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楚在院子的兵器架子上随后拿起一根齐眉棍,“我用这个,介意吗?”
原来是一根木棒,红霞笑了,“怎么会呢,子羽兄怎么能选这样的武器?”
红霞并不知道,齐眉棍,棍的一种。常以白蜡杆制成,粗有盈把,棍竖直与人眉高度齐,故得此名。齐眉棍是少林兵器代表,自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后,少林棍名扬天下,挑、刺、劈、撩、扫,交替变化,使敌防不胜防。
等一交上手,红霞发现自己真的错了,看似普通的一根木棍,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加上令狐楚本身动作和身法就快,她的这对素来以快著称的双刀,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果然没几招,红霞就觉得自己的双刀被那条棍子震得双手发麻,几乎都快握不住刀柄了,一个没留神,那条齐眉棍猛袭她身后,如果不是令狐楚故意把棍的高度降低,这一棍能把她的腰打断,让她的下半辈子一直在帐篷里躺着度过了。于是,这来势凶猛的一棍,正扫在她的屁股上,“啪”地一声响,红霞就向前了冲了出去,如果不是双刀插到地上一拄撑住了身体,她就可能摔个满脸泥。
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一阵异样,仿佛有什么东西爬行在皮肤上,不由自主地用手一摸,疼,倒吸一口凉气,疼痛袭来,传遍了整个屁股和双腿。
她的脸和她的袍子一般红了起来,这个混蛋,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看来,他确实不是人,是个要命的鬼,什么鬼剑,现在都可以称为鬼棍了。
“咝-----啊,厉害,子羽兄果然厉害,小妹-----佩服,咝----啊,就一条木棒就能击败我,红霞无话可说了。”
令狐楚扔下齐眉棍,走到她面前,“怎么样?没事吧?我来扶你吧?”
“疼啊,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我的腿都不听使唤了,扶我进房间吧,”红霞扔下了双刀,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到了房间,令狐楚将她放到了那张床上,“趴着吧,这样碰不到伤处。”
“哎哟,你真是地狱里来的恶鬼,居然这么快的身法,我的屁股啊,是不是流血了?”红霞边埋怨边叫唤。“怎么会呢,流血倒不会,但肯定是肿了,你就老实趴一天吧,明天可能就好了。”令狐楚将她放下,正准备离开,突然红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令狐楚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脱,她抓得很牢。
“干吗着急着走,再陪我坐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跟你商量呢?”红霞并没有看他,仿佛自言自语。
“有话请讲,但把手放开,”令狐楚没有再挣,很平静地告诉她。
“你先坐下来,我害怕你急于离开,去陪你的龟兹美人。”红霞身体一侧,屁股和后背冲了里面,将床边的很大地方让了出来,但抓着令狐楚的手并没有放开。
令狐楚只好先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如果你能作我的护卫,或者其他什么,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你。”
“你是让我帮你找所谓的楼兰王的宝藏吧?对不起了,我没兴趣,”令狐楚的态度突然很冷。红霞赶紧解释,“不,不是,楼兰王宝藏的事情可以放一放,只要你没兴趣,我就不再提,可是今晚,我想知道,在龟兹这么安静的一个角落,你对什么最感兴趣呢?”
她忽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呼吸急促起来,脸色开始泛上一层红晕,那只握着他手腕的手始终不放。
令狐楚盯着她的眼睛,左手将她的那只手松了下来,“我只对我的商队感兴趣,先告辞了。”
“等等,不考虑下我开出的条件吗?”她还想进行最后的努力。
“明天再说吧。”那个声音依然无情无义。
“你把人打伤了,现在就这么甩手而去,也未免太绝情了吧?”红霞有些气愤,一急之下,说出了这么一句。
令狐楚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我杀人的时候,更绝情。”
说罢,令狐楚走出了房门,沿着院子中的走廊,向外走去,身后房间里面传出一阵东西的破碎声,稀里哗啦响成了一片,还有红霞的怒骂声。
“鬼!你这个地狱跑出来的鬼!”
“令狐楚,你不是人!你是恶鬼!”
随后,骂声停止,一阵哭泣传来,令狐楚在这一刻,内心感觉好象被什么东西挖了一下,突然他想起来沙州的那个夜晚,红蝎子韩琨在火堆边哭泣的样子。自己这是做得什么孽呢?
回到客店,令狐楚先是跟大厅里的人们打了个招呼,检查了一下护卫们的守卫情况后,就直奔笑玉的房间。
推门进去,笑玉正在和越儿、段英在说笑,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个赴宴的人竟回来这么早,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还以为突厥人要留你过夜呢,”笑玉开了个玩笑,令狐楚赶紧接着,“是啊,他们是要留我过夜,吓得我赶紧就跑回来了。”
另外三个人笑了起来,“哥,我们正在说你和马大侠白天威震突厥人呢,你可巧就回来了。”
令狐楚笑了笑,“楼下大厅里马大哥和胡爷爷正在讲故事呢,好像讲我们前几年的事呢,我不想听了,就上来了。”
段英反应也快,“真的?那我可要去听,越儿,走,我们听故事去。”
越儿当然更机灵,“走,我们走,哥,你们放心呆着吧,我们不偷听,不打扰,放心吧。”说完,做了个鬼脸,两个小鬼出门跑下去了。
令狐楚把门关上后,走向了笑玉,一把将她抱住,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很久也没放开。
今天晚上令狐楚提前这么早回来,出乎了笑玉的意料,这也让她特别高兴,她把令狐楚推到窗边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你在搞什么鬼名堂啊?”令狐楚不解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闭上眼睛,听话,不许偷看啊。”
令狐楚只好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用耳朵捕捉她的行踪,能感觉到她在翻找东西,一会儿就回到了身边,然后又去找东西了,好像还在倒什么,不知道是水还是酒,提鼻子一闻,没错,是酒,而且还是葡萄酒。
“眼睛闭好,不许睁开啊。”笑玉就在他的面前呢,反复叮嘱着。
突然,他听见“噗”的一声,好像是她把烛火吹灭了,然后,“啪”地一声,身边的窗户被推开了,一股凉气迎面扑来。
“好了,睁开眼睛吧。”
令狐楚睁开眼睛,好嘛,房间里一片黑,窗户也果然打开了,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正好照亮窗边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只酒杯,酒杯里盛着葡萄酒,那酒在杯子里还在旋转,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有一种七彩的光线。
“啊?夜光杯?”令狐楚脱口而出。
月光下的笑玉,微笑着,就像一朵最美丽的蔷薇,“是的,夜光杯,在肃州时买的,一直没敢拿出来,今天正好月圆,你这么有心情,我就拿出来了。”
令狐楚虽然好喝酒,但对于夜光杯这样的玉器还真没多少雅兴,他拿在手里反复把玩,“不错,是好东西,这要是拿到撒马尔罕,能卖多少银子啊?”
“你就知道银子银子的,人家撒马尔罕是论金币,你啊,别想了,这是我专门跟你月下对饮时用的,我的东西,不许你卖。六郎,你看,酒是你,玉是我,在龟兹的月亮下,多好啊。”
令狐楚直直地看着白笑玉,把笑玉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六郎?干吗这么看着我啊?”
“今晚你太漂亮了,我从来没发现你在月亮下是这么美,我,我想,”令狐楚强咽了一口唾沫,“我想吃了你。”
白笑玉也意识到了,脸色红红的,但嘴巴依然不示弱,“想吃我?没那么容易吧,不信你来试试?”
令狐楚果然急不可待地冲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去亲吻她的脖颈。笑玉闭上眼睛,任凭他胡来。
突然,笑玉猛地挣脱了他的手臂的环绕,转过身来,和他正面抱在一起。
令狐楚的手去扯笑玉腰里的丝带,然后径直向里面伸去,笑玉挡了一下,没有成功,也就放弃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厮滚到了床上。
“不是要到撒马尔罕吗?”笑玉弱弱地问了一句。
“等不及了,反正过了葱岭就是了,”令狐楚的话从来就是命令,不容笑玉辩解,不容她违抗,现在也是,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终于将她的衣服除去,又看到了那个冰雕玉琢的身体。
无数股火在他的身体里面燃烧着,令狐楚觉得此刻自己就是一头饥饿的狼,发现了猎物一般,疯狂地进攻着他的食物。
笑玉也被点燃了,她的双臂在配合着令狐楚,两个人都疯狂了起来。
窗子开着,月光进来了,安静地照着桌子上的夜光杯,还有杯里的美酒。
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微响动,整个客店都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笑玉醒了过来,她发现烛火又亮了起来,窗户被关上了,自己依然赤裸着身体,身边的人儿还睡得正香。
她轻轻地爬起来,看着他的脸,半天之后,笑玉伸出她的小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将她又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到底有没有睡啊?刚还睡得香呢,怎么能突然醒了,真是奇怪。”笑玉嘟囔着,不明白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难道他是在装睡不成?
“本来睡得好好的,可你一直看,我就醒了,”令狐楚的手摸着她光溜溜的后背,一直向下游走,指尖碰触着笑玉的肌肤,痒痒的,从背一直到腰,到臀。
“那你继续睡吧,”笑玉看他睡得香甜,知道他白天的比武很辛苦,就不忍打断他睡眠了。“你把我弄醒了,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未免也太便宜了吧。”令狐楚的长安无赖嘴脸又一次显现出来。
“那你要怎样?难到要我像哄孩子一样哄你入睡不成?”笑玉话音未落,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想得倒美,把我弄醒了,就要被我再吃一次!”
说完,将笑玉又翻过来按在床上,被子一蒙,那只恶狼又扑了上来。
被子下面,笑玉还问,“六郎,这样不会有孩子吧?”
令狐楚更干脆,“正好,一路带着走,我教他当护卫。”
床又发出了一阵咯吱咯吱声,客店又一次安静下来。
哦,天啊,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