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的书桌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几封信,水溶看着那熟悉娟秀的字迹,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拿起仍带着黛玉体香的书信。颤抖着撕开封皮,圆睁二目。
“玉儿!”水溶猛地一抬头,冲到潇湘馆院中,发了疯似的推开东、西两侧厢房的房门。
水溶确定黛玉不在潇湘馆,他将手中的书信紧握在掌心里。胸腔向上翻滚着腥咸之气。他眸底风霜聚集,北风呼啸而至,早春时节竟又飘起了雪花。玉儿竟如此狠心地扔下他走了,生命里若没有了她,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水溶的身子晃了几晃,钢牙咬得咯咯做响,他深吸一口气,略稳了稳神。“传,传岩来见。”水溶如霜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东青此时已带着人把整个园子都掀过来了, 太子妃、云雀、鸳鸯、紫鹃并雪雁和春纤踪迹皆无。林府聚集着东宫几千护卫,太子妃怎么竟从他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呢?东青心里暗骂云雀,这定是那丫头搞得鬼,她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东青气得眼珠子差点冒出火来,待抓回那丫头绝不能轻饶了她,得好好振振夫纲。
南赤和北冥也都抱肩蹙眉,太子妃留书出走?起初,这二人还不相信,可搜遍了园子也没找到她们主仆的身影,更让二人不解的是,他们想不明白,太子妃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呢?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呀!
廉贵仍带着一队人没头苍蝇似的在园子里乱撞呢!紫鹃向来稳重,她断乎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韦岩带人守在林府门口,注视着外围的动静。听闻那道人已被太子擒获,心里大喜,这会儿听到太子传唤,急忙整理衣衫,小跑进来回话。
“末将参见太子爷!”韦岩终于感觉到气氛的异常了,有多久没领教太子爷的风寒,此情此景必是出了大事了。
“方才可有人出府吗?”水溶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
“回太子爷的话,并无人出府。”韦岩翕动着冻得僵硬的嘴唇。
水溶挑了挑狭长凤眼,沉吟片刻。
“东青,你去栊翠庵!”
“是!”
“北冥。”打发走了东青,水溶又朝北冥招手。
“太子。”北冥近前回话。
水溶压低的声音,“和云雀接头的那些人可查到了吗?”大婚的喜悦让水溶把调查云雀的事都搁浅了。
“已查名那人名叫丁钦,曾到贾府送贾宝玉的卖身银子。他已搬到郊居住,我的人盯着呢!若有异常定会前来报信的。至于云雀吗?我还无法确认消息的准确性,调查显示她是一名孤儿,一年前才到了茜香国,奇怪的是茜香女王竟封她为一等公爵。”北冥捏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云雀这丫头虽是武功不凡,可却也没为茜香女国立下什么功劳,茜香女王却对她礼遇有佳,这里边定有他还没查明的原缘。
“哦!”水溶挑了挑剑眉,眸子里流转着琥珀色的光芒。
“太子,太子,您瞧!”水溶正在沉吟,东青一手提着王袍,一手擎着一张字条。
水溶一个箭步冲到东青面前,扬手将字条抢在手里。
字迹很陌生,看其笔法应日出自女子之手。“这,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