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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速之客

小丑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对着饲养员指了一下,然后用食指平放,缓慢的划过自己的喉咙,最后把手摊在饲养员的额头上,用力往后一推。饲养员不由的往后一仰,赶忙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然后悻悻的走开了。

全场又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人们齐声呼喊着“joker!”“joker!”。观众眼中,这个小丑真的快成神了。

小丑把幕布拉上,剩下的节目又开始一个一个的演。台下的观众根本看不下去节目,都在议论着刚才小丑一系列精彩的表演。台上的演员,好像是在给自己演节目一样。

小丑走到了幕后,坐了下来。朗费罗过来,递给小丑一杯水:“小丑,太感谢你了,今晚表演太棒了。”旁边的饲养员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可以想象,他一定是满腔怒火,但又不敢招惹这个小丑,所以只能就一直低着头,低着头……

小丑接过水,冲着朗费罗点了点头。

朗费罗笑哈哈着说:“来,让我抱抱的大宝贝吧!”朗费罗说着,伸出手准备抱小丑。

小丑一个侧身,躲开了,冲着朗费罗比了几个手势,意思是,他不习惯拥抱。这个小丑,似乎拒绝一切和别人有身体接触的行为。

朗费罗接着笑哈哈着说:“哈哈,不抱也没事,哈哈。你歇着吧。我的大宝贝,你就好好歇着吧!”

小丑走到幕布后面,把被饲养员推散的玩偶拾了起来,之后起身,往自己的小破帐篷走去。他要重新缝好他的玩偶,今天,还是他的玩偶第一天上场。

刚进了帐篷,他发现了自己的帐篷有异样,马上警觉的到处翻了翻,没有丢失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丢失的东西……

小丑又马上到帐篷外看了一下,他发现帐篷外有一张小纸条。他捡起来,上面写着:小丑,我要见你。

小丑没在意,他觉得可能是哪个看自己不爽的马戏团里的人要报复吧。报复就报复咯,反正这个小丑是不怕谁。

这时候,小丑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月亮已经挂在了空中,除了月亮,夜空中没有什么星星,只有几片云,在月亮周围转着。几只乌鸦在不知名的地方叫着,小丑瞟了一眼热闹的表演场,转身走进了做饭的帐篷,开始准备晚饭。

很快,演出结束了,观众三五成群的走出去,一边议论着今天小丑的出色演出,一边说着狮子饲养员的糗,人们今天看得很爽。

演出人员把服装什么的换好,洗了洗身上,又是忙碌的一天结束了。他们走进吃饭的帐篷,上面摆着做好了的晚饭,他们知道,是小丑做的,但是没有人说出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小丑为他们做好饭,他们吃完,小丑吃他们剩下的饭。

小丑则早躺在自己的小破帐篷里面。他没事的时候,不会出去乱转悠,只在自己的小破帐篷待着,躺在那里,翘着个二郎腿,带着面具,没人看得出他是在干什么。

躺了一会,小丑跑到了角落处的那堆泥那里,他在那里摆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些建筑格局之间的关系,他仔细的研究着这些外人看不懂的东西……

演出的人酒足饭饱之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人们拍拍肚子,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小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把那堆泥用手一拍,泥就被毁掉了,根本看不出刚才那还算有秩序的样子。

小丑走到吃饭的帐篷,将人们吃剩下的残渣剩饭吃了个精光,他这么卖力的表演,自己也是很累。

小丑吃完,帮他们收拾了桌子,洗了盘子碗的,然后去养奶牛的地方,挤出了一桶牛奶,放在了吃饭的帐篷里面。

都忙活清了之后,小丑出了吃饭的帐篷,往周围扫视了一圈,确定人们都酒足饭饱开始自己的夜生活之后,小丑几个箭步,溜出了马戏团。他有自己的私事要做。

只见月光下,小丑敏捷的窜着跳着,像是月光下舞动的精灵,只可惜,这精灵是赐予人死亡的。一番跳蹿之后,小丑在一座古堡停了下来。

这座古堡,是亚罗城的王室,居住的地方。

他熟练的几个翻身,就上了古堡的最顶端,看得出,他对这古堡是挺熟悉。他在古堡顶端,看着离古堡不远处的一个大房间里面,一个人来回走动着。

这是安格斯·贝奇,骑兵队的领队。因为他的擅离职守,使得国王被刺。当然,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擅离职守,只知道,国王被一个伸手很快的人刺杀,而骑兵队长,连这个人的长相都没看清。这个刺杀国王的人,这两天,快被人们传神了。

小丑从顶端一个纵越,跳到了那个大房子的旁边。

“已经两天了,根本没有一点线索啊!”贝奇无奈的说着。

小丑在外面,清楚的听见里面的对话。

“唉,到底是谁,劳伦特国王治理国家治理的这么好,为什么会被人行刺呢,真是想不通。”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听语气,应该是贝奇的妻子。

“都怪我,当时不带着女儿去看马戏表演就好了。”贝奇对当初自己的带着女儿去看马戏表演的决定懊悔不已。

“好了,安格斯,不会有事的,你的妻子呢,她怎么样了?”女人问着。

这一句话,让小丑明白了些什么。这不是贝奇的妻子!难不成是贝奇的情人吗?小丑把耳朵竖的直直的,生怕错过什么。

“她能怎么样,整天在家里哭哭哭,哭个没完!真是气死了!到底能是谁呢?”说着,贝奇用力砸了一下桌子,“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到底是谁,能刺杀了国王,又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听说,你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是吗?”女人继续问贝奇,听语气,好像又不是情人之间的对话。

“是的,他当时好像在故意等着我。当我靠近时,他才扔了铁牌下来,然后几个箭步跑了的。”贝奇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如果是那些职业刺客,不应该故意等你去啊,还故意留下什么牌……”女人的声音,像是陷入了沉思,“现在那个牌子呢?”

“当时我给了兰德尔王子,但是他又扔了,现在不知道到了哪里了。那人的身手很敏捷,敏捷的让人不敢想象,我们铺网式的找,愣是连他的一个背影都不知道在哪。”贝奇说着。

“身手敏捷……等等,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马戏团里现在人气很高的那个演小丑的人?”女人突然说了一句。

屋内是十来秒额沉默。小丑在外面,听到女人对贝奇提了自己,心里很是吃惊,他以为,没有人会想到他。

小丑走近窗户一些,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在帮着贝奇干什么。他蹑手蹑脚的往窗户处移动,把头往窗户处凑了一下,可是没想到,城堡的太亮了,使得他投下了一个影子在贝奇的窗户上。

“谁,是谁?”贝奇惊呼了一声,向着窗户走来。

小丑发现贝奇冲着窗户过来,马上几个箭步,消失在了夜里……

小丑回到马戏团,看了一下每个帐篷的情况,看得出没有帐篷有过打开的痕迹,也就是说没有人出来过,更没有人可能知道,他晚上出去了。

小丑的行动,都是在所有人都不行动了的时候,才开始的。从他被救起之后恢复了清醒之后,他每晚都是这样。他仔细打量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看得出,小丑一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但是,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

小丑一边想着,刚才的女人是谁,怎么会想到他的,一边准备回自己的小破帐篷,走到离自己帐篷十步远的地方,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帐篷亮着蜡烛。

他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帐篷里面点蜡烛的。天黑了,他的帐篷也就黑了,他好像不是那么需要光。而且,点蜡烛会暴露他夜晚的行踪和动作,他很讨厌晚上有蜡烛的地方。

他一步一步的往自己帐篷那里挪动,身体不停的错动,想借着风吹开的帘子,看看自己的帐篷里面是什么。他双肩向后微微收着,挺直腰板,半蹲着,往自己的帐篷处走,他又想到了下午自己捡到的那张纸条,不由得更加谨慎了起来。

透过风吹开的一个小缝,他恍惚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在他睡觉的地方。

这时,一片云遮住了月亮,乌鸦叫的更凶了,好像撕心裂肺的声音,偶尔有几声虫鸣,但也被乌鸦的叫声吓的不敢出声了。

小丑离自己的帐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要放到以前,他一步就可以跃进去,但是今天,他似乎有些忌惮……

小丑本能的环顾了一下帐篷周围,确认帐篷中的人没设什么机关之后,悄悄的靠近了自己的帐篷,他刚想伸手撩开帘子,发现脚下有一张纸条,他一边注视着帘子处能看到帐篷内的一切,一边弯下腰去捡了起来。

纸条上面什么都没有写,上面只画了一个好像标志的东西,一个骷髅头,上面有一个皇冠。小丑看了这个图,心里一惊。他赶忙把纸条翻了过来。

纸条背面,写着:joker。

这张纸两面所画的,正是刺杀国王时,扔下的那枚金属制品,正反面的样子……

小丑盯着纸条,慢慢弯下腰去,右手在自己的脚旁边摸索着,准备从鞋里掏出匕首。

他右手慢慢的往下伸,他生怕弄出一点声响。乌鸦在一边叫的更凶了,月亮还是被云遮的死死的。他很少这么紧张,可以说是自己的天性,或者,也可以说,是还没遇到,能让他紧张成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想到过,能有人不动声色的,进入他的帐篷。

终于,他右手摸到了匕首。那一刻,他顿了一下,仔细听着帐篷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但是除了乌鸦的叫声和偶尔的虫鸣声,他听不到任何声响。他又左右瞟了瞟周围的帐篷,每个帐篷都点了好几根蜡烛,灯火通明的。

他刚准备把匕首往外拔的时候,帐篷里面传出来尖尖声音,像是女人的声音。

这下小丑心里更没准了,他开始以为是骑兵队的某个高手来找麻烦,可是,据他的了解,骑兵队没有女的。

“你进自己的帐篷,还要拎着自己的破刀进来吗?”声音幽幽的,略带一点嘲讽。

小丑听了,把拔到一半的匕首,又插了回去。他慢慢的直起身子,准备撩开帘子。

他手刚碰到帘子,突然,屋子里的蜡烛灭了,月亮从云后面钻了出来,乌鸦惨叫了一声,再也没有发出别的声音,这时,倒是传来了几声虫鸣……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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