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也默不作声地和蛛儿站在了一起。
“陛下,您看?”攻佗转而问达娃。
“太医,蛛儿所言有理,你先说说病因在何处,再下针不迟。”根根银针闪着寒光,达娃光是看着心就疼起来。
“这个?”攻佗嗫嚅了半天,“臣无能,不, 不知其因。”他红着脸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岂有不知病因,就要施针的。”蛛儿气恼,暗恨自己学艺不精。
“攻佗,你攻家世代行医,今儿可别把脸撂在这儿,麟儿若是不醒,你攻家几辈子的脸面可是没了。”达娃急得眼珠子冒火。
“陛下,您就是杀了老臣,臣也得实话实说。臣确实无能,诊不出病因。陛下还是晓谕天下再请名医。”攻佗瞄着了宫门口的柱子暗暗较劲儿,辨不明麟皇爵昏睡之因,不用陛下要他的命,他自己就饶不了自己。
“罢了,你即刻回太医院,与众们太医商量看看。”达娃叹气说道。
“谢陛下。”攻佗咬牙,三日之内若找不出麟皇爵的病因,他也不活着了。
达娃守在水麟床边垂泪,“麟儿,你可别吓舅母。”
“皇爵驾到。”外边人回报林天赐到了。
“麟儿怎么样了?”他三步两步奔到床前,用手探了探水麟的额头,“不烧啊。蛛儿,怎么回事?”
蛛儿含泪摇头。
“夫君,攻太医瞧过了,他说麟儿没病。”
“没病,为何昏睡不醒?”林天赐举指点向水麟的痛XUE。
“没用的,该试的招儿都试了。”蛛儿哽咽着,漂亮的眸子也失去了神彩。
众人守了一小天,无论谁说什么。水麟就是沉沉地睡着,天色将晚。达娃撑了一天,疲惫不堪。
“达娃,你怀着孩子,先回宫歇着,为夫在此守侯,有了好消息,为夫派人给你送信。”
达娃摇头,“还是在这儿守着,心里踏实。”
“陛下,少爷若是醒了看您如此憔悴,他可是会心疼的。您还是回宫吧。”白苏强颜欢笑地劝着。
“是啊陛下,您在这儿也于事无补,回宫吧。”蓝鸽也劝。
“来人备辇,送陛下回宫。”林天赐扬声向外吩咐。
“麟儿,明儿一早要给舅母问安哦。”达娃临行前,吻了吻水麟削瘦的小脸。
达娃回宫,蛛儿给林天赐煮了碗参汤。
“皇爵,请用。”
“放下吧。”林天赐眼不错神地盯着水麟,孩子好好地来到舅舅身边,竟不明所以地这么躺下了。让他如何向妹妹、妹夫交待?“麟儿,好孩子别吓舅父,醒来吧。”
蛛儿劝着林天赐喝了参汤。
黑夜拉开序幕,蛛儿和白苏一天水米没进,头昏脑涨的。
“今晚我在这儿守着,你二人回房歇着。”
“是。”白苏、蛛儿退回偏殿卧房。
蛛儿立在窗前眼望着东山,一弯新月爬上山头。
蛛儿回到床上盘腿打坐,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参叔,紫辰星君有难快快现身。”她从一更鼓一直坐到三更鼓,也没等到参叔现身。
“死老头。”蛛儿沉不住气,跳着脚 开骂。
“当,当,当。”
“谁?”
“蛛儿妹妹,是我。”门外传来白苏刻意压低的声音。
“白苏姐姐。”蛛儿开门,白苏闪身而入。
“蛛儿,少爷情关难过,我与你护法,你去请少爷的恩师帮忙吧。”
“嗯。”蛛儿先是一愣,随即应下。心中虽有疑问,现在却不是相问的时候。
蛛儿重回床上打坐,一道红光离体。白苏原地打座在地上运功护住蛛儿肉身。
蛛儿真神飞回参佑山,找到当日参叔修仙之洞,洞中空无一人。蛛儿叉腰环视,青石板上的茶杯冒着热气。
“死老头。”蛛儿轻骂一声,出了仙洞往圣水河畔找去。
参叔戴顶大草帽正在河边垂钓。
“参叔,紫辰星君好歹与您师徒一场,他命在旦夕间,您还有闲心在此钓鱼。到底昨怎么做人家师傅的?”蛛儿摘了参叔的帽子抛在河里。
“你个死丫头,参叔我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跑回参佑山钓钓鱼,你又来捣乱。”参叔气得吹胡子瞪眼。
“参叔,您老正经一点,您徒弟有难。”蛛儿扯着参叔的耳朵大声喊着。
“死丫头,你当我聋啊!”参叔扔了鱼竿跳出几步远,一个劲地拍着耳朵。
“参叔,他可是您徒弟。您要是不管他,我,我就不走了。”
“死丫头,我要是不为我徒弟,我能到下界来吗?”
“参叔,那您还不想办法呀?”蛛儿急得都火冒三丈了。
“你真想救他?”
“废话。”蛛儿没好气地瞥了参叔一眼。
叔鼓着腮帮摇着脑袋,耳边的嗡鸣之声渐渐淡了。“要你五百年的修行,你也舍得。”参叔故意试探着。
“参叔,别说五百年,只要能救他,让我失了人身也是愿意的。”
“白苏也愿意?”
“那是当然。”蛛儿虽不知道白苏的来历,可她了解白苏姐姐对少爷的情意。
“好,你二人明儿一早带着你们的心上人到双玉峰。”
“双玉峰?少爷到了双玉峰就能醒?”蛛儿急忙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参叔,好歹透露一点,我回去怎么和白苏姐姐说呢?”
“罗嗦,天都要亮了,再不回去,白苏可护不了你。”参叔指了指东方放白的天际。
“说话算数哦!”蛛儿眨着美眸伸出打着弯的小指。
“你这丫头。”参叔轻轻一拍蛛儿的手。
“借点用用喽。”蛛儿的手向上一翻,扯住参叔的胡须使劲拉了几根,得逞后转身就跑。
“你个死丫头,这也是借得的吗?见一次要一次,你想当饭吃不成。”参叔还嚷着,蛛儿已作一道红光远去了。
“唉!劫难啊。”参叔揉揉下巴,眼里布满了担忧和无奈。
“徒儿,你是个有福的,也该迷途知返了。”参叔说着隐形于苍茫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