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被翻红浪,枕上枕着一人,脸上涂着官粉,头上插着珠钗,赤着上身睡得正甜。
贾政初时还以为是哪个丫头呢!他急忙背转过身去,只片刻,他又迅速地转了过来。平坦的胸部,粗大的手脚,正是个青春正盛的小厮。贾政猛地掀起被子,看着小厮不着雨缕的身子,他浑身血气上涌,脸憋成了紫猪肝的颜色,气得浑身颤抖,身子摇了几摇晃了几晃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玲珑身子一凉,眼皮儿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了就扯着嘴角笑了。
“起来!”贾政自牙缝里低吼出这两个字。
玲珑一听不是王夫人,睁开眼睛瞧见贾政愤怒的脸。他顿时吓得身子抖得如风中弱柳,他得得瑟瑟地抓起床单盖住么私处,跳下床抱着贾政的大腿就跪下了。
贾政扶着床头站稳,长出了口气,才抬腿将玲珑踹倒在地上。扯下床单就把玲珑捆了,“说,你到这屋里多久了?”
“啊,啊,咦!”玲珑张着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呵呵!”贾政不由得冷笑,好个大家子出身的小姐,年近半百公然偷人,还知道找个哑巴。这个贱人,贾政恨得咬碎了钢牙。
“你们在外边等着。”贾政和玲珑对恃着,院子里传来王夫人的声音。
王夫人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在墙根下听大观由远及近的哭声,心里极为得意。真是老天眼,那个眼中钉肉中刺总算是死了,她一死,那太子不死也没了半条命。日后元春的儿子长大,倒可以和他争上一争,王夫人想到此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了,心道,“孩子你是个有福的,保不准是太子的舅舅呢!呵,论兄弟也成。”王夫人一点也没觉着这事有多荒唐。
“太太,彤郡主来了, 老爷让您陪着和月郡主见客呢!”一个婆子回道。
“她?不是来吊丧了吧!”王夫人对南彤存了一肚子的不满,那丫头耀武扬威曾当众甩了她鞭子,王夫人心里可是记得呢!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心里再不愿意也得侍候着。
王夫人这才带着人回了荣禧堂,路上打发人去请探春。她则回房换衣裳准备见客。
随行的仆妇都在卧房二门外止了步,王夫人来到窗下听着里边静悄悄的,只当玲珑还睡着呢!
“彩云进来侍候我更衣。”若在以往,王夫人更衣这些活都是玲珑侍候的,贴身丫头彩云连卧室都进不去。王夫人心疼玲珑,想着他不过今天就没命了,还是让他多睡会子吧!
主仆二人刚进屋。
贾政裹着一阵风来到王夫人眼前,抡圆了手臂左右开攻就是两个嘴巴。
彩云看着地上跪着的赤条精光的玲珑,吓得“妈呀!”一声捂着脸就跑了出去。到了院中仍旧脸红心跳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玲珑竟然是个小厮,他,他天天给太太上夜,难道……想到这儿,彩云感觉浑身的毛发都坚起来。
“彩云,怎么了?”周香眼瞧着了内室,却把彩云拉到了一边。
彩云一个劲地摇头不说话。
王夫人脸肿得馒头似的,两腮紫涨,嘴角一抹鲜红的血滴落在前襟上。她两眼金星乱晃,趔趄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