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我,我有事先告退了。溶哥哥,你要好好帮我待客。”南彤飞也似的逃出去,也没忘把雪雁和春纤也拉走。
“郡,郡主。”黛玉愣神的工夫,门已被关死,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水家公子,黛玉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思考的能力。
“林姑娘请坐!”水灏心里一喜,明知此举不合常理,但也管不了许多了。
黛玉低垂眼帘,如扇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道阴影,手紧张不安地抓紧裙摆。黛玉明知应该转身离去,可她抗拒不了他温润的嗓音,着了魔似的任由水灏引着坐了。
水灏横起玉箫放在唇边,十指轻巧的跳动,一曲动人的曲子环绕在黛玉耳畔。
黛玉听着曲子渐渐放松,脑海里呈现曲中画面。
烟花三月,柳浪如烟。碧波万顷,绿萍覆盖。片片扁舟,渔人放歌!
红日西沉,倦鸟归林。缕缕炊烟,笑语喧天。花荫卧犬,月上梢头!
……
水灏的箫音不急不缓,引导着黛玉进入佳境。一曲终了,黛玉手托香腮,意犹未尽。
“林姑娘,在下献丑!”水灏施礼落座,双眸熠熠生辉。
“公子过谦,人间若有曲中画面,实乃一大幸事。此音足可绕耳三日矣!”黛玉回味着方才的意境,由衷地赞叹。
水灏见黛玉卸下防备,心情稍微放松。在他眼里,林姑娘是错入凡间的仙女,想过的自然也是桃源般的日子。也因此心生无限的烦恼,这样的轻灵的女子入得了后宫吗?水灏腮边纹理清晰,下定决心若水三千唯取一瓢而。
“林姑娘,在下还有一曲请赐教!”水灏不想拖泥带水,免生波折。
“公子请!”黛玉酷爱音律,偏生贾府姐妹众多竟无知音。
水灏一曲自创《觅知音》完毕,黛玉方才平静的心跳又没了规律,这男子怎生如此轻狂,竟用箫音传达求娶之意,我林黛玉岂是轻薄之人。
“姑娘!”水灏眼神灼热地盯着倒坚双眉的黛玉。
“公子虽与我有救命之恩,可也不能这般轻薄我。”泪水蒙受上黛玉双眸,晶莹的碧潭垂泫欲滴。
水灏见黛玉垂泪,心即刻就慌了。“林姑娘,水溶仰慕姑娘之心日月可鉴,绝无轻薄之意。若是唐突了姑娘,还请恕罪。”水灏急得青筋毕现,心里被一团火灼得火烧火燎的。
黛玉透过泪眼,见水灏急的一脑门子汗,脸也涨得红红的。心里竟生出丝丝不忍,这样的感觉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水灏揖手赔礼说着小话诅咒誓,“林姑娘莫恼,在下若有轻薄之意,愿,愿受五雷轰顶之罪。”
黛玉左右侧身不时躲过水灏的揖手,双手捂着脸,泪水自指缝间溢出。
听着黛玉无声的哽咽,水灏只觉着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揉碎了,急得转着黛玉打转转唉声叹气不知说什么好。
黛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往日在贾府处处小气步步留意,何曾像今日这般任性过?而且是在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眼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委屈,任泪水肆虐地发泄着。
“林姑娘,水溶知错了。我,我三媒六聘上门求娶可好?”水灏不时用袖口抹着额上的汗,强忍着把黛玉搂入怀里呵护的冲动。
黛玉一听水溶说上门求娶的话,便想起爹娘离世无人为自己主张,悲从中来哭得更凶了。
“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水溶轻扯了扯黛玉的衣袖。
“哼!”黛玉胳膊一扯,躲过水溶的拉扯,“谁同你拉拉扯扯的。”随即娇喝一声。
“好,那你别哭了咱们好生说会话儿。”黛玉终于肯说话了,水溶才松了一口气。
南彤原本在院子里和丫头们踢毽子呢!忽而听到黛玉的呵斥声,又隐隐得听到哭声,只当是太子哥哥端着太子的架呢!扔下毽子,一把将门推开,心道太子哥哥你可别怪南彤不仗义了,林姐姐还是我拐回家做嫂子的好。
“溶哥哥我好心让你帮我待客,你欺负林姐姐可莫后悔。”南彤不由分说拉起黛玉奔出勤园。
“南彤你。”水灏见黛玉被拉走,恨得牙痒痒。碍于南王府贺客众多,又不好追出去。心道南彤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水灏只好把帐算在南彤身上了。
“林姐姐莫气,南彤给你赔不是了。”南彤一路笑嘻嘻的,身子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
黛玉止了泪脸红心跳的跟着南彤去了淑园,丫头把新衣服全部取出供黛玉挑选。
“郡主不必了,这裙子本就没什么大碍。”黛玉的裙子不过沾湿了一点,这会早就干了。
“林姐姐,你就当是南彤给你赔罪了,啊!”南彤死缠烂打,黛玉最终换了件淡黄色的华衫。南彤又命人包了冰枕给黛玉敷眼睛,好一会黛玉的眼睛渐渐消了水肿。
刚好南王妃那边打发丫头相请,贾母和南王妃达成默契请辞离府。南王妃怜黛玉身子骨单薄,备了上好的人参和燕窝送给黛玉带回贾府。
黛玉离府,南彤雀跃地回到勤园。
世子哥哥们正苦着脸陪着一脸失意的太子哥哥。她坏笑着拍拍水灏的肩膀,“太子哥哥,我劝你还是放弃林姐姐吧!我母妃已经和贾家老太太达成默契,不日过府求亲,林姐姐必是我们南王妃的小王妃!”
此语一出,惊了四座。
南赤何其无辜,立刻变成太子注视下的冰雕霜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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