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华山,耸立在陕西华阴县南,又名太华。
隆冬,雪花如落叶般大,四下飘飞。
华山是古时有名的圣山,而且尼姑庵很多,大小十余座。
冬天,山风刺骨,香客绝不会在这冷死人的天气来朝拜。
高风来到此处,却不停留。他满腔热望,不把那寒冷放在心上,仅穿着一袭夹衣,坦然登山。
根据小说《剑玄录》的提示,目前高莫野就在华山的尼姑庵修行,法号素心。
华山又叫太华山,因华山之西,还有一座山,叫少华山。
如果只是说华山,可以笼统的包括这两座山。
太华山有十多处尼庵,而少华山只有一处,便是高风要找的慈悲庵。
不过,慈悲庵的清规天下闻名,根本不受香火。里面的尼姑,除了自己的母亲可以会面之外,别说普通男人,就是父亲也不准见。
慈悲庵为示铁律一般的清规,所以戒绝访客,却无法阻止访客硬冲。
她们并不怕硬冲的客人,还定下一条规矩:只要能过三道关,慈悲庵任你进来。
可是,如果说要找庵内的年轻尼姑,就算三道关闯过,也不准见。除非杀光碍事的家伙,最后剩下那位要见的尼姑,到那时无人阻止,自然能痛痛快快的相见。
太华之西,少华山。
山中处处削壁成刃,是少华山的特征。
高风入山,不消数刻,已发现‘慈悲庵’三字。
每字皆有一人大小,浮塑在直立的山壁上。
慈悲庵三字,用泥金塑成,字旁还有一行泥金小字,曰:“爱念曰慈,愍伤曰悲,是谓慈悲。”
高风望着这行小字,只见这山壁很高,看不见上面有没有尼庵。不过,那慈悲庵确实盖在上面,如何上山就是一道考验。
高风走到山壁下,见壁角茶棚一座,略一沉吟,走上前去。
在茶棚内,有茶桶一具,巨碗三个,放在黑黝黝的桌子上。
桌旁有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妪,坐在那里,看到高风,理也不理,仿佛根本没看见。
高风上去一揖道:“敢问老婆婆,慈悲庵是不是就在上面?”
老妪哼了一声。高风正要说“找人”,猛然住口,暗叫好险,笑道:“闯关!”
老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小子脸带笑容,哪里像是闯关?
她哪知高风只是要见高莫野,闯关是不得已的过程,说话自然含笑。而那些真要闯关的人,非仇即恨,口气自然带点凶恶的味道。
老妪还以为,高风是自认闯关容易,所以含笑,不禁怒道:“喝茶吧!”
高风摇手道:“晚辈口不渴,谢谢啦!”
老妪更怒道:“既知闯关,不知喝茶上山,就是第一关么?”
高风“哦”的一声,走到桌旁,看那茶桶顶上有一个小口,想来茶由那处倒出。如果要倒茶,非把茶桶抱起不可。
他怕茶桶有古怪,不敢大意,双臂环抱,发觉那茶桶沉重无比,铁做的茶桶也不见得比它重。
高风识货,晓得这么重的茶桶,一定是用玄铁木做成。
这茶桶虽有半人高,又装满茶水,却难不到高风。他轻轻抱起,向第一只巨碗倒去。
老妪冷声道:“三碗倒满,不准溅出茶来。”
高风不等她说完,一碗一碗的倒去,顷刻倒满三碗,却无一滴水溅出。
这种功夫,讲究巧劲,施来虽难,高风却满不在乎。
他放下茶桶,微笑道:“可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