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已经三天了,王爷一直待在里面。”
“六王和九王都过来劝过了也没用,说是王爷抱着王妃的尸体不肯撒手,那景象,恐怖的很。”
“怎么会这样?王爷不会。。。。。想不开吧?”
宣王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王妃逝世,却密不发丧,王爷更是像着了魔一样,待在赏卿阁不踏出一步。
外面已经是风言风语,说宣王疯了。
其实现在就算是府里的这些人,也个个是提心吊胆,这场景,与当初江瑟瑟死的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以前那么讨厌王妃的王爷,为什么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虽不明白缘由,但殉葬之事,可经不起再来一次。
可是再着急,也没有谁敢踏进赏卿阁一步。
终于,在一群人急得火烧眉毛的时候,姬无尘出来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爷,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姬无尘,现在却变得颓废无比,毫无生气,眸子里
带着的,满是绝望。
“其他人都下去,容玉留下来。”
容玉听着王爷的话已经在瑟瑟发抖了,显然不明白她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被王爷留下的原因。
“蓝染呢?”姬无尘冷声问道。
问什么突然问起了蓝姑娘?这些天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也没工夫去担心别人的死活,但好像自从王妃死
后就没有见过她。
“奴婢不知道。”容玉小声的答道。
姬无尘早料到了她这个回答。他本不该大意,让蓝染就这么跑掉了,她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
情。
他本来不打算再去追究这些东西,瑟瑟死了,就一切都不重要了,可是他刚刚清扫房间的时候,发现地
上的角落处掉落了一把沾血的小刀,而原本应该放在暗格里的药也不见了。
他想起之前漓纱带着那个孩子出现在这里过,难道那个时候谁中了机关,还拿了药救治?
没有其他人知道的,那一定是之前被瑟瑟动过了!
更加奇怪的是,已经过去三天了,瑟瑟的身体仍然是温热的,可明明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想,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找到那位所谓的妙手观音——蓝染。
“蓝染进府之后,可有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容玉想了一会儿,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但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要是如实的告诉王爷,
恐怕王爷一生气就杀了她,挣扎了好一会儿,容玉咬咬牙还是说道:“两个月前,蓝姑娘给了我一瓶药,
说是为了王妃好,那药可以治王妃脸上的伤,还让我,别告诉王妃。”
“好了,我知道了。”
姬无尘沉默了一小会儿,吩咐道:“你去宫里请个太医过来。”
容玉不知道王爷想干什么,但也不敢问,没有责备她就已经很好了,马上退下,去按王爷说的做。
姬无尘又叫李管家给老六瑾王传信,让他用他遍布天下的联络网查一个人――蓝染。
太医很快就赶了过来,姬无尘让他给漓纱看看。那太医只当姬无尘疯了,要他去诊断一个死人,但是王
爷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从,只得硬着头皮给漓纱把了脉。
最后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无疑的:已死。
可是他也解释不了漓纱身上奇怪的现象,人明明就死了,可是都三天了,血怎么可能还热着呢?
“庸医!”姬无尘一脚就踢在太医身上,差点就没拔剑刺了过去:“怎么可能死了呢?你看清楚了,她
的血是热的,怎么可能会死呢?”
“滚――”
那太医一脸的惊惧之色,连连点头狼狈的离开了。
姬无尘蹲身握住漓纱的手,帮她理了理鬓前的碎发,“瑟瑟,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不要和我置气了,
哪怕让我和你说最后一句话,好不好?”
可回应他的依然只有无尽的沉默。
渭州。
本来楚陌是要同蓝染乘一辆马车的,苏北和美人在前面骑马,但楚陌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从早上到现在
没有说过一句话,还让美人下马去坐马车,自己骑马走了。
美人也不敢问,只好上了马车,可车里的蓝染也一直沉着脸,气氛真是怪得很。
苏北是个死木头,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公子喜怒无常,要是生气了谁都不敢往枪口上撞;蓝染也是,从
来不会和别人说心事。
于是在这极度的寂静之下,美人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阿染,公子怎么了?”憋了好一会儿,美人终于问出了口。
“我怎么知道。”蓝染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你不知道谁知道,不是说要在左家留一段时间的吗?现在就回去肯定有事情。”美人直勾勾的盯着蓝
染的眼睛,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了?快说。”
蓝染拗不过她,只好回答道:“公子让我给宣王妃下毒,我用自己的血为引,配了毒药。公子知道后,
就这样了。”
“你用了自己的血?”美人瞬间就明白了,掩面笑道:“难怪公子不高兴呢。”
美人来自苗疆,对这方面的事多少有一点了解,医者以血为引,便是在自己身上种下了祸根,若是中毒
者出现意外的情况,那蓝染就有危险了。
“你知不知道,之前你还在王府的时候,辛家两兄弟跑到庄子里来要人,说只要你和他们走,楚家庄想
要什么都行,你猜公子是怎么回答的?”
美人故意卖了个关子,但看蓝染并不是很有兴趣,也不追问,很是扫兴的继续说道。
“我楚陌若为一己私利弃蓝染于不顾,便不配在江湖立足,再者,就算拿我整个楚家庄为抵,我也会保
住她,不惜一切代价。”
美人学着楚陌的语气,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也明白,公子他,无论多么早熟,无论多么努力的以比别人快几倍的速度成长,可他终究,只有九
岁啊!”
“你可能觉得他是公子,他不应该在这样的事情上和你置气冷脸,可在他身上承受了太多,让他带着这
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把我们当成他的家人,因为是家人,所以在乎,特别是你。”
其实美人说的这些,蓝染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她做的每件事,也都是为了楚家庄着想,为了公子着想
。
“所以,你还是去道个歉吧!”美人凑上前去,眨巴着眼睛征求蓝染的意见。
公子以前从来没生过蓝染的气,这次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她冷了脸,况且蓝染并没有觉得她做错了,那没
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一阵风吹过,轻轻吹起了窗户上的帘子,蓝染的目光投向外面,只看见楚陌骑马奔驰的背影,有些无奈
的摇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一回到楚家庄,蓝染也没有和楚陌说话,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炼药房,紧紧关上了门,还特地吩咐了不
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美人看着这一个闭门炼药,一个冷着脸一言不发,不由的唉叹了一口气。
她反正是劝不着了,与其夹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还不如不管算了,反正他们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也不至于吵一辈子。
在他们回到楚家庄的第二天,果然不出楚陌所料,姬无尘找上门来了。
蓝染还待在炼药房,一直没出来过。楚陌安排了房间与姬无尘见面,只带了东南西北四个人,并且让美
人守在暗处,观察着一切的动向。
楚陌以为这位宣王要过几天才能找到这来,没想到,他动作还蛮快的。
“蓝染呢?”
姬无尘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