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做鸭 子?那也得需要本钱,至少要年轻,帅气有学识,你以为人人都可以驾驭,那没几分技术,你这样的倒付钱也没人要你。”波波没有好气的反唇相讥。
彭震东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无耻之徒,好意思说技术?不就是床 上的技术取悦别人而已。”
赵念馨站在两人中间,她拉开两人:“好了,别吵了,你们不要见面就吵,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彭震东闷闷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波波扭着身子,不高兴的说:“哼,你以为我想跟你说,你不知道你有多讨厌,你脸上都刻着讨厌两个字,你真的好讨厌,小念馨我们走,不要理他。”
“小念馨,也是你喊的?你不拿镜子照照,你什么玩意,居然敢跟老子抢女人,你他妈是男人嘛?你这不男不女,不人不妖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喜欢女人?”彭震东声音拔高了不少,几乎是吼出来,
波波也不甘示弱,嘴犟道:“我就喊,我还喊她小甜心,小宝贝,小萝卜干,你怎么样,你咬我啊,你掐死我啊?我不男不女,我不人不妖,可我愿意因为她改变。”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甚至水火不容,他们是天敌,有你无我,只要他们同时出现就会天雷钩地火。
有路人指指点点,有人看稀奇,自古都是有戏的地方就有观众,赵念馨囧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只听砰的一个闷响,彭震东快速的给了波波一个耳光:“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儿,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就不相信治服不了你。”
波波扑上去,又踢又打,他抱着彭震东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上去,看上去他是被急疯了。
赵念馨没想到两个男人会动手,她急得直跺脚,再这样下去疯的不是他们,而是她,本来有路人指指点点就够丢人,这会还搞成这样更让她无地自容。
“都他妈给我住手,谁要再耍横,我永远都不理他。”她指着两人没好气道。
两人的动作在半空中停住了,扬起的手垂了下去,然后谁也不说话怒视着对方。
赵念馨知道,她若不走,这狗血剧还要继续上演,彭震东横起来她根本就阻拦不了,她们之间需要解释的地方太多,显然不是在这个地方说。
她有些无奈道:“波波,对不起。”
波波尴尬的摇摇头,尽管他知道,很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但他无怨无悔,他愿意默默的守护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朋友的名义都行。
他轻轻叹息,有些无力道:“傻瓜,别说对不起,就算没有你,我跟他也不是一路人,我为你担心,害怕他会伤害你。”
“波波,我先跟他走,有时间我再跟你联系,有时间再来看小兔子和小白,当然还有你,谢谢你。”
波波点点头,无奈的说:“嗯,你自己小心,有什么给我电话,不要害怕,不论什么时候我都可以不顾一切帮你,只要你幸福。”
她想要握握他的手,让他别担心,她会好好的,可是某人的脸黑得吓人,她只好朝波波挥挥手:“我先走了。”
走了一段路才来到他的车子旁,没想到他将车子停在另一个小区的门口,他在哪儿待了很久,一直在等她们出现。
不得不说此时的夜景很美,当夜幕拉下,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霓虹的幻灯光下,远远望去,如星空下的异世界。
车潮涌动的跨过一座桥上,她们谁也不没有说话,似乎都在等待酝酿,又或许她们需要安静。
赵念馨闭上眼睛,她有点累了,心神疲惫,很快她便模模糊糊的进了梦想。
看见一个女子,像极了她的背影,梦里的她正缓缓爬上桥栏,笨拙的动作,有好几次差点跌落下去。
本干净的拖鞋已经被污泥和灰尘沾染得脏乱不堪,随着她不断往上攀爬脱落在地,象牙白的小脚,冷得苍白。
右手上,是醒目的一片血红,在栏杆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手印。
潮湿的江风吹刮过被泪水浸湿的面颊,带起一阵一阵的刺疼,也让她氤氲的双眼更加迷离不清。
似乎她经历了一场无以言表的悲剧,她怎么会是这样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拼命的挣扎。
她被一阵痛彻底惊醒,因为她做梦又哭又闹,被彭震东给了一个耳光。
这会儿果然在一座桥的路边停了下来,彭震东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她看了看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冷冰冰道:“震东,我们不合适,我们还是分手吧!”
他居然敢打她,有一次就有二次,现在的她们还没结婚,他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他有什么不得了,不就是仗着自己爱他,她可以不爱他,可以做到。
她从车里钻了出来,因为车子空隙太小,让她无法呼吸,必须要呼吸新鲜空气,她感到自己会死,再说完那句分手的话就感到一种死刑前的味道。
无尽的绝望和空虚似汹涌的海浪朝她扑面而来,单薄的身子重重一颤,若不是双手撑着桥栏杆,或许,刚才那一瞬间,她就掉下河去了吧?
掉下河里?低头凝视着灯光下迅速流动的江水,一个疯狂的声音在身体里咆哮开来:跳下去,快跳下去,这世上没有人是真心爱你的,连你最爱的人都背叛你了,活着还有什么用,跳下去,就可以解脱了!
茫然的眸色一片慌乱,握着杆柄的手不断地发颤,心中的恐惧扩展到四肢,扼住她的咽喉,让她窒息。
“没人会爱你……没人的……”干涸的泪水再次涌出,苍白的唇瓣哆嗦着,喃喃自语。
似想起了什么不堪的记忆,面露不安,风中凌乱的发丝拂过湿漉漉的面容,哀戚虚弱的小脸只有无尽的悲伤。
血淋淋的双手捂住双耳,想要阻止那恐惧的内心声音,却是忘了,当她松开栏杆时,所有支撑消失时,她该如何再在桥栏上站稳?
重心不稳,身形猛烈一晃,赵念馨瞳孔一缩,察觉到自己往桥下下坠的瞬间,竟有种解脱感,或许,死了也好……
只是在她的双脚离开栏杆时,纤细的腰际骤然出现一股强劲的力道,伴随着她的惊呼,人已经被重新带入了桥栏内。
剧烈的碰撞,一阵天旋地转,没有丝毫的痛觉,可是,她知道她摔倒了,因为惯性,因为有人的大力一扯,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赵念馨没有在意,任由他搂着她的腰,惘然的目光盯着黄晕的路灯,酸疼的眼眶内溢出一连串的泪珠。
后背上是暖暖的温热,让她冰冷的心脏获得了暂时的安慰,在人前强装起来的坚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击溃,碎了一地。
蓦然转身,不顾他的僵硬,染血的双手想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地环住了他的身子,呜咽地低声抽泣起来。
雪白的衬衫被她的源源不断的泪水晕染开一块湿地,腰间的那双修长的大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洁,优雅而干净,此刻有些无所适从,想要去拍她的背,却在半空停下,维持着尴尬的动作。
“呜呜……”嘶哑的哭声,带着时而的哽咽,淹没在汽车驰骋的声响中。
他没有推开她,在这个绝望的夜晚,他的心情也同样沉重,他不会是抛弃她的人。
他安静地躺在地上,任由她撒娇般,依赖着他的温暖,躲在他怀中,放肆地哭泣。
抽泣的声音逐渐减弱,的削肩平复着情绪,赵念馨红肿的眼睛微微眯起,哭累了,疲倦涌上大脑,鼻间是淡淡的薄荷香,让她忍不住就想这样睡过去。
他抱着她,任由她撒野,就这么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伤她的心,她做恶梦,甚至想以死来逃离他,他是魔鬼吗?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她说:“念馨,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会让你这么伤心,我以为只有你才伤我的心,没想到我竟然让你如此难过,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们好好相爱吧,就像你现在这样乖乖的在我怀里多好。”
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彭震东,我要跟你分手。”
而他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副认真的模样:“小混蛋,你说什么呢?我胳臂脱臼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有半个身子在他怀里,他居然将车停在河边看着她胡闹,看着她发疯。
“你,你刚才打了我,我不会原谅你。”她语无伦次的指责他。
“你还说,你今天是疯了,又哭又闹,还撒泼,我真是怕你,有什么想不通不可以给我说,我们有什么不可以说,干嘛要以死相逼还要跳河,你不怕跳下去淹不死你,臭死你。嗯哼,那可就是你自讨苦吃了。”彭震东一字一句,思路十分清晰,他总是这样,不论什么时候都不急不慌。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车子,而且根本直不了身子,砰,她的头撞在车顶上,更要命的是她像惯性一样倒在他怀里。
彭震东笑得前俯后仰,只差没有摔倒了。
赵念馨气呼呼道:“干嘛,看见我碰着头那么高兴,我摔倒你很高兴?