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秦安有些为难。
“秦安,你不必为难,太子妃绝不会怪罪你的。她若是好了,我们再把她送还给太子妃。”德格出面说道。
“好,奴才这就回去复命。”
自此,湘云留在了百草谷。她喜欢里起踏着露水采药,夜晚顶着月光倾听虫咬草叶的声音。后来,在付建精心的教导下,湘云学会了种植百草,京城各大药铺的货源十之八九都来自百草谷。可没有人相信,整个百草谷的草药皆是出自一个只有八九岁孩童心智的湘云之手。
湘云入驻百草谷当日,凤姐开始产痛。
“凤丫头,张大嘴巴呼吸。”付露在一旁协助稳婆助产。
付焕急得在产房外乱转。
“大哥,你且安坐吧,你转得我心里慌慌的。”付盈也手无足措。
付焕坐一会,便起身向产房内张望。他原来怎么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竟是要遭受如此大的苦难呢!当日巧姐出生时他还在外边鬼混呢!回来时凤姐已生完了。
“焕儿,儿奔生,娘奔死,都是这样的,你稍安勿燥吧!”付建劝着儿子,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凤丫头怀此胎其间,终日病病歪歪的,若是不他精心调养,这孩子怕是难以存活。产难这一关,谁也帮不了她,只能由她自己闯了。
凤姐在阵痛间隙闭目养神,只是一闭眼睛就最张金歌、尤二姐前来索命。
“姐姐,妹妹来接你了。”尤二姐仍是低眉顺眼的。
“琏二奶奶,你害得我们夫妻好苦。”张金歌满眼的愤恨和不满。
“别,别,别杀我。”凤姐 惊醒,却是恶梦一场。
“二奶奶,用劲儿,孩子就出来了。”稳婆急得满头是汗,方才见着孩子的头了,二奶奶梦里一喊,孩子却又回去了。
“姑姑,我,我活不了了。”凤姐抓住付露的手,泪流满面。
“凤丫头,别多说话,专心生孩子。巧姐不也生出来了吗?”付露把凤姐的满头的汗擦掉。
“姑姑,我原是罪孽深重之人,我曾佛前许愿,只要老天赐我一子,我便以命抵了我那些罪孽,他们来索命来了。”凤姐指着产房的角落,眼睛睁得大大的。
稳婆后背一凉 ,吓得变了神色。接生几十年,产妇痛糊涂,说什么的都有,似二奶 奶这般说起神、鬼,她倒头一次听说。不过,民间有传言,产房是不洁之地,多少个赶着投胎的魂魄在这屋里等着呢!都等着孩子一落娘胎,灵魂附上孩子躯体,一个新生命 才就此诞生。二奶奶一个劲嚷着,别人来索命来。想是她这孩子是来讨债的,怪不得这样折磨着二奶奶呢!
“姑奶奶,若是有差错,大人和孩子保哪个?”稳婆不得不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保大人。”付露截钉铁地说。
“不,保孩子,我要我的孩子。”凤姐虚弱无比,却仍大喊着保孩子。
“姑姑,一定要给付家留下这血脉。快,快让二爷和平儿进来,我有话说。”凤姐抓 着付露的手。
“好,好孩子,你等着。”付露慌了神。“焕儿、平儿,你们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