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猝不及防,唯恐马儿伤了突然出现在自己马前的老人。他急忙拉紧马缰绳,白龙马长嘶一声,两只前蹄扬起一人多高。
“太子!”北冥惊出一身冷汗,也赶忙拉住黑风。
两马长嘶声划破天际,林瑞琪却面对着水溶君臣二人岿然不动,风扬起他的白发在空中飘舞。
水溶惊魂不定皱紧了眉头,若不是白龙马通人性,岂不是伤了这位老人家吗?
“老人家,让您受惊了。”水溶下马行礼,他狭长的单凤眼陡然一亮,这人好生熟悉,在哪里见过呢?水溶心里有事,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北冥可是积了一肚子的气,他瞧着分明是这位老人故意拦在马前的。太子还给他赔不是,这些刁民真该让巡城御史好好管教一番才是。
林瑞琪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道水溶这小子还算知礼。他敛起眼里精光,仔细打量水溶。
棱角刀削一般分明,眸子璨若寒星深不见底,周身霸气尊贵的气质混然天成。
林瑞琪嘴角微微上扬,他原以为天下的美男子,自家的天赐如居第二,没人敢居第一,不想这水溶却也聚集了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生得仪表堂堂,可堪与玉儿相配。这么好的一对,若是难成眷属,老天爷都会遗憾的。
“是您!”水溶忽然眼露惊喜,这人正是昨天帮忙擒住薛礼之人。
北冥也愣住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神秘的老者自己出现了,倒省了他好些麻烦,省得他撒下人马,满天下地寻找。
“嗯!”林瑞琪应了一声,“你是水溶?”
“正是晚辈!”
北冥听了他二人对话,心里不乐意起来。这长者明知太子乃国子储君,不但不拜,竟然开口直呼太子名讳,是何道理?况且这“溶”字,更是皇室长辈们对太子的爱称,即便他是世外高人,这基本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吧。
北冥也搬鞍下马,“老人家既知太子驾到,如何不拜?”
“拜他?哈哈。”林瑞琪捻着须髯气笑了。
“你,你,你拦我君臣去路,意欲何为?”北冥因林瑞琪的笑更回恼火,手伸向后背就要抽出兵刃。
“北冥不得对前辈无礼。老人家,晚辈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久陪。这是东宫腰牌,请老人家日后到东宫小坐,老人家到时候要不吝赐教哦!”水溶对林瑞琪也有着超乎寻常的亲切感,他想都没想就递上了东宫腰牌。甚至都想到让他指点自己的功夫了。
“赐教可以,但却不是东宫。这东西以后没用了。”林瑞琪打落水溶手里的东宫腰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水溶腰带,飞身上了白龙马。“驾!”他双腿较力,狠夹马腹,白龙马张开四蹄腾空而起,烟尘翻滚,爷孙二人向远方奔去。
“啊?”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只一眨眼的瞬间,水溶和林瑞琪一马双跨已跑出老远,北冥揉揉眼睛,急忙回身上马。“驾!”扬起马鞭甩在马背上追赶林瑞琪。
草丛中藏身的北彦眨巴着眼睛,若不是他眼前留下的滚滚烟尘,他真不敢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一幕竟是真的。他也爬出草丛,紧跟在北冥身后追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