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杏眼圆翻,粉面含嗔。
“侍卫们说,二皇子溜进浣衣局,自后角门出宫了。”春纤急得两眼冒火,不住地擦着额头的汗,二皇子那四个奶妈和两个小太监吓得都要跳井了,她如何不急。
“春纤,你干什么去了?白嘱咐你眼都不要眨一下,怎么到底又让二皇子出去了呢?”鸳鸯、紫鹃也急得跳脚。二人人偷偷瞄着黛玉,又心疼二皇子回来定要受罚了。
“都别大惊小怪,莫让养福宫和中宫知道消息,若不然又闹得人仰马翻,我知道麟儿去哪了。”黛玉扫了水麒一眼。“若是天黑之前,他还没回来,这次我必重重罚他。”
水麒眨着乌黑的大眼睛躲避着黛玉的眼神,“娘亲, 这句‘兄弟叔侄,须分多润寡’是什么意思?”他扯了扯黛玉的衣袖。
“麒儿,你别捣鬼。麟儿去哪儿了?”黛玉板起粉面问水麒。
“娘亲,弟弟去哪儿,孩儿实在不知。”水麒低头回道。
“大胆,你别以为娘不知道,他哪次跑出去,不是你给他打得掩护。”黛玉轻轻拍了拍桌子。
“娘亲,弟弟,弟弟说是宫里太闷,他就是到街上溜达溜达。”水麒提着袍子跪在黛玉膝前,“娘亲,孩儿有劝他哦!”
“唉!说,他去哪儿了?”黛玉严肃地问道。
水麒瞧了瞧太阳,抿紧了小嘴摇了摇头。
“不说?”黛玉微怒。
“娘亲,‘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是您教孩儿的,孩子答应了弟弟不泄密。他若日落之时还不回宫,孩儿就告诉娘亲弟弟去了哪里。”水麒认真地说。
“兄弟同心啊!伸出手来。鸳鸯拿戒尺。”黛玉朝鸳鸯伸出手。
“姑娘,这,这和大皇子没关系,还,还是别打了吧?”鸳鸯把戒尺藏在身后。
“嗯!”黛玉沉了脸。
水麒咬着牙伸出白嫩的小手,双眉皱着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姑娘,大皇子还小呢!”紫鹃也陪着笑劝着。
“今儿谁儿不许讲情,我必罚他,做为哥哥,弟弟做错事,他不说劝导,却一味的纵容。”
“鸳鸯嬷嬷,娘亲教训的是,麒儿应受责罚。”
“好,道理你都明白,我可要打你了。”黛玉手持戒尺往水麒手上打了三下。
水麒绷紧身子,小手在半空中一颤一颤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他却一声不吭地忍着。打完后,他白嫩的小手鼓起三条红色的血痕。
“去,跪到小书房去。”黛玉放下戒尺,心疼地说道。
“是!”水麒乖乖地跪到小书房 。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黛玉的心也隐隐做痛。
“姑娘,您何必罚大皇子呢?他可没犯什么错。”紫鹃为水麒报打不平。
“我如何不知道这个理儿。只是麟儿太过玩劣,怎么教都教不好。麟儿惯会心疼哥哥,日后他再犯错,我只罚麒儿,看他还敢不敢犯。”黛玉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想出这么个主意。
“好是好,只是对大皇子不公平。”鸳鸯将戒尺收了,给黛玉斟上了茶。
“姑娘,还是让廉贵带人去找吧!” 紫鹃担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