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蛛儿咬唇沉默。
“太子妃莫怕,石灵懂些占卜之术,公主虽是一时难寻,她定会平安归来。”石灵也没敢说水麓落井之事。
黛玉明知众人有事瞒她,也不多问推门进屋。瞧见炕上双眼紧闭的水麟,才止住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麟儿。”她上炕抱住水麟的头,将脸贴在儿子脸上,“我麟儿累了,娘带你回家。”
水溶亲自备了马车,将儿子抱到车上,“麟儿成大小伙子了,爹都快抱不动了。”
白苏以看管小虎子为由,留在林弯谷底寻找水麓的下落,蛛儿和石灵陪着水麟回到紫辰宫。
石灵进宫,鸳鸯和紫鹃差点惊得下巴砸到脚面子。
“鸳,鸳鸯姐姐,她像……”
“宝二爷,妙玉姑娘。”鸳鸯不待紫鹃问完便脱口而出。
“像,太像了。”云雀、南彤都惊得直揉眼睛。
“神似,形更似。”南彤抱着肩膀审视着。
湘云更是直接拉着石灵的手,“你是宝二哥的女儿吗?”
石灵被众人瞧得浑身不自在,虽是面红耳赤,仍是难掩其空谷幽兰的脱俗气质。
“云丫头,过来瞧瞧麟儿。”黛玉看着人将水麟安置好,招手叫湘云。
“麟儿?”大家伙如梦如醒,移了视线到床上的水麟身上。
“麟儿怎么了?”南彤一步奔到床前,看着面色惨白的水麟眼里蓄泪。“林姐姐,怎么会这样?”
“湘云,还不瞧瞧。”云雀把湘云推到床前。
“睡够了就醒了。”湘云诊了半到,扔出这么一句话。
黛玉摸着儿子清瘦的棱角,掸着他衣服上的灰尘血迹。
“蛛儿,取套干将衣服来。”
“是。”
黛玉脱了水麟衣服,手在儿子胸前碰到一硬物。 她取出一瞧,却是只精致的金钗。
“蛛儿,这是谁的?”黛玉瞧着钗子眼生,不像是白苏和蛛儿之物。
“太子妃,这,这是……”蛛儿有些为难,不知如何解释。
“哦?不好说?”黛玉笑问。
“太子妃,少爷醒了自会解释,此物是少爷心爱之物。”细心的石灵发现,那根金钗离体,少爷的眉头蹙紧了。“还是让她陪在少爷身边吧!”
黛玉岂会没发现儿子的变化?她喝退侍女和水溶一起给水麟换了干净衣裳。又将那金钗给儿子贴身收好,水麟长出一口气,甜甜地睡着。
“不知麟儿做了什么好梦?”黛玉笑道。
水溶笑笑,“好儿子,睡够早点醒。”
顺子娘不知儿子已故,虎子娘也不知儿子闯了大祸。黛玉将二人交给鸳鸯妥善安排,此时也无心和她二人说什么。倒是二人得知二皇子受伤回宫,每日吃斋念佛祈祷二皇子平安。
水麟回宫已昏睡七天七夜,黛玉、水溶衣不解带守在床头寸步不离。
蛛儿每日熬汤弄水,石灵灌给水麟,水麟虽是昏睡,面色却日渐红润,睡梦中的他喜、怒、哀、乐表情齐全。
其间,水溶亲往林弯谷几趟。随白苏一起下了枯井, 有台阶相呈这落井之人绝不会摔死,井底又是平坦沙底,麓儿哪去了呢?
水溶次次失望而回,黛玉只扫夫君一眼,便知麓儿之事仍无头缕,因此恐怕水溶担心自己,黛玉也哑口不问。“太子,太子妃大喜。”秦启面带喜色进了紫辰宫。
“什么事?”水溶颌下胡子已寸许长,星眸也深陷下去。
“大皇子和若嫣公主到城外了。”
“哦!”水溶愁眉舒展,“玉儿,麒儿回来了。”
“麟儿,你哥哥回来了,宫里要办喜事了,你不是最喜热闹吗?”黛玉轻拍儿子的脸颊。
水麟嘴角上扬,“你姐姐回来了。”
“什么?麟儿你说什么?”黛玉大喜,耳朵贴近水麟的嘴。
“你姐姐回来了。”水麟又重复了一遍。
水溶、黛玉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