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轿!”林瑞琪眉毛胡子都在笑,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难言的喜气。
轿里的黛玉透过轿帘看着祖父的背影,面含喜悦眼里却含着幸福的泪水。有生之年还能有这样的日子,黛玉由衷地感激上天的恩赐。
鸳鸯、紫鹃看着后面的轿童差一点就叫出声来,那人高挑身材面如冠玉,喜气洋洋不是水溶却是哪一个?鸳鸯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张嘴道,“太,太……”鸳鸯迅速掩住紫鹃的嘴巴,她朝轿里努努嘴。
雪雁和春纤也喜得暗暗拍手。
水溶也难得俏皮地向二人眨着眼睛。他一身正红色喜服,两眼笑成了一弯新月。水溶身后还跟着一支象模象样的鼓乐队。
“鼓乐起!”林俏指挥着鼓乐队,演奏的正是黛玉曾和水溶一起合奏的曲子,悠扬的乐曲响彻在就谷底,成群的蝴蝶,成队的鸟儿都兴奋地围着黛玉的轿子欢快地歌唱。
寂寞了四十年的林湾谷,今晚到处洋溢着喜气。
祖孙二人踩着鼓点,一前一后抬着黛玉的轿子往玉苑去了。
鸳鸯和紫鹃等人都是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地护在轿子两侧。
黛玉坐在轿子,听着外边流淌的音乐总感觉今晚气氛怪异得很。后背也越发的灼热,好像自己被一双眼睛紧盯着。她不由得掀起轿帘往外瞧看了,每个人的神情都带着难言的喜气。喜悦的气氛感染着黛玉也笑了,云雀姑姑成亲的确是众人的喜事。
“姑娘怎么了?”鸳鸯忙往轿边贴了贴,恐怕黛玉看到水溶。
黛玉摇头,却下意识地往轿后瞧去,那道灼热的目光就来自身后吧!
“姑娘,轿子不稳,颠了您吗?”鸳鸯放大音量扬声问道。
水溶急忙屏气凝神,调整步伐让轿子走得更稳。
“你也太小心了些,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黛玉笑着嗔怪鸳鸯,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可她怎么就觉浑身不自在呢!再看雪雁得春纤的笑容,看起来让人心底发毛。
黛玉鼓了鼓腮帮,暗暗埋怨自己,这谷底的人都是她最亲最信的人,再没有会算计她的。想到此,黛玉为自己方才荒唐的想法感到愧疚,她呼了口气安心地放下轿帘。
轿子在鼓乐的伴奏下,走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外面笑语喧天,人声鼎沸,仆丛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
火把映红了半边天,鼓乐之声已换了喜乐。
想是到了新房了,这茜香婚礼的风俗与中原迥异。黛玉正琢磨着,一会见了云雀要说些什么道喜的话儿呢?让她做喜娘,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停轿!”林俏高喊一声了,
林瑞琪得水溶将轿子停稳,只听轿外“噼里啪啦”爆竹声四起,红衣四散开去如天女散花一般。
咦?怎么还没迎亲,就放了爆竹呢?黛玉微微蹙眉,眼皮儿也跳了起来。
“玉儿,到了。”林瑞琪眼中含泪捻着胡子笑呵呵地说道。
紫鹃挑起轿帘,抬手护住黛玉的头“姑娘小心。”
黛玉一只脚刚踏出轿子,还没等她看清楚状况,她的头便被蒙上了。
“啊?这是为何?”黛玉眼前红彤彤一片了,伸手就要扯那八宝簪英的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