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灏想到另有人替黛玉出头,心里竟泛起酸水吃起干醋。心里不爽,屋里的空气也骤然变冷。
“太子,我有个主意,让您和太子妃见一面如何?”南赤抱着肩,上下牙齿敲打着。
“说来听听。”水灏想见黛玉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在别的事上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可在黛玉的事上却思前想后犹豫不决,既怕唐突了佳人,又怕起了别的波折。
“依我的主意,咱们四个陪着您到贾府去……”不待南赤说完,东青就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
“这也叫主意,太子妃是深闺女子,咱们这么去指名要见她,行得通吗?”
“太子,要我说你就直接请旨赐婚。”西白听说鲁家金婵还在中宫,心里替太子着急。
“你也是个不长脑子的。”东青挑眉看着西白。
“我,我怎么不长脑子了,圣上不也想让太子尽快完婚吗?”西白反驳着。
“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皇后可是讲出身讲背景的,林姑娘孤苦无依,你们以为圣上会答应吗?”北冥看似悠闲却一语点到水灏心上。
北冥的话是水灏最担心的,也是他迎娶佳人最大的障碍。生平第一次,觉着太子的身份缚了他的羽翼。
南赤忽然一拍脑门,展露笑容,“有了!”这可是个绝佳的好主意。
东青等人好奇地瞧着他。
“听我说。”南赤一挥手,几人头凑在一处。
水灏听完脸上也有了笑模样,翘首以盼等待和黛玉相见的日子。
七日后,薛蟠下葬。
宝钗回到薛家,挑那些看着咬尖要强的奴才打发了,薛家没了顶染柱,保不准胆大的奴才欺主,只留些憨厚老实者侍候着妈妈。宝钗将家中事情安排妥当,又单独和管家薛福说了会话。天近午,宝钗才脱了孝服,换了大红衣裳带着丫头们回贾府。
薛姨妈每日汤药不断,可还是疯疯颠颠的神志不清。好在薛福是薛家老家人,苦心熬肝地打理着薛家生意。
宝玉的病已有起色,昏醒的时间比往日少了。清醒时只是闷坐着,看着袭人等人就和不认识一般,给茶就喝给饭就吃,并不开口说话。
王夫人一天几次来瞧看,宝玉瞧着母亲时,眼珠才略微转转,眼神里带着困惑和陌生。
宝钗守着两个病人,心里苦不堪言。贾府以婚礼未成为由,宝钗不曾拜过姑舅,祭过祖先,她的身份在贾府变得异常尴尬。
思前想后把怨恨牵到黛玉身上。天既生钗,为何生黛?若是没有她,宝玉就不会失了魂魄,必会和自己一心一计过日子。哥哥也不会横遭不测,薛家更也不会落得绝户的下场。
薛姨妈的遭遇着实让王夫人心酸落泪,但她又暗暗庆幸着。薛家那么大的家业眼瞧着就落到自己手里了,想着珍珠如土金如铁的富贵,梦里都要笑醒了。
这日,宝钗领着丫头去探视薛姨妈。落坐不久,王夫人也到了。
王夫人唏嘘一会,笑着开言道:“钗儿,日子还得过下去。你是个妇道人家不便抛头露面的,不如让冷子兴帮着打理薛家生意,回头你把帐目和各商铺掌柜的叫来见见冷管家。”
宝钗一愣,妈妈病了这些天,姨娘初次来探望,不说如何给妈妈请医治病,怎么倒关心起薛家的买卖了。宝钗也是胸中有丘壑的,稍一想就明白了。姨娘这次胃口大了,倒要把我们薛家全吞了。忽然脑海里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宝钗凝视王夫人半晌,摇头,怎么可能呢?
“宝钗多谢太太怜爱,只是钗儿和宝玉尚没成礼,薛家的事怎好麻烦贾府的人协理。”宝钗心里冷笑着,面上却平静淡然。
王夫人腮边的肌肉颤了颤,清了清喉咙。
“宝玉这两天病势渐轻,老太太正念叨挑个日子让你们行礼呢!薛家的事就是贾府的事,何必这么外道呢!”王夫人显少的灵牙俐齿。
“太太说哪里话来,即便我和宝玉礼成,也该是我替太太分忧,虽然太太怜受,宝钗并不敢躲懒。琏二嫂子必竟是那边的,也是七灾八难的,也不好一直劳她替咱们管家,说不得我过了门,先把咱们的家事料理明白了,才有脸求太太怜爱照顾薛家的事。”宝钗一番道理,说得王夫人哑口。
王夫人笑笑,暗怪自己太心急了,只要宝钗和宝玉圆了房,薛家的早晚不都是贾家的吗?何必急在一时呢!不如先把她和宝玉的事办了,再做计较。
王夫人往贾母处商量宝钗和宝玉的事,薛家现在没人能替宝钗说话,现如今她人住在贾府,不如也别提正别论偏,先圆了房再说。待太后的懿旨下来,她也无话可说,况且平日她和云丫头相处的也还不错,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只能认了。
凤姐、赵姨娘在贾母身旁凑趣。
王夫人不禁眉头微皱,赵姨娘这几日怎么往老太太房里走得勤快了?
钗子的靠山都没了,给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