和你啥关系?
小姑娘:贾君鹏是俺的小狗狗。
俺道:是不是追骨头追远了?啥时发现不见的?
小姑娘:贾君鹏这小狗狗还在俺床上呢。
俺道:既然在你还来找啥?
小姑娘:俺来找俺从前的那只贾君鹏小狗狗。
俺道:从前那只贾君鹏小狗狗和现在这只贾君鹏小狗狗有啥不同?
小姑娘:从前那只贾君鹏小狗狗****、骨头都吃,只对俺一人摇尾巴;现在这只贾君鹏小狗狗****、骨头都不吃啦,改吃山珍海味了,酒足饭饱之后对其他人都摇尾巴,对俺却见面就咬。
俺道:叔叔先给你登个记,找到了就叫你哦。
小姑娘:叔叔要快点啦,俺现在已经中了狂犬病了。
俺道:沙二,用你的法力将这小妹妹体内的狂犬病毒逼出来吧。
沙僧把小姑娘抱到一边治病去了。
俺道:下一位——
白云大妈走进来。
俺道:白云大妈,你来找黑土大叔吗?
白云大妈:俺来找俺孙子贾君鹏。
俺道:你孙子贾君鹏多大啦?
白云大妈:多大?跟你一样大。
俺道:啥时不见的?
白云大妈:他人在华盛顿呢,俺来找他的魂儿。
俺道:他啥魂儿丢啦?
白云大妈:俺孙子贾君鹏从小就乖,俺和黑土都把他当宝,光学前班,就让他上了50年。他要啥俺们都给。那回他说要天上的月亮,黑土就跑到天上摘去了,才摸着边儿,恐高症发了,摔了下来没摘成。完了呢俺又上水里捞,刚捧手里呢,结冰了,把俺也结成了冰棍儿,没捞上。俺们都动不了啦,就让他自己去找。哪知俺孙子贾君鹏一到华盛顿就给俺们写信说找到了一个比俺们东土还圆的月亮,不回来啦。俺和黑土闻着信笺背面发馊的九十九个画饼儿,感觉比喝了九十九坛山西老陈醋还酸。这孩子真丢魂啦!要不他咋把个地狱认荷塘,把个声色当月色呢!
俺道:白云大妈您别急,等俺们二十年内超了二美车,把它挤到臭水沟,再砸了它那车灯糊的月亮,你孙子连人带魂儿就回来了。
白云大妈:俺能瞧见吗?
俺道:指定能!就为赵忠祥你都得好好活着不是?下一位——
秦香莲腆着大肚子走进来。
俺道:沙二,快给你嫂子搬张沙发过来,赶紧的!
沙僧搬了沙发过来,扶秦香莲坐下。
俺道:秦香莲,你来找谁?
秦香莲(哭的稀里哗啦):哎呦,俺的命咋这么苦哟!
俺道:赶紧打住!你一哭胎儿在肚子里跟着哭。你哭的是气,胎儿哭的是财运,越苦越少。你总不希望你儿子跟你一样命苦吧?
秦香莲:那俺再不哭了。
俺道:俺肯定为你作主的,就像那包公一样。你找谁?陈世美吗?不铡了吗?
秦香莲:俺来找俺的十八夫贾君鹏。
俺道:啥十八夫?
秦香莲:就是俺的第十八个老公。
俺道:他跑啦?把你甩啦?还把你甩了个1+1?
秦香莲:他人还在呢。
俺道:那你还找啥?
秦香莲:俺来找爱。
俺道:贾君鹏现在不爱你了吗?
秦香莲:也爱俺,但却是敷衍的爱、左手摸右手的爱啦。
俺道:俺还没听明白。
秦香莲:就是那爱就在舌头上转个圈,连喉咙、气管都没进,更别说进心入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